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幕降临,冷风萧瑟,由于天空上阴云密布,黑暗来得比平日早一些,村子里错落有致的一栋栋房屋仿佛就要被夜色吞没。
我们三个站在小路上,望着这个奇怪的村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当我掏出手机时想要搜索关于村子的信息时,果然再次没有了信号。
“完了,布置会场的事泡汤了,联欢会一定开得不好。”神经比筷子还粗的老黄依旧惦记着自己的本职。
“现在是不是该找个地方住一夜啊?”罗小宗在吃睡的方面倒是与正常人保持了一致。
就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突然远处传来几声狗叫,从一栋小楼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个人。
“有人啊,我们过去问问。”
那个人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衣,缩着头,神色慌张的走在雪地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压抑阴暗的气息。
“不要去!”我急忙要拦住老黄。
但是老黄却拎着一包拉花贴纸,快步跑向了他。
黑暗中跑出来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孔,但是我分明的可以看到他的背后正趴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仿佛是一个人的形状,却又没有实体,像是雾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后。
“请问,这里有没有旅馆能够过夜?”老黄急忙拉住他打听。
他却似乎听不懂老黄的话一样,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副慌张的神色,是个年逾不惑的中年男人。
“喂!你倒是说话啊。”
他却痛苦的扭曲着脸,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似要呼救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我们帮你找医生。”罗小宗也好奇地去看,每次遇到怪事,他的嘴皮子就自动变利索了。
“哇——”我在后面捂着头突然叫了起来,不要,不要接近那个男人,那黑色的影子,就是要取人性命的妖怪。
“少奶奶,你怎么啦?”
老黄刚刚问完,中年男人就捂着胸口一头栽倒在地,他身后的那团人型的黑雾一下就变成了一滩黑色的臭水,在皑皑积雪中蔓延。
“天啊,这人怎么说倒就倒?”老黄无辜地摊开双手:“你们俩给我作证啊,我连碰都没碰他,这是碰瓷!想不到这地方套路还挺深。”
“不要过去!”我上前一把拉开看热闹的罗小宗,却还是迟了一步没有拽走老黄。
他蹲在倒下的中年大叔身边,关切地用手探他的鼻息,似乎担心他有生命危险。而雪地中黑色的臭水,像是有生命一样,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渗透。
“怎么?我有什么可怕的吗?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老黄站起来,看着脸色惨白的我和罗小宗,不知所措地挠脑袋。
估计罗小宗这次也看到了,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团黑色的影子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形慢慢地伏到了老黄的身后。
就在这时,从村里又跑了几个人出来,拿着手电筒往我们惊吓过度的脸上不停地照。
“你们是哪里来的?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我们迷路了,回不去家,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们住一宿……”
村民们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们一眼,就低头去看倒在地上的中年大叔,脸色没有一点慌张,似乎司空见惯。
“又是一个,抬走。”几个人拖着那个晕倒的大叔就往村子里走去。
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中年人看了我们一眼:“你们还是高中生吧?怎么跑这儿来的?”
“是,是的,我们本来要去学校,不知为什么就走到这里……”我哆哆嗦嗦地答:“好像是迷路了。”
“这路迷得有点远,你们跟我来吧!”男人摇头叹息,带我们向村里走去:“最近也太邪门了,怎么什么怪事都能发生?”
我们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男人身后,不知道他要把我们带到哪里。
虽然是叫做“村”,但村民们的房子都很新,盖得宛如城里的独栋别墅,有的连院子都没有砌好,透着一种狼狈的繁华。
“那、那个人怎么了?”老黄也有点害怕,非常难得的降低分贝说了一句话。
“他生病了。”男人连连摇头。
那分明不是生病,是有某种可怕的妖怪正在这个村子里肆虐,从一个生命到另一个生命。
“生的什么病啊?这么吓人?心脏病吗?”
“不知道,是一种怪病……”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都是莫名其妙的昏厥,然后呼吸会越来越弱,最后都死于非命,可是送到医院,大夫根本查不出来。”
“不是生病……”我小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男人听到了大喝了一声,仿佛非常生气。
“不是生病!是妖怪吧,这个村子里有人放出了妖怪,我刚刚看到了!”
“小孩子,懂什么?”他愤怒地拿起电筒,照了一下我的脸。
电筒光芒刺目,晃得我睁不开眼,只见辉光中男人一脸惊额地望着我,仿佛看到了一张让他畏惧的脸孔。
怎么?他认识我吗?不然为什么看我的眼神会又惊又恐?
我刚刚要继续反驳他,男人就非常生气的喊了起来:“不许在这里说那些没有边际的谣言,还怕我们这里不够乱吗?明天一大早就找人送你们走!”
方才那一瞬间的怪异表情,转瞬即逝,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他把我们安排在了自己家里,临睡前,我们才知道他姓方。
晚上窗外的山风呼啸不停,似是鬼怪的哭嚎,又似怨女的悲泣,这个叫小潭的村子里,似乎禁锢了某种非常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