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开篇提到的,笔者将中国人持续创作的面以“面的做法”和“面的吃法”两个方面进行区分。此外,笔者还说明了五种制面方式。但是从现在开始,关于“面的做法”,笔者将采用更准确的表述。
从现在的制面技术来看,在最终确定的面的做法中,有制作素面用到的“手拉”,也有制作乌冬面或荞麦面用到的“手打”“机器打”。因此,“打面”一词也用来描述乌冬面或荞麦面的制作方式。换言之,就是通过“打”使面团具有黏性,一边打面,一边撒浮面。
实际上,这种表述上的混乱在日本拉面诞生之时也出现过。如之前提到的,中国人将用手拉抻的面条称为“拉面”,侨居日本的中国人也用这种手拉的方式做面。也就是前文“制面的五种方式”中的“手工拉面”。但是在早期的时候,考虑到吃中华面的日本人的口味,在制作乌冬面和荞麦切中积累了丰富“打面”经验的日本人,将中华面的制作方式替换成了“手打”“机器打”。也就是说,日本的“ラーメン”只有名字保留了下来,面的制作方式实际已经从其名字所称的“拉面”变成了“打面”。
如此一来,日本的面食文化发展方向呈现为“手拉素面”→“手打乌冬面”→“手打荞麦面”,之后是可实现量产的“机器打”(乌冬面、荞麦面)。其中值得注意的是,在如此宏大的历史过程中,中国的宋代、日本的室町时代,中、日两国几乎在同一时期产生了各自的面食文化并逐渐发展壮大,也创造出了各自独特的吃面方式。江户时代,日本独特的“荞麦切”在普通百姓间广泛流行。换言之,日本面食文化从唐果子传入开始,经历一千四百年岁月的积累沉淀,终于成型。
但是,如果要仔细考究面食传来的细节,历史考证的积累是十分缺乏的。与拉面的发祥一样——是谁在什么时候、带了什么样的面食;它们是如何制作的,在不同的时代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其中有很多难以说明的地方。同时,这些问题也少有定论,引发了各种臆测和混淆。这大概是因为虽然日本与中国大陆往来越来越频繁,但并未将其全貌完全记入文献吧。下文将以日本拉面诞生前普通民众的生活动向为中心,回顾日本面食文化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