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继续和她讨论这件事。
“那个你放错的书包,你知道是谁的吗?”如果是那个人看到了字条又没有施以援手的话,应该算是间接害死她。
“不知道。”她想了一下,“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们上学用的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绿色书包啊,不然我也不会放错。”
听了这话,我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她。
“你的脸色怎么发青了?”她很关切地问我,“是不是我离你太近了?”
她说完很识相地慢悠悠地到客厅里去了,过了一会儿,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看电视?
我一把拉起被子蒙上头,老天爷啊,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瘟神送走?
这一夜我几乎没睡,梦中不停的传来电视里的枪林弹雨声,打情骂俏声,还有刀光剑影声。
“绡绡,起床上学了。”一大早就被妈妈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我的亲娘啊,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半宿都没睡好。”
我探出蓬乱的脑袋向老妈求饶,却意外的看到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不知道是哪个邻居那么没公德,半夜看电视还开那么大声,吵得我也几乎没睡。”
是咱们家的电视,当然声音大。
老妈继续说:“我还以为是咱们家的电视忘了关,可是一看客厅里又没有人,电视也关着,真是气死我了!”
老妈啊,你的直觉是准的,可惜判断错误,因为看电视的根本不是人,你能看到人才叫奇怪。
我特意换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才拖拖拉拉的上学去了,早晨的阳光明媚,却依旧挡不住身边寒气阵阵。
小青倒是神清气爽的跟在我后面,“早啊。”
“离我远点,我惹不起你还不行吗?”
她扁了扁嘴,又和我拉开了一大段距离,如行云般轻盈地跟在我后面。
一到学校,我就拉住了正在背单词的老黄,“老黄,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哇,你怎么了?一天没见憔悴这么多?是不是被哪个狐狸精缠上了?”
我无奈地点点头,现在终于明白那些被妖怪跟上的人为什么会短命了,没日没夜的闹腾,这样的摧残是个人都受不了。
“老黄,我知道你交游广泛,帮我找个人吧。”我几乎声泪俱下了。
“不行啊……”老黄煞有介事地翻书,“刘老太还在医院里躺着等我们拿第一呢,我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你从小到大都辜负了多少老师了,也不差这一个……”我举起两根指头,“两顿盒饭!”
“找谁?”老黄说着放下手中的书,“我这里有全校女生的资料,是从档案室的老师那偷来的。”
“我不找女生,找个男生。”
老黄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歪了,急忙又补充:“是三十年以前在这上高中的一个男生。”
“你让我找个已经毕业了的大叔?”老黄说着脑袋晃得跟波浪鼓似的,“你去警察局吧,只有警察叔叔能帮你。”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也许你可以找学生会的人问问看,前两天校庆,好多老校友返校,都留了地址和电话在登记单上,或许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
老黄啊,你的脑袋读书真是浪费啊,歪门邪道果然更适合你。
我在老黄的启发下,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想怎么和学生会的那班人套近乎。可他们大多分布在一班二班,我们这帮几乎被学校发配到边疆的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
要想个什么理由才能让他们拿出那张名单给我看呢?
“你在想什么?”午间休息时,双魁又摆出练习了无数遍的招牌笑容对着我。
“没有想什么……”我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只觉得一筹莫展,“学生会的人是不是都很傲气啊,个个鼻孔朝天。”
“也不是啦,有的人还是很好的。”
“谁说的,我见他们总是代表全校学生讲话,POSE摆得都跟川普似的。”
双魁的笑容不知为什么有点变化,皮笑肉不笑的问我,“你看我跟那个白胖的家伙哪点像?”
她此话一出,一下把我从梦中惊醒,今天才明白什么叫卧虎藏龙,我一把拉住双魁的手,“你是负责什么的?”
“外联啊。”学校的花瓶,确实非她莫数。
“那前两天校友返校的名单你是不是能拿到?”
“那都是我登记的。”
“能不能借我看看?”
“没问题。”
双魁啊,我误会你了,原来你一直是我的天使,亏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恶魔来着。
双魁小姐却笑着朝我比了两根手指,“帮我写两天作业……”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我真是过分乐观了。
终于在双魁小姐的帮助下,下午我就顺利的拿到了名单。
是不是人一走入社会最先做的就是练字?那一串串的签名写的龙飞凤舞,估计他们的爹娘来了都不会认识这纸上签的是什么。
我硬着头皮找了一个下午,终于找到了一个叫宋长亭的人,现在四十有八,年纪也很符合,在一家合资企业做经理。
就是他了,我抄下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宋长亭,宋长亭,你等着吧,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取不到你的鲜血我陈子绡誓不为人。
谁让你年轻的时候魅力无限,留下的祸害又吵得我天天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