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山,应当岿然不动;生命如水,应当柔韧有余。生命只有不断拼搏和坚持,才能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这就是生命的张力。张力让逼仄的视野变得开阔,让狭窄的道路变得宽广,让单调的人生变得丰富,让枯燥的生活变得绚丽多彩。
在传统观念中,人们用“头发长,见识短”来形容女性,这其实是封建社会给予女性的受教育权利和参与社会实践的途径很少所造成的。如果一个女性有广泛阅读的机会,有参加工作的机会,她们的见识也会成倍地增长,因为在她们走出束缚自己的方寸天地时,生命获得了张力。
如果一个女人坚持不懈地做某件事,一旦养成了习惯,就会形成一种强大的惯性,这种惯性会推动着她不断向前,不断挑战自我,在千山万水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栖息地,而不是委身给某个男人或者躲在父母的庇佑下。张力的坚固,让女性的生命变得坚挺,能够不惧千难万险而抵达终点;张力的柔韧,让女性的生命充满变通,能够不畏沧海桑田而笑到最后。
1996年,董卿23岁,这一年她正式进入上海东方电视台的文艺部。在此之前,董卿在浙江有线电视台(2000年10月,浙江有线电视台、浙江无线电视台、浙江教育电视台合并为浙江电视台。)已经初露锋芒,当时由她主持的《快乐大篷车》一度成为很受欢迎的节目。不过,董卿却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人生终点,她渴望着有更广阔的舞台。
何谓生命的张力,就是不要提早给自己设定一个位置,而要随着个人能力的提升和环境的变化不断寻找新的上升空间。这样的生命就像流动的水,永远保持活性,不会因为固步自封而变成一滩死水。对于女性而言,由于从小到大都会受到“女孩子找个安稳的工作就行了”之类的错误教化,一部分女性失去了积极向上的动力,认为“稳定”高于一切,殊不知这样正是把自己锁定在一个很低的层面,把更好的机会拱手让给别人。
董卿就是抱着这个态度进入上海东方电视台的,她觉得当时的上海有着更丰富的资源和更新、更高的视角,在这样的舞台上发展会带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提升。然而让董卿没想到的是,她这个不算是新人的新人竟然很快被“闲置”起来。后来,董卿回忆说:“上海毕竟是个大地方,虽然你有过经验,但人家并不重视你,觉得你是个小女孩儿。”
这一年,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由北京、上海、陕西三地合办,这在当时是非常新鲜的一件事,在那个文化娱乐相对匮乏的年代,自然引起了全国观众的瞩目。然而,此时的董卿并不是故事的主角,她虽然进入了春晚剧组,身份却是剧务,其实就是一个跑腿的后勤工作者,每天做的事情是安排剧组人员的衣食住行,围在演员身边跑前跑后,最让她绷紧神经的是小心翼翼地催场:“某某老师您该上场了。”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个身材高挑的剧务姑娘,曾经是浙江有线电视台小有名气的主持人,更不会想到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成为中央电视台的当家花旦,“霸屏”十余年,甚至集齐“十二生肖”的春晚舞台。
那时的董卿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辉煌,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失落,毕竟她给自己的定位是一名主持人,毕竟她是从成千上万名的应试者中被挑选出来的,她像很多年轻人一样,渴望着有一个展现自身价值的平台。
不过,抱怨归抱怨,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生命的张力,是懂得何时要迎难而上,何时要避实就虚,并非时时刻刻都正面回击。这就如同水的柔韧所发挥的作用,而水恰恰是对女性最特别的形容,也是对女性独特力量的侧写。在这种力量的作用下,董卿逐渐调整了心态,她意识到如果自己一直以怀才不遇的心态来可怜自己,那对未来没有任何帮助,不如把这段时光当成是人生蛰伏的必要阶段,借机努力提升自己,在寂静无声中变得更强。这样,一旦有机会来临,自己才能充分把握住它。
柔韧的水,并非只是随波逐流,而是会遇山而绕,遇壑而落,然而它纵然会有千万种姿态,但无论在哪里,都仍然是水。如水一样,能够保持本性,万物又奈何不得,这就是在人生道路上遇到障碍时独辟蹊径的一种思维,这一种能屈能伸的态度,从另一面诠释了女性生命的张力。
在董卿摆脱了“剧务身份”这个阴影后,她开始正视现实,报考了上海戏剧学院电视艺术系的电视编辑专业,只要台里没有节目,她就去上课,用知识不断填充自己。此时的董卿虽然毫不闪亮,但是她坚信只要坚持下去,总有耀眼的时刻。
功夫不负有心人,董卿用默默苦练终于换来了机会,她在上海东方电视台接手的第一档节目是《流金岁月》。董卿第一次亮相荧幕时,对着镜头说:“对于观众朋友来说,我可能是一张新的面孔,但好在做朋友不分先后,大家可以先记住我的名字——董卿。”不过,这档节目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强烈的反响,但是董卿也没有因此气馁。
人生不可能总是迎来高光时刻,你需要找到那条让自己迸发出耀眼光芒的路,很多人因为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而自怨自艾,结果半途而废,这就是生命缺少张力的结果。董卿相信,自己在探寻生命张力的时候,不可能一帆风顺,总要经历一个曲折而深刻的过程,虽然不会马上有结果,但只要她愿意付出,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光芒,迟早会成为别人眼中闪亮的明星。
1998年,董卿在《视听满天星》节目中崭露头角。这是当时新开的一档节目,主要内容是娱乐播报和访谈,节目邀请的嘉宾大多都是娱乐明星。而董卿的定位是主播加上主持人的双重身份,她靓丽的外形和大方的举止很快得到了观众的认可,让这个节目充满着自然清新的气息。虽然那时的董卿只能被少数观众记住,但她身上所展示出的自信深深地打动着所有认识她的人。
曾经有记者问董卿:“你给人的感觉永远是这么自信、优雅,是天生的吗?”董卿回答:“女人20岁之前的容貌是天生的,20岁之后就靠自己塑造,经历、环境都会影响你的眼神和姿态。”
生命的张力,可以让一个普通的女性不再自卑,让她们愿意为了优秀重新选择一条路,虽然方式不同,但目标不变。这样的生命才是有趣且有意义的。
当然,只会变通的人生缺少了那么一丝硬朗,有时候,女性在面对困难时,不该考虑如何绕开,而是应该勇敢地直面。董卿在事业上一直非常努力,虽然有时候累得想哭,但她仍然坚持了下去。因为这是她选择的事业,她不可能再找一个相对轻松的工作去证明她身为主持人的价值,这是不合逻辑的,也是怯懦的。难怪有人感叹道:“董卿老师的工作量半年已达到70场,简直是超负荷工作。看到我喜欢的女神都这么努力,我岂能偷懒?”
当董卿迈上事业的巅峰之后,她很快意识到,没有哪个人可以永远站在核心舞台上,因此她十分释然地表示:“用最大的努力把我该做的事做好就可以,其他不必想太多。现在对我来说,无论精力还是经验,都是向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事业心这颗灿烂的宝珠更迷人的了。”
保持生命的张力,既能让我们学会冲破当前的困境,也能让我们学会认真地思考未来。只要生命不息,冲锋就不能停止,我们就一直需要“坚”和“韧”来面对余下的时光。曾经有人问董卿“未来的职业规划”,董卿是这样回答的:“职业规划可能会有一些,可是这个规划有时候可能要看机遇。现在的我也在渴望一个更好的节目形态、节目样式,可以让我以更好的面貌与观众见面。”
对很多人来说,董卿已经足够优秀了,她可以凭借多年积攒的人气占据一个有利位置,因为很难找到人能够完全取代她,但是这样一来,女性的生命就从绽放走向了枯萎,因为这样缺失了对未来的向往,不过是沉浸在往日的绚烂中。所以董卿认为:正因为大家都认可她、喜欢她,所以她就更应该做得好一些,不能辜负那些一直关注她的人,她应该有更好的节目形态,或者成为一个更好的董卿,让人们知道她一直在努力、变化和进步。
当比我们还优秀的人仍然在不断地学习、积累和沉淀时,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和时间赛跑呢?或许你有一颗淡然处世的心,但如果想让生命多生出几分华彩,我们就不能让生命失去张力,停留在一个位置上,慢慢失去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