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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都是虚拟的，效果就跟戴了VR眼镜一样，苏落落还是第一次体验，感觉很新奇，而身边的景象和人物也都十分逼真。她能够看到他们，也能听到他们说话，但别人却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陆正言抿着唇盯着白溪看了半天，少有地率先开口说话：“你有心事。”
白溪满脸无辜地摸了一下眉毛：“哪有？”
两个人共事多年，又是同学，白溪有心事的时候下意识会做些小动作，比如，陆正言说：“今天第三十五次了。”
白溪：“什么？”
陆正言：“摸眉毛。”
显然这是极度困扰他的心事，要知道平时白溪的状态一向都很平稳，极少有情绪能影响到他。几乎大半年都不会看他摸一次眉毛，然而今天一晚上竟然摸了三十多回。
白溪皱眉：“你到底有多无聊，这个也数。”
陆正言摇摇头：“我没刻意去数。”
他本身就是个记忆力非常好的人，有些东西别人需要刻意去记，但对他来说不过是跟吃饭睡觉喘气一样简单的事。
白溪用力踹了一下脚边的椅子：“我没问你这个。”
椅子滑到陆正言面前，他习惯地把椅背转了半圈坐下了，半仰起头望着白溪：“你想跟我说什么。”
白溪把腕表的芯片拆出来放在一边，又从口袋里摸索出另一块按上。做完这些他才轻描淡写地说：“我要离开澜港了。”
“什么时候？”
“明天一早。”
“什么时候回来？”
“不想回来了。”
白溪脸上依然带着笑，语气像在开玩笑一般，陆正言的脸却瞬间冷了下来，因为他知道白溪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他站了起来，转头大步走向门口，用最传统的方式把原本半敞开的门锁了。
他必须确认，他们的对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苏落落看着陆正言朝着自己走来，他看不见她，脸色冰冷，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终于看清他的眼底一闪而逝的泪光。
但他锁了门再转过身时，所有的悲伤失落都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只剩下冰冷与愤怒。
“为什么？”陆正言问。
白溪终于把腕表改装成功，重新扣回自己左手手腕：“其实我本来的打算是连公司也关掉，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所以，还是我走吧。”
陆正言讨厌白溪说话的语气，他们耗费了无数心血才经营起来的公司，容不得这样的玩笑……即是真的只是玩笑也不行。
“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正言站在原地没动，握紧的拳头证明他已经竭力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白溪沉默了片刻，最终回答：“就当我厌烦了，行吗？”
陆正言收紧了拳头，指节咯咯作响，但他举止还是斯文得体的，边走边脱掉解开白色衬衫的领扣，松开衬衫的袖口，再把衣袖一截截规规矩矩挽起来，平整到连个褶皱都看不见。
苏落落知道这意味着陆正言要动手打人了，他这个范儿端得越久越稳，就证明一会儿他下手会越狠。
不过苏落落并不同情白溪，听到现在她只觉得白溪实在是自己主动找抽。
果然事实证明她对了，白溪确实是在主动找打，苏落落见过他们两人打架，白溪的战力不比陆正言低，但陆正言拳头砸下来的时候，他竟然连动都没动，任凭陆正言揪着自己的衣领把他从桌上拽起来，然后一拳挥落，重重砸在了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