虽然我从小就手执毛笔练习写字,但直至对顾二娘产生兴趣之后,才开始去了解砚。许多人花费了时间和精力,引导我进入石砚制作和鉴赏的领域。在广东肇庆,我有幸能从刘演良老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黎铿先生及其女徒弟关红惠那里,学习到琢制端砚及鉴别真伪的精妙之处。在婺源,胡中泰老师向我展示了歙砚的魅力,虽然我未能将它们纳入本书。在天津,蔡鸿茹老师扩展了我艺术鉴定的眼光;她的学养、风度及幽默尤其令人敬佩。在北京,2012年最后一趟考察行程中,我约见了杰出的琢砚家、学者兼藏家吴笠谷先生,其研究对我颇有启发。我与他的观点一拍即合,只为自己未能与他本人和妻子梁婧更早见面而感到遗憾。
博物馆及私人收藏的相关人员在申请提件和开拓研究方面,给予我很多帮助。我谨此衷心感谢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嵇若昕、蔡玫芬、廖宝秀和陈慧霞女士;北京故宫博物院的赵丽红、吴春燕女士;天津博物馆的臧天杰先生。若无他们协助,我将无法完成此书。友人徐艺乙、郭福祥、黄海妍这些工艺和物质文化领域的大师级学者,帮助我在中国的考察得以成行并顺利开展。连同梅玫(Mei Mei Rado)在内,他们都大力协助我从中国的多家机构取得图版的使用权。
随着自己年龄渐长,我反而更着眼于未来。在写作本书的漫长过程中,导师及年长同事逐渐退休,自己的主要对话者转为青年一辈。在早期构建融合物质文化和性别的理论框架时,我在罗格斯大学和巴纳德学院的本科学生成为重要的灵感来源。在哥伦比亚大学,参与我开设的“视觉与物质文化”研讨课的研究生做出了或大或小的贡献。尤其是许曼在墓葬器物、陈步云在丝绸、林星廷在药具、陈恺俊和梅寒(Meha Priyadarshini)在瓷器、裴景珍(Kyoungjin Bae)在家具、王懿君在金属器方面的相关研究,都堪称典范。他们更像是我的同事,而非学生。
我的好友乔迅(Jonathan Hay)教导我去仔细观察、深入思考,他对书稿的建设性校阅别具意义,更不必说其多年来的讲座和交流使我受益良多。白馥兰(Francesca Bray)、薛凤(Dagmar Schäfer)、艾约博(Jacob Eyferth)、傅玛瑞(Mareile Flitsch)、帕梅拉·史密斯(Pamela Smith)的前沿研究、睿智建议和体贴陪伴,在我迷失方向时鞭策我前行。白谦慎则提供了书法和碑帖的专业知识帮助。其他好友中,我还须感谢费侠莉(Charlotte Furth)、梁其姿(Angela Leung)、蔡九迪(Judith Zeitlin)、韩书瑞(Susan Naquin)、袁书菲(Sophie Volpp)、刘禾(Lydia Liu)、柯瑞佳(Rebecca Karl)、赖惠敏、贺云翱以及哥伦比亚大学的资深女性主义研读小组,他们都使我觉得从不孤单。金滋炫(JaHyun Kim Haboush)、泰利·米尔霍普特(Terry Milhaupt)、约翰·佩罗(John Perreault)原会放下手头一切来与我庆祝,可惜他们在生前未能看到本书完成。
我的丈夫马文·特拉亨伯格(Marvin Trachtenberg)与我携手度过了这十数年,虽然他自然属于本书献给的老师和学生之中的一员,但在此仍需要单独致谢。
感谢约翰·赛门·古根海姆纪念基金会(John Simon Guggenheim Memorial Foundation)、美国学术团体理事会(American Council of Learned Societies)、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研究所(Weatherhead East Asian Institute)慷慨提供的研究经费。感谢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柏林马普学会科学史所(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the History of Science)、英国剑桥的李约瑟研究所(Needham Research Institute)使我得以短暂脱离教学,在最需要的时候为我提供合适的研究环境。感谢美国高校艺术协会(College Art Association)提供的出版经费(The Millard Meiss Publication Fund)、巴纳德学院教务长办事处(Office of the Provost of Barnard College)以及蒋经国基金会(Chiang Ching-kuo Foundation)为出版提供必要的补贴资助。哥伦比亚大学东亚图书馆(C. V. Starr East Asian Library)的中国研究馆员王承志博士,则持之以恒地协助购藏中国善本古籍。得益于华盛顿大学出版社的洛瑞·哈格曼(Lorri Hagman)及其同事,以及设计公司Jennifer Shontz of Red Shoe Design的细心高效,我与他们合作无间。对于上述机构及其友好的工作人员,一并谨致谢忱。
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帮助,虽然未能记下他们的姓名,我却从中获得重大意外收获:肇庆的好心店员用摩托车载我去渡口,乘坐渡轮前往对岸的老坑;修复福州三坊七巷黄任故居的施工包工头,允许我拍摄建筑图则。最后,我的普拉提老师梅根·福鲁默(Megan Frummer)提醒我写作是一项非常辛苦的体力活儿。她不断强调一个道理:孟子将劳心者和劳力者区分开,为人类的腰、背、手腕带来无穷后患。希望我们都有像她这样的贤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