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光镜,显微镜,窥视镜
都已用过,更别说
放大镜了。碎裂的镜片
像垃圾一样处理后,
爱,正式沦为爱的废墟。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会有
很多冷场。槐树的影子
朦胧着阵阵鸟叫;常常,
也能看见几只野猫
在灰瓦上整理春天的情绪。
作为一种告别,我开始
对着空椅子朗诵各种诗歌;
无一例外,都和失去的爱有关。
叶芝写的,写给茅德冈的诗,
刚开始还管点用,但很快,
我就必须加大剂量,
抓紧莎士比亚的十四行长矛,
将语言之刺狠狠插入青春的黑暗。
波德莱尔写给混血女郎的,
更像是施法术,掺杂了太多的感情偏见。
而我的偏见是,我朗诵的失恋之诗
绝不能输给椅子的表情。
刚开始,椅子上确实空无一物;
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我确定,椅子已有东西
不再可以被简单视为时间的影子。
2002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