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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鳗鱼盖饭诞生前夕

下酒菜——蒲烧

鳗鱼要剖开烤才好吃。元禄时代,江户城中已有鳗鱼店,店家把又黏又滑不好抓的鳗鱼剖开,烤制成蒲烧 售卖。到了宝历年间,鳗鱼店将“江户前大蒲烧”作为招牌,开始售卖蒲烧料理。所谓“江户前”原本是指自享保十八年起,从江户城前方大海和河流中捕获的美味鱼鲜,鳗鱼店将其品牌化,打造成了特产。后来到了安永年间,人们开始划分鳗鱼的种类,江户前之外的鳗鱼都被称为“旅行鳗鱼”。如今,寿司店也把“江户前”当招牌,而在江户时代,鳗鱼店利用江户前鳗鱼的品牌影响力提升了业绩。

鳗鱼店在营销方面也颇费心思,店家在鱼池中饲养活鳗鱼,然后在门口烤蒲烧作为展示,用香味吸引顾客。《江户的骄傲绘本》(安永八年)中描绘了一家鳗鱼店,该店门口立着写有“江户前大蒲烧”几个大字的招牌,门口处有人正在用团扇烤着蒲烧,鳗鱼在鱼池中游来游去(图4)。

图4 某鳗鱼店门口竖着“江户前大蒲烧”招牌。入口处烤着蒲烧,鳗鱼在店内的鱼池中游来游去。《江户的骄傲绘本》(安永八年)

“团扇轻摇,掀起江户前的一阵风”,如图所示,一对路过的父子正在望着店里。

这种经营战略令蒲烧成为江户市民的人气食物,但光临鳗鱼店的顾客群体却十分有限,因为当时人们只把蒲烧当下酒菜。

鳗鱼店开始提供米饭

若鳗鱼店想要进一步提升业绩,就必须扩大受众群,所以如果把米饭加到菜单里,那么就可以吸引到女性顾客和不喝酒的男性顾客,于是鳗鱼店开始在招牌和拉门上写上“配饭”大字,开始提供米饭。

较早的例子出现在《女嫌变豆男》(安永六年)中,书里描绘的鳗鱼店门口竖着写有“江户前大蒲烧 配饭”的灯笼招牌(图5)。由此可见,这一时期已有鳗鱼店开始提供米饭,而五年后出版的《七福神大通传》(天明二年)中记载了鳗鱼店开始供应配餐饭食的原委。

图5 招牌上写有“配饭”的鳗鱼店。《女嫌变豆男》(安永六年)

“因为饮酒的人多,如今出现了很多煮菜店和居酒屋,也出现了很多售卖江户前大蒲烧的知名店铺,这些店和居酒屋不同,入店没有限制,所以会看到很多人喝红了脸出来。但那些不喝酒的人无论再怎么喜欢鳗鱼,就算是要买鳗鱼当特产也不愿意走进店里,因为他们讨厌衣服沾上酒味,所以过门而不入。大通天觉得这样很可惜,于是就把米袋赐给了江户的鳗鱼店。鳗鱼店开始用这些米做配饭,吸引喝酒的人和不喝酒的人都进店消费。”

图中的鳗鱼店格栅上挂着写有“配饭 大蒲烧”的灯笼招牌,店门口,带着孩子的女性一行五人和另一名女性正看向店内(图6)。

图6 挂着“配饭 大蒲烧”招牌的鳗鱼店。描绘了经过店铺门前的各类人群。《七福神大通传》(天明二年)

七福神中有一个叫大黑天的角色,形象是脚踩米袋,所以大通天就模仿大黑天,把米袋赐予鳗鱼店,于是鳗鱼店开始供应配饭。虽然故事有些牵强,不过因为有了配饭,除一直光顾的酒客外,女性顾客和不喝酒的男性顾客也开始走进鳗鱼店。

“配饭”这句宣传本店供应饭食的广告语渲染力极强,所以越来越多的店铺把它写到招牌上去。此外,有些店铺还特意在制作招牌时把招牌上“配饭”一词的其中一个假名写得像鳗鱼一样(《千里一刎勇天边》宽政八年,图7),如“配饭之字书似鳗鱼”(柳八三,文政八年)所说。

图7 将“配饭”(附めし)的其中一个假名(し)写成鳗鱼状的鳗鱼店。《千里一刎勇天边》(宽政八年)

如序章中所说,白米在江户城上市。蒲烧既适合当下酒菜,也适合和白米饭一起食用。因为提供米饭,所以鳗鱼店获得了新的顾客群体,且顾客数量不断增加。文化八年町年寄 的调查显示,“蒲烧店”的数量多达237家(《类集撰要》四十四)。 awfw1Fr2oh3nUjPyMQ5o+uovGnL3QGefIaQZrDuKPsSU/bWxyZHfRX9DaRpsRP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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