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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Taiwan
时间：上午六点二十分
假日的最后一天，我收到了来自学校的制服。
白色的，上面有着剪裁利落的领子和蓝色的领带，合身的设计，侧开的衣线和几个看起来应该像是年级区别的校徽，感觉非常不一样。
校徽我在学长身上看过，不过我的这个是很普通的银蓝色校徽，学长的那几个都是闪闪发光的金色，整个看起来就是帅。长袖短袖的色系都一样，裤子则是深蓝色的一般学生裤，还有件深色大衣外套，整个设计看起来就是很漂亮、很帅气，比以前我就读的初中的制服好看许多。照我姐说的，学校可能在设计费上砸了不少钱吧。
不过有一个地方我觉得颇怪，因为制服全都有了，却没有体育服？
该不会是像我老姐他们大学一样要班级定做吧？
“那是因为体育服是不必要的东西。”早我一步来的学长悠悠哉哉地拿着一个便当盒坐在火车站的候车椅，腿上还放着一本原文书，看见我来之后第一句就是这个，“早期还有，后来因为消耗量太大，平均上一次课就要换一次，甚至有时候上不到半节就毁损。所以学校取消了；至于制服是因为关系到学校的面子与整体性，所以才继续使用。”
这也就是说，如果学校不想要面子的话，老早也废除制服就是了？
不过听他这样讲，我大概可以理解没有体育服的原因了，这也让我不敢去想象之后的“体育课”会是什么样子。“学长早。”我在另一边的位子坐下，已经有点习惯学长会窃听人心事。
“我说过我没兴趣听你说无聊话。”冷哼了这样一句，学长把手上的便当盒抛给我，“拿去。”口气一样很差，不过比较没有之前的攻击性，大概他今天心情比较好吧我想？
“这是？”翻开便当盒，里面塞了几个寿司卷。还没吃早餐就赶着出门的我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因为我老妈昨天守着酱料一整晚所以今天爬不起来做早餐，要我自己在附近买个东西吃，可是我刚刚急着来车站就忘了这事情。
“连吃的东西都看不出来，你脑袋已经不行了吗？”嘴巴依旧很毒的学长冷冷抛来这句话。
看来应该是要请我吃的，我自动自发地解析他的话。是说，我还没看过附近有卖这个东西，寿司卷里的料看起来都很好，有虾有肉，完全就是很好吃的样子。
重点是装寿司的双层木片盒，看起来就很贵很高级。
“学长……”现在我只担心一件事。
“干吗？”
“那个，包料应该不会活起来吧？”我很怕吃到一半虾子会跳起来还是肉自己重组变成猪冲出来，活体僵尸的寿司我还是敬谢不敏的，毕竟我没有那么强的心脏和那么大的勇气。
学长好看的红色眼睛眯起来。
“……你要我踹你还是扁你。”
我感觉得出来目前学长觉得脚很痒，很想找个东西踹踹，而那个东西就是我。“呃……当我没说过话。”有时候，人真的是自己找死，现在我很能明白这句话的含意。
是说，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学校只要和火车头撞一下就到了，为什么手册上写的班车时间会这么早？
六点半。
“这个时间比较没有人。”环着手，学长解释说，“学校在安排班车时都会先探察过时间，要不然每天跳来跳去，很容易引起侧目。”
你们也知道喔！那居然还把门口乱放！怕引人侧目就放在正常的地方啊！用这种方式考验学生对吗！
“你确定不住校吗？”看完我交给他那份已经填妥的资料表，学长问，“已经快排满了，你后悔的话也没得住了喔。”
我点点头：“通车这么方便，不用住应该也没关系吧？”
学长勾起一抹冷笑：“随你，瞳狼。”
一道烟从我身边划过，眨眼后我只看到那个小鬼娃已经出现在学长眼前，半飘在空中：“早安，黑袍。”然后他看到我，“早安，褚冥漾。”
“呃，早。”看到鬼娃我还是有点怕怕的，脑袋中一直是他嘴巴可以吞大象那幅画面。
很显然地鬼娃对我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马上又转回过学长那边：“找吾家有事吗？”他将手捧在身前，长袖子飘来飘去。
“麻烦一下，将这个传送过去。”学长将资料递给鬼娃。
“好的。”
然后我看见我的噩梦——鬼娃张开嘴，以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把那份资料吞了！
他的胃通向异次元空间！绝对是！
“已经安全抵达。”鬼娃过了几秒后这样回报。
“那可以了，多谢你。”
我听见轰隆轰隆火车进站的声音，也看见学长站起来，所以知道我们的列车来了。
“不用客气，祝两位有愉快的一天。”然后，鬼娃又变成一道烟拂过我，消失。
学长看着我，勾起笑容：“走吧。”火车即将进站的那瞬间，他说。
撞火车的时间到了。
说真的，就算已经知道火车撞下去不会死，但那种感觉真的非常诡异。
我觉得，我应该要更多一点的心理准备……毕竟我的心灵是非常脆弱的，不像其他跳得面不改色的人那么强，我需要适应时间。
“不要发抖了，给我滚下去！”站在我身后的学长见我磨磨蹭蹭的，终于一脚往我背后踹下去。
“哇啊！”我还来不及遮眼睛，火车就直接冲到我眼前，然后碾过去。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呃，应该说什么感觉也没有。
如果真的想体验看看的人，建议可以自己去撞撞看，幸运的话撞不死，不幸运的话也麻烦不要回来找我。
……
各位好孩子千万不要学，我纯粹开玩笑，因为就连哥哥都没有练过。
请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
“别发呆了。”就在我恍神之际，一计重拳砸在我脑袋上的学长说，“到了。”
不用几秒的时间，当我重新聚焦看清楚眼前景象之后，一座偌大的校园的正门口出现在我面前。非常壮观的景象，整扇校园大门都是石材刻成的，而且还是白色稍微透明的玉石；而拱形的大门上沿着边缘有许多我看不懂的奇异文字，然后是白色的精灵雕像。
为什么我会确定那是精灵雕像？
很简单，因为雕像就和电影上那些雪白雪白的精灵特征大致一样，一点新意都没有。
十多尊巨大精灵雕像自门口往左右排开，各自拿了兵器，看起来有点杀气腾腾，却又给人很梦幻安逸的感觉。那些雕像散发着微弱光芒，像是折射日光也像是本身的光。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学校大门外观，因为之前是昏着被扛进来的所以没见过，稍微有点看呆了。毕竟我从来没看过这种石雕建筑，我居住的地方根本没有，只有在电视、电影或杂志书籍上才偶尔见到过。
“这些是大门的警卫。”学长帮我介绍，“外墙有问题的话，他们会解决。”
看着精灵巨像，我点点头。就算巨像真的活起来追着人狂杀，我想我一定也不会意外。
真的，我绝对不会意外。
一点也不会。
“早上好，两位。”就在我要跟着学长走进学校的时候，一个人……应该是人的人朝我们走过来。是说，这里的人中文都这么好吗？每个都讲得很地道，连一点腔调都没有。
那个人有发尾微卷的淡金色长发，外国人的轮廓，蓝色的眼睛与白色的皮肤，看起来倒是有点像书上那种传统型精灵。附带一提，他耳朵是尖的，而且长得很好看，外表明显是个男生，干干净净的还真的有点精灵的感觉。
“早。”先与他打过招呼之后，学长才转过头来帮我们介绍，“这位是夏卡斯帝多，全名你一定记不住，有空你再问他。”
他的全名一定长长一串，我有经验了。
“我认识这位，前几日已经听说过了。”就在学长似乎要介绍我的时候，那个人自己先开口了，“你可以直接叫我夏卡斯，请多指教，漾漾。”他微微弯了身，标准的西方礼仪。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昵称在学校不知不觉神奇地流传开了。
“夏卡斯是学校会计部的头头。”
我倒退了一步，瞪大眼睛。
就是他把那张见鬼的账单寄给我！
“下次别乱炸人界的东西喔，因为处理起来格外浪费力气。”夏卡斯这样拍拍我的肩膀，很沉重地说，“还没正式开学就被寄请款单，你是继他之后的第二人。”他瞄了一眼学长，后者不屑地哼了一声。
学长也炸过公园？
喔！我的同伴！
“我没像你那么白痴去炸公园！”从我后脑一拳呼下去打得我眼冒金星，学长直接对着我低吼。完全看得出来他一点也不想当我的同伴。
当我的同伴有这么困难吗？
“啊啊，他在开学的前三天，没有经过通报就自行跟路过看不顺眼的三级妖灵王战斗，结果一枪打烂了吸血鬼族的重要遗迹根据地，还惊动了学校董事出面解决才得以罢休。”笑着，夏卡斯环着手，很有戳别人痛处的喜好之感，“不过那只妖灵王是各界发高额悬赏金通缉的东西，所以那次扣完赔偿金后好像多少还赚了点。”
整个听起来就是比炸公园还要严重就对了。
“啰唆。”学长不耐烦地狠瞪了会计头头一眼，完全不怕得罪别人，“滚回去算你的钱。”
我看着学长又看了看夏卡斯，怎样都觉得这两人还颇熟的样子。
“唉唉，年轻人火气可别这么大。”夏卡斯又是优雅地笑了笑，“那我还有事情忙去了，漾漾如果有事情找我的话，到会计部就行了。”
“好，谢谢。”我连忙弯了弯身，答谢。
当我第二次抬起头的时候，夏卡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少去和那家伙打交道。”很显然刚刚被揭底的学长不太爽，口气有点差，“没事的话就别乱去会计部。”
我想我也不会有什么事要去吧？
六点半。
我习惯性地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抬头。学校正门口的校舍上一定都会有大钟，我想核对一下学校时间和人类世界的正常时间，这是绝对正常的动作，尤其在学生身上。
“别抬头！”
学长的警告晚了。
就在我抬头的那瞬间，我看见一个大钟，没错，一个已经变很大的钟。
“哇啊——！”我立刻往后跳了一步，眼前发出锵的一个诡异的声音，地上灰尘飞起，有个闪亮亮的光影在我眼前闪烁。
钟掉了！
钟是整个脱了框掉下来，我还看见了异常锐利的边缘对着我闪闪发亮，那锐利的程度就像我老妈刚磨好的菜刀，放在旁边等着宰杀某东西的感觉。
不对！什么时候了我看他边缘干吗！
可是我脚软了，跑不掉。
那一秒我突然想到之前看过的某部漫画里，有人就是用大钟落下杀人法把人劈成两半，现在好像轮我体验一下那是什么感觉……就在我准备迎接我奶奶的来临时，一道力量突然将我往后拉，力道大得让我以为他要从后面把我的衣领扯掉；接着大钟在我眼前削过去，发出巨响后整个插入地面。
真的很大，比我还高耶。
“你是白痴吗！”扯住我后衣领的学长抽回手，红眼用一种看智障的感觉瞪着我，“学校手册里不是第一页就写不能抬头看钟！”
呃，我想起来了，上面好像真的有写。
因为学校大钟喜欢被看，所以它会想让你看得更清楚……
我瞪着眼前已经插入地面一半的杀人时钟。
妈啊，也太清楚了吧！
等等，我……似乎、好像看见钟上面黑色的数字正在扭动——白底黑色数字的钟，上面的数字像虫一样乱扭，然后时针、分针、秒针也乱摆，还有打成一个蝴蝶结挂在中间的。
什么烂钟！
“别发呆了，还不快跑。”学长一巴掌从我后脑呼下去，发出警告声音。
跑？
钟不是已经卡在地上……我收回前言。
数字会乱扭的自恋钟左右摇摆着，我看见它正慢慢地，一点一滴地从被它插出来的坑往上爬，然后我的寒毛也跟着竖起来。
依照我的经验，等这个钟爬起来……
“快跑！”学长一吼，那个钟用不到半秒的时间突然从坑里弹出来，接着锐利的边缘瞄准我。
“哇啊————！”闪亮亮的东西开始追我。
被巨型杀人菜刀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可以感受到杀人钟锐利边缘发出来的寒气还有它疾速滚动的可怕声响。“不要追我不要追我！”一大早就要跑百米我的心脏受不了啊！
可是很奇怪，它为什么不追学长。
“褚，跑回来！”还站在原地的学长对我喊。
跑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学长会这样说，我转了一圈之后立刻往原来的地方冲。
那个杀人钟刹车然后转头，继续滚在我后头疯狂地追。
我看见学长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感觉上好像有点像是宝石，大概是大豆那种大小，然后他放在掌心上：“与我签订契约之物，让破坏者见识你的型。”
其实我听见学长说的这段不是中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句话听到我耳朵、进到脑袋，居然可以听懂他的意思。
就在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回去，擦过学长身边的同时，我听见杀人钟猛然停下来的声音，嘎的一声很锐利。
我转过头，看见学长手上有一把像是中国古代改良型兵器的长枪，和前几天爆符那把有点出入，但大致上款式和形体差不多，不过这把是银色的，上面用血般的红印下了许多图腾与咒文，看起来整体就是诡谲。
“这个是幻武兵器，是我们工作时最重要的东西。”一手握着枪柄的学长抛了一颗蓝色大豆……呃，是蓝色的小宝石给我。
我看着那小小的东西，像是海般的蓝，中间有冰晶纹，还印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文字。
“还不回去你的地方！”用枪顶着钟的学长发出低吼，我很明显地看见杀人钟颤抖了两下，又左右晃动，看起来有点舍不得回去的样子，“不然我就劈了你！”最后警告。
事实证明，钟也会看人脸色，它不用一秒卷起来松开便往高处弹去，很乖很乖地镶回自己的框里，我好像可以看见钟面上挂满了黑线。
有个黑色的东西掉在地上，我弯身把那东西捡起，是个“6”的数字，好像是钟掉下来的，还不断在扭动，感觉很像抓到虫。
“那个钟对你有好感。”把枪收起来之后学长抛了这句话给我，“不过那个东西你倒是可以收起来，说不定以后还会派上用处。”
“用处？”我怀疑地看着还在不断扭动的数字，有股冲动将它拦腰折断。
“那个钟的名字叫作逆转时间，是董事们不知从什么地方收集回来，罕见的活时钟。”
活时钟我已拜见过了，我听学长的建议，从背包拿出铅笔盒把数字丢进去。“那个，被它砍到……应该会翘辫子吧？”我看着地面被劈出的大洞，很怕哪天我又忘记头贱抬起来去看大钟。
“当然会翘。”学长给我肯定句，“不过你放心，提尔会好好‘招呼’你的。”
我终于想起来那天电话里那个名字为什么会耳熟，原来是辅长的名字。“不要！”一说到辅长就想到走廊那条死人大道，我很不想当其中之一。
“那你就好好地把该学的东西学一学，不然你很快就会去找提尔报到的。”学长摆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然后抬脚开始往校楼走去，“快跟上来，先带你去找教室。”
我想到教室会乱跑，只好认命地跟上去。
就在我跑开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了奇异的声响，转头，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那个被劈出深沟的地面突然开始蠕动，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扯动地皮一样，然后过不了几秒，地面竟然自己愈合了。
看来，我以后不但要小心上面有活的时钟会掉下劈人，还要小心脚下有活的地皮可能哪天心情不好会吃人……
“基本上，教室在早上还没上课的时候都会在原地。”
学长带着我在巨大广阔的校园穿过几栋楼之后，走到了一栋白色大楼，上面也用我看不懂的文字写了一些东西，然后楼的四周同样有巨大精灵像伫立着，像是保护着校区。他引领我走上四楼，因为时间还蛮早的，所以走廊上静悄悄，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等学生都进教室之后，校门关起，这些教室才会看心情出去散步。”学长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在一扇门前停下来。
如果之前追的那个叫作散步的话，我也认了……
“这间就是你们班级的主教室。”
拉开教室门那瞬间，我仿佛听到很细小的奇怪声音。我觉得应该是自己多心了，马上抛到脑后。
教室里很普通，就如我前几天看见的一样，一般教室的桌椅，且没有其他额外的奇怪装饰。
我偷偷在心中松了口气，其实我蛮怕一开门会有侏罗纪公园等着我。
“专业教室的话刚开学这段时间会有老师来带你们过去以防不测，所以你不用担心，而我在下课时间也会过来看看有没有问题，有事情的话你可以用手机联络我。”进教室后，学长很熟练地拍开旁边像是开关的东西。
一秒之后，整间教室瞬间冷了起来。
太神了吧？
学校的冷气功能真的很好，如此省电省时，不知道学生可不可以委托订购？
这个绝对绝对会比任何冷气都还要省钱。
教室的桌子上有放名牌，我找到写有我名字的桌椅才把包包放在椅上：“学长没有在这边上课？”问题一出口，我也觉得我自己问到废话了。
果然，我被冷瞪了一眼。“我有自己的课要上，没办法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他环了手，说，让我觉得自己刚刚问的真的是废话，“代导人只负责开学的这一个月，下个月开始你就得习惯一个人上学。”
……
我无言。
也就是说下个月开始我得随时做好往生的心理准备吗？
“你有空的话多找米可蕥或是比较熟的同学练习幻武兵器。”已经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学长从黑色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折成四方的纸抛给我，“米可蕥是学院直升的学生，所以非常了解学校所有状况；另外在你们班上也有好几个都是原本就就读这儿的直升生，有空要多多向人请教。”
直升学生？
难怪喵喵感觉上就很厉害，和我这个等死的菜鸟完全不同。
“对了学长，你的教室在哪边？”一知道一个月后学长就不会继续带我，我有种恐慌感。
学长伸出手指，指指天花板正上方。“上面，二年级分区，你要找我非常好找。”他笑，感觉有点诡异，“因为整个二年级，只有我是黑袍。”
也就是说在二年级区随便抓一个人来问穿黑大衣的学长就保证可以找到人啰？
感觉好像非常了不起。
“你还记得爆符怎样用吧。”从口袋拿出之前被我变成炸弹的两张爆符，学长先是警告性地看了我一下，“不准再随便乱想，这两个你先带着，如果再遇到事情可以先拿来挡一下。”
我接过爆符，有点小怕怕。毕竟见识过巨大炸弹的威力，所以现在等于把两颗炸弹带在身上，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早安！”充满活力的声音随着门被唰一声拉开传来，我看见喵喵站在门外，“学长、漾漾，早安。”她仍是甜甜的可爱笑容，身上穿了女生的白底红色领结制服，搭着的红底白花纹短百褶裙，看起来活泼却又不失该有的优雅。
学长向她点点头：“我也差不多要回教室报到了，褚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当然。”喵喵用力地点点头，然后蹦到我身边，“喵喵会跟漾漾好好相处的，对吧。”
“嗯。”我也点点头。
“那等会儿见。”然后学长就径自走出教室。
教室门被关起来。
“漾漾，你手上的是什么？”被我手中纸张吸引注意力的喵喵好奇地问着。
我才想起刚刚学长给我的纸折还没看，连忙翻开看看里面写了什么——那是一张写了几行字的表，一张已经被完整排好的课表，连星期几和堂数都已经整理好了，上面还附注哪些课可以让一年级选哪些不行。
端正的中文字体全部都是写给我看的。
“这是学长的选课表。”喵喵看着上面整整齐齐的字列，眼睛整个发亮。
看着这张详细的课表资料，老实说我有点双眼模糊。
学长究竟是不是讨厌我？
还是……？
“耶，学长给你幻武兵器耶。”
喵喵很快就被第二样东西吸引，就是我手上的蓝色大豆，“看样子这个应该是水属性的，这么纯的颜色很难找到。”
我疑惑地看着大豆：“有分喔？这个会不会是学长不用的东西？”我是觉得很有可能，因为我是入门新手，本来就用不到啥好东西了，而且好东西给我叫作浪费。
“才不会嘞，纯粹的幻武兵器叫价非常高的，我知道学长那边有四色纯粹兵器，听说是在任务中拿到的，可是只有看过他用应该是冰属的幻武兵器。”喵喵为我解释，“基本上要使用幻武兵器非常耗费精神力和体力，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使用；而且在使用幻武兵器时必须先和属性的精灵签订契约，兵器才会成型，既然学长会将这个给你，就代表这个兵器还没被起用过，因为签订契约之后是不能有第二个人再用的。”
喵喵一番话说得我有点头昏脑涨。反正总结就是这粒大豆是全新未拆封，然后它可能是水钻……更正，水兵器，使用之前要先签约保固这样。
不晓得有没有附送故障时的原厂维修。
“那我要怎么用？”我把玩着蓝色大豆，有点好奇。
“像这样。”喵喵从她脖子上的项链上取下一颗豆般的珠子，黄绿交间的色丝，像是水彩落水般那种漂亮的颜色。“与我签订契约之物，请让学习者见识你的魂。”双色珠中同样有一个看不懂的文字，然后慢慢发光了。
我看见光芒像是小球般急速地转动，自珠子里浮现出来，接着是如同柔软布料的翼脱出，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就站在喵喵的掌心上：“这个就是我草原属性的夕飞爪所有的精灵。”然后精灵噗的一声又消失在空气中，变回了那颗豆珠子。“你要唤出幻武兵器之前，必须先为它设定一个形体，然后用血与它达成契约，这样精灵才会与你回复签订契约。”
设定形体？血跟肉？
她说得颇轻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想到恶魔召唤那幅画面。
也就是说我要先设定一个不明物品出来让它啃我的血和肉？怎么听起来好像某种恐怖片。
“要怎么设定？”我看着蓝色大豆，非常不明白怎样使用。
喵喵讲得很清楚，我听得很模糊。
“用你的心去设定它。”
……好个抽象烂答案。
不过一说到兵器，就让我想起学长所使用的长枪，带些透明的白与上面烙印的红色文字，果然一看就是学长会使用的东西，连武器看起来都很锐利精细的感觉；反想到我，连爆符都会变成黑球大炸弹。
我决定还是暂时别用幻武兵器好了。如果、万一要是我想出来的是水蓝蓝大炸弹，我想学长这次绝对会直接把我掐死一了百了。
“漾漾，我们班也有幻武兵器的使用高手，等下他来的时候我再帮你们介绍。”喵喵见我好像不太愿意使用，拍拍我的肩膀咧着笑容说，“幻武兵器比爆符还要难学很多，没有人一开始就很会用的。”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我明白，谢谢。”别说幻武兵器，就连爆符我都用得很烂。
就在我们两个关于豆子的谈话告一段落时，教室门又传来唰的一声。
进来一个四眼田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