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老宅附近,建筑宽敞典雅,全然的古风格局显得大气恢宏。
白筠月揪着衣裙,有说不出的紧张。
时舒尘这家伙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算什么事。
白筠月碎碎念叨。
时家门口站着一老太太,四处张望。
看到白筠月定了定神,“哎,姑娘,是你啊。”
白筠月这边还在对着纸上写的地址比划,听到老人声音惯性扭头。
大致看得出是一个老太太,脸上看不出轮廓。
“老夫人您好。”
白筠月客气打声招呼。
并没有认出老人。
老太太笑呵呵走过来,“姑娘,是我啊,你那天在医院门口救下的老婆子。”
一把年纪了,别的不行,记性还是可以的。
白筠月走近一瞧,还真是。
“奶奶,不好意思啊,我没戴眼镜,刚才没认出您。”
白筠月的眼镜一般都是上课才派上用场,今天本来要带的,结果一紧张上了车后才发现落下了。
老太太欢喜,握着白筠月不放,余光不经意间瞥到手上的纸条。
老花镜抬了抬,仔细打量白筠月。
“刚才阿克打电话说是我孙媳妇先过来,肯定是你姑娘你吧!”
白筠月没想到眼前的老人就是时舒尘的奶奶。
真是冥冥中的缘分。
白筠月急促改口,“奶奶好。”
“好好好。”本来还惦记着训孙子不陪老婆回来,现在一看到白筠月老太太是什么气也没有了。
白筠月由着她牵手,祖孙两直接回了时家。
佣人很久没看到老太太这般欢喜,整天不是叹大孙子没成家,就是念小孙子整天在外闯祸,孙子俩没一个省心。
现在好了,有少奶奶,老夫人终于能放心。
白筠月惦记老人家的身体,把冰糖雪梨拿出来,“奶奶喝一点吧,嗓子会舒服点。”
老太太不喜欢甜的,偏偏舍不得拒绝孙媳妇一番心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对这碗冰糖雪梨一点不反感。
“有你在啊,奶奶的病起码好一半。”
老太太笑呵呵道,白筠月本来就穿得很暴露,被老太太跟几位佣人围着,像参观国宝一样,紧张又不自在。
这比当着领导面前演讲压力大多了。
“好看,真好看。”
老太太将白筠月双手一摊,这裙子穿在白筠月身上就是天仙下凡。
“奶奶……”白筠月都不好意思了。
“妈可真是偏心,为了孙媳妇不惜几天几夜赶工,要真出了事你那宝贝孙子还得怪罪我们照顾不周。”
闻言,出来一对母女。
白筠月循声看过去。
脸上连个笑意都没有,傲慢轻佻,结合刚刚说的话,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白筠月起身,老太太就在旁边介绍了,“月月,这是你大伯母,这是大伯母的女儿时舒晴。”
时家老太太膝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时舒尘父亲排行老三。
三个孩子感情都一般,平时很少往来。
抱怨的人正是大伯母,大房太太。
白筠月一一问候。
顾家大房太太连个脸色都没有,合了合旗袍上的披肩,皮笑肉不笑,“妈,这就是阿尘的媳妇啊,模样不错,也有礼貌,便宜舒尘了。”
听着像是称赞,白筠月却听出讽刺。
时舒晴目光盯着白筠月的礼服,指向老夫人,口吻无礼,“奶奶可真偏心,也没见给我一套。”
老太太口气不满,“给你的还少,是你自己嫌弃不要。”
“那还不是您设计的太土了。”时舒晴不满,打量白筠月,“这件倒是不错。”
白筠月一怔,“奶奶,这是您设计的?”
衣料一看就不便宜,白筠月一路过来手心捏出汗。
就怕弄坏了。
还以为是奶奶租的礼服,没想到是亲手裁剪的。
风格元素完全符合现代年轻人的审美潮流。
她就想起时舒尘那句她本来就不是老古董的话。
老太太从进了家门,脸上的笑意就没褪下,“怎么样,喜欢么?”
何止是喜欢,更加感动。
“真好看。奶奶您是设计师啊。”
白筠月摸着衣料,没点水平做不出来。
时舒晴冷刺,“不是设计师你穿的是什么?”
白筠月尴尬闭上嘴,老太太把人护着,态度不是很好,“今天我生日,你要是不会说话回家去。”
“月月,你别搭理她。”
时家老早就分家了,都不住一起,老太太跟着三儿子过。
其他子女平日里顶多给点赡养费,说不上来往,老太太对大儿子家的孩子跟二女儿的女儿都谈不上亲近。
老太太说到这咳了声,白筠月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
大房太太眼见形势不好,赶紧拉住自己的女儿,“行了,别气你奶奶。筠月既然是你弟妹,赶紧给弄杯果汁去。”
“妈——”时舒晴不情不愿。
老太太又是一声,还不快去。
大房太太朝女儿使了个眼色,女儿领会,笑了笑。
“这就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弟妹,等着啊。”
时舒晴去了。
白筠月应付地笑了笑,只管跟老太太聊天。
老太太越看白筠月越上眼,不禁抱怨时舒尘,忙起来也不看场合。
白筠月说出心里话,“阿尘有这么个贴心的奶奶,我都嫉妒死他了。”
老太太咯咯笑得合不拢嘴。
忽然,老太太面向严肃,“月月啊,你手上怎么没戴戒指?”
不会又是托吧。
白筠月心里吓了一跳。
手下意识缩了缩。
这个细节她倒是没在意。
时舒晴端着果汁出来,正好听到老太太发问。
余光不由得朝白筠月看去。
手指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装饰品都没有。
“不会吧奶奶,阿辰还敢骗您啊,不过也是,亲妈都……”
“你闭嘴!”
白筠月抓着双手,“奶奶,不是这样的。”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太太被骗了几次,警惕性高了。
白筠月想都没想,脱口编织谎言,“阿尘给我买的那个戒指太华丽高调了,我怕戴着被抢劫的盯上,咱有财不能外露啊,我就没戴。”
“那也不能不戴啊。”老太太姑且信了几分,前几天新闻上还报道一女的穿金带银出门,结果被劫财又劫色。
白筠月说得有理。
“后来舒尘就挑了款简单的,不过还没到货,没想到让奶奶您误会了。”
白筠月说得有板有眼,一点挑不出破绽。
老太太点头。
踌躇几秒,面色复杂,“月月啊,你不介意阿尘的过去么?”
时舒尘的过去?
顶多有个把情史,这很正常。
白筠月想起那个杯子跟礼盒,视线眯了眯。
带着几分违心,“啊,不介意的,我看中的是现在的阿尘,他追求上进,挣钱顾家,对我很好,人又帅气,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珍惜还来不及。”
老太太眼一热,“谢谢你啊,月月。”
时舒晴把果汁递给白筠月,“误会就好,误会就好,毕竟奶奶盼时舒尘结婚盼了好多年。”
果汁是椰汁,白筠月很喜欢。
老太太又在旁边说这个椰汁多好多好,想来应该不会有问题,白筠月适当喝了一口。
“怎么会,以阿尘的条件多的是女人倒追。”
白筠月真诚道。
这男人温柔体贴,有钱有能力,有颜值。
还愁什么。
说白了单身就是因为自己眼光过高。
“哼,就他遗传的那个B……”
时舒晴话还没说完,白筠月忽然觉得浑身痒痒,紧接着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