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驾车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居然在雪地里开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开到。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芜,阴沉沉的天气让人感到说不出的压抑。
“我们好像迷路了啊?”老黄最先发现问题,“这似乎到了郊区?”
司机大叔带着我们在路上转到快要没油,还是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找到加油站加了油就马上过来。”
我们三个傻愣愣地在寒天雪地的郊外站了十几分钟,也不见司机大叔回来,这才意识到他估计是觉得邪门,索性把我们三个扔下来一个人跑了。
“切,有什么好怕的?都是封建迷信啊,早该破除了!”老黄见又来了一辆出租车,急忙像是老鹰逮兔子似的冲上去拦住。
道路又开始在眼前延伸,依旧是陌生的景象,而且比之前更荒芜了。
风雪呼啸的前方,好像有什么人在等着我,他在召唤我过去。
我突然觉得有些冷,把手放到衣服兜里,竟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那居然是个扁平的粗陶做的盖子,上面布满了淤泥。
这种脏兮兮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身上?
还没等我想完,第二位司机也把车停在了路边,而且比上一次更加荒僻:“不好意思啊,没有油了,我去加油,你们在这里等我。”
又一位司机吓跑了,临阵脱逃。
“老黄,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我望着周围的参天大树,狭窄的小路:“怎么我们越走离市区越远?”
“我就不信这个邪!”老黄果然勇于与命运做斗争,在找不到长途汽车站的情况下,居然拦住了一辆运东西的三轮车。
“带我们回城里!”
“现在不行了。”朴实的农民看了我们一眼:“天这么黑了,先去村子里将就一宿,明天再找车回去吧。”
“我们还要布置会场。”老黄比了比手上拎的一包金纸和窗花。
老黄真是心系班级,在个人安危都无法保障的情况下居然只想着联欢会的事,神经之粗大实在令人汗颜。
“到底走不走?等会连三轮都没有了!”赶车人嫌他墨迹,一声怒吼。
“走、走、走……”老黄连连点头,我们三个人狼狈的爬上那又脏又臭的三轮车上,心情极为郁闷。
只有罗小宗非常兴奋的叫:“这是三轮车啊?为什么有三个轮子?你们的手能照相吗,我要和它合影。”
可此时木板硌得我的屁股很痛,脑中乱成了一锅粥,怎么也理不出头绪,郊外的寒风刺骨,吹得我瑟瑟发抖。
我现在已经明白了,确实有人在召唤我们,那人神通广大,力量无边,从我们一踏出家门,这条奇异的旅途就为我们铺好。
不,要在更早一点的时候,或许就在天空变得阴郁时,落雪凌乱了时空时,旅程的起点就已经开始。
叫我们过来的人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道路扭曲,让人神智迷乱?
可还没等我想清楚,驾车的农民就把我们撵了下去:“我只能到这里了,这是小潭村,你们明天再找路回去吧。”
小潭村?是因为村子里有水潭才叫这个名字的吗?
我的心底突然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