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初秋的阵雨
冲洗着一桩旧事;侧耳时
声势近乎浩大,但效果并未
显著到:当事人,请起立。
即使偶尔有点走神,
我也没有忽略这样的细节——
类似的泡沫频频泛起,
但并不长久。
我在屋檐下躲雨,嘴角叼着
本该戒掉的烟;
檐溜渐渐变成水柱时
我开始向后退,不小心碰翻了
花架边插满玫瑰的
塑料桶。发生了这样的事,
一个人最好用金钱
及时表达额外的歉意。
多年过去,我仍记得
一支红玫瑰的价格
远远已高于马路对面的书店里
康德的两本《判断力批判》。
我承认,在那一刻
我懊恼得有点像一头困兽;
因为这比较太明显,
也太尖锐,完全构成了
对我的平衡能力的一种挑战;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
带着新鲜的重瓣,它美丽的容颜
正确地暗示了一件事情。
1997年9月 1998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