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白筠月陡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汗。
老太太一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月月,你怎么样,好点没?”
白筠月笑得有点苍白,“没事,做了个噩梦,梦到舒尘他不小心被毒蛇咬到。”
那条大蟒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过去,太真实了。
老夫人松了口气,“只是个梦罢了,不过也不知道这小子去了哪,把你一个人撇下,等他回来看奶奶不教训他。”
白筠月被老太太逗笑了,低头一看那身礼服已经换下,她此刻穿了一件浅蓝旗袍。
“本来您今天应该高高兴兴的,害您担心一场,真是对不住。”
胳膊肘,脖子上的红点还没消,密密麻麻,有点骇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浑身发痒,然后就晕了过去。
脑袋一转,想起时舒晴递过来的果汁。
她再蠢也反应过来了,跟这女人脱不了干系。
老太太吓得不轻,自责不已,“月月,是不是奶奶用料让你过敏了啊,你看奶奶这事做的,唉……”
“没事,奶奶,是我身子骨差了。”
午宴已经开始,屋外缓缓响起音乐,白筠月搀扶老太太下楼。
她想换件外套遮掩住那些红疹的,可是老太太这里又没有合适的衣服,她只能硬着头皮出来。
“阿尘来了么?”
“还没呢。”老太太对着佣人打趣,“瞧瞧我们月月,这才分开多久就惦念着阿尘了,年轻啊真好。”
白筠月脸庞发烫,恨不得当个隐形人。
来的都是些亲戚,看到白筠月都纷纷围拢过来。
“哎哟哟,舒尘这娶的什么媳妇啊,手上脖子上全是疹子,不是什么传染病吧……”
说话的是时舒尘的大伯母,凑近一瞧立马弹开。
在别人看不见之处,跟她的女儿勾起一丝阴笑。
跟着,很多人也下离远了些距离。
贼喊捉贼,呵。
白筠月朝时舒晴逼近,目光凌厉,“舒晴姐,刚才你给我的果汁真好喝,不过怎么跟平时的不一样啊,我觉得特别不错,不如哪天你有空好好教教我啊。”
“咳,这都是跟时舒尘学的,你找他就好了。”
大房太太帮着打掩护,白筠月抿了下嘴。
“噢,我突然想起,奶奶之前跟我说过,因为今天客人多,安全起见厨房装了摄像头,我直接看摄像头就知道你怎么弄了。”
“你——”
白筠月忽然凑近,声音很小,“我知道你下了东西,今天第一次见面我不为难你,但如果我今天再听到一句你诋毁时舒尘的话,我马上告诉奶奶,并且把录像交给警察。”
时舒晴咬牙,“跟这个疯子生活你会后悔的。”
白筠月忽地抓住她,力道加重,“看来我刚才的警告对你没用啊,那我也没必要护着你了,就是不知道时大明星人设一旦崩塌还有没有资源混娱乐圈。”
“你——”
白筠月作势转身,时舒晴忍下一口气,“等等。”这是妥协了。
那就好,白筠月笑了笑,“觉悟不错。”
屋外,又来了两辆车子,跟着几位保镖一样的人。
这排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为首的是个女人,扭着腰大摇大摆进来。
“哎哟,听说舒尘结婚了啊,让我看看哪家姑娘这么有气魄。”
一听就是找茬的。
老太太有点耳背,听不清楚,白筠月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地。
奇怪,为什么大家对时舒尘结婚都那么意外。
白筠月俯视一圈,这些所谓的亲戚脸上全是不屑跟找茬,看着就不是真心来祝寿的。
老太太虽然听不见,却擅长察言观色,当即变了脸,“谁要是敢乱嚼舌根别怪我老太太赶人。”
老太太怒气十足,可有些人就是要挑衅。
“哎哟,姑娘,你跟舒尘结婚前算过生辰八字了没啊,我这侄子啊,命中克妻……哎哟哟,瞧我这张嘴,这么把实话说出来了,别介意,别介意哈……”
开口的是姑妈时会茹,她故作矫情一番。
克妻?一听这话就不可信,白筠月心中嘀咕道。
老太太却格外在意,“住口,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一份家产不留给你。”
老太太拐杖一戳,护短护得密不透风,大伙都怕老太太血压高担责,都识趣闭上嘴。
但也仅仅是安静了几分钟。
时会茹不作妖了,时舒尘的舅妈不是时家人,就没有了顾忌,“亲家您别发火啊,会茹说的都是事实,您总不能这么自私坑了别人家的姑娘吧,你的宝贝孙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前未婚妻怎么撇下他的,不就因为他那个……”
“住口,我们时家的事还轮不到外姓插嘴!”
老太太大声呵斥,白筠月怕老人家气压飙升,赶紧给顺气,“奶奶您别激动,您放心,不管舒尘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嫌弃他,我也不在意外人的流言蜚语。”
反正她跟时舒尘又不是真的夫妻,不用那么在乎。
不过……时舒尘居然有过未婚妻!
感情不是普通的女朋友,已经上升到未婚妻的档次了啊。
白筠月吃惊了不止一点点,怪不得她柜桶里放着礼盒,原来是他未婚妻的。
心中有中说不出的惆怅四散开来。
他未婚妻为什么要撇下时舒尘呢?明明这么好的男人。
白筠月难以理解。
老太太气得不轻,白筠月朝时舒晴使了个眼色。
时舒晴一惊,出面圆场,“筠月都不介意了咱们这些外人有什么好说的,大家都去吃东西吧,别挤一块,怪热的。”
大太太惊讶,女儿这是怎么了,居然帮时舒尘说话!
时会茹却不肯罢休,“听说白小姐是普通出身,还有个病重的母亲拖累着,时家不是大门大户,做不了慈善机构,姑娘,与其守着舒尘这个病秧子,不如早点离婚傍个大款。”
老太太气地拐杖直往她身上抽,“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这话也说得出口,要气死我是不是!”
白筠月安抚老太太,走入人群圈,气势大开,“舒尘,就是我白筠月这辈子最大的财富;
我不管他有过怎样的过去,我不介意,也不准别人非议,谁要说他的不是就是跟我过不去。”
“呵,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是时家大少奶奶了,一个疯子的老婆也配发号施令。”
说着,时会茹直接把白筠月礼服一抓。
衣服顿时裂开来。
护胸之际,一件外套把她包裹住。
“谁敢对我老婆放肆?”
气势恢宏呵斥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时家的疯子回来了。”时会茹大着胆子我行我素。
时舒尘下意识将白筠月打横抱起,幽冷目光扫过人群,“姑妈,听说姑父刚刚又跟一个女人去开房了,在秘密规划家产,你再不回去恐怕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你胡说!”时会茹反口否认。
“是不是你回去一查便知,另外,鼎胜集团已经下令撤资,食品一旦销售不出,过了保质期,损失你明白。”
“撤资,你以为你是谁,说撤就撤了,没有我们公司,鼎胜别想拓展渠道。”
“那我们走着瞧。”
时会茹对自己的男人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时舒尘这番话……符合丈夫的作风。
她按耐不住,哼了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离开。
时舒尘勾起冷唇,转而看向另一边,“舅妈,听说贵公司最近周转不灵,舅舅最近卖了几块地变现,好像是您名下的,你好像一点都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