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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其短
闻汝充役，室如悬磬，何以自辨。论德则吾薄，说居则吾贫；勿以薄而志不壮，贫而行不高也。
◎本文录自《全后汉文》卷八十六。
◎司马徽，字德操，后汉阳翟（今河南禹州）人。
念樓讀
听说你要外出当差，家中四壁空空，如何筹措一切？
论名望，我家最低，论家境，我家最穷。但不能因为地位低就抬不起头，不能因为家里穷就不自尊自重，人格是最要紧的。
念樓曰
司马徽在《三国演义》第三十七回中以高士面貌出现过，那是小说家言。他确实有品德，时人称之为“水镜先生”，可见其行事相当透明，见解比较透彻。儿子走向社会，司马徽交代他的不是如何处世应酬，争取机会，而是只怕他“志不壮”“行不高”，不能够自尊自重，丧失品格。
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司马徽教子，却教他越穷越要有志气。这和《颜氏家训》所云，齐朝一士大夫教子鲜卑语及弹琵琶，“以此伏事公卿，无不宠爱”，正是极端相反的两种态度。
读书人从来便可以分成两类。一类的生活目标是“伏事公卿”，只要能升官发财，无论干什么都可以。一类的生活目标却是要养成并保持高尚的品格，即使“室如悬磬”，也不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水镜先生当然属于后一类。
此处以“人格”为题，古时当然无此词语，但教子“勿以薄而志不壮，贫而行不高”，亦可以“注重人格”形容之，至少我是这样看的。卢梭首倡“天赋人权”，人权既属天赋，则人人生而有之，并不是卢梭喊出来的。人格也应该是人人生而有之、往来古今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