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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阳娇回到房里,又号啕大哭起来。虎妞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主人。她哭着一把将虎妞抱在了怀里。这个家已经让她身心俱疲了。除了狗始终对她忠心耿耿外,丈夫丈夫花心难改,儿子儿子冥顽不化,看起来啥都不缺,可实际上,好像哪一样都过得不如人。她已经有些绝望了。

十八年前,她认识了西门锁,那时西门锁有妻子,还有一个女儿。西门锁的爹既是这个村的村委会主任,还兼着村办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在这一片算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家里一天到晚都摆着麻将摊子,一家人什么也不干就能吃香的喝辣的。郑阳娇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也懒得找工作,反正村里发的卖地钱,已经够吃够喝了。无形中,也就卷到了这种成天以打麻将为生的属于城中村的独特生活方式里。那些年手特别红,加之自己年轻漂亮,臭男人们总爱跟自己打,少不了有献殷勤、放通牌的,反正一个月下来,总要赢个万儿八千的,一年一年,就这样晃荡过去了。她不是文庙村的人,但却在朋友的一次引荐后,特别爱到文庙村来打牌,她觉得这个村子的人比她们村子的人大气一些,尤其是西门锁,够爷们儿,她要是输了,他还会悄悄塞给她一沓票子,每每让她乘兴而归。也不知咋的,就慢慢上了西门锁的船,先是在牌桌上眉来眼去,后来就陷入了他的感情生活,再后来,西门锁就跟他前妻离婚了。他们结婚也是迫不得已,那时她已怀上金锁五个月了,西门锁逼着让她做掉,她坚决不干,无奈之中,西门锁才走了离婚这步棋。结婚十六年,可以说是提心吊胆地过了十六年。她几乎天天都防着那些来打牌的女人,防着与西门锁有任何蛛丝马迹的可疑异性,可防着防着,前几年还是出过几回事。好在她没捉奸在床,也就眼不见为净了。但这次,是实实在在看见在自己的床上翻云覆雨,一想到那一幕,她就感到头爆裂般的疼痛。从来没有得过心脏病,今天心脏也绞痛个不停,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离婚吧,太便宜狗日西门锁了,他可能正求之不得呢。十六年前结婚那阵,这一片地皮上的家财可能也就值四五百万,现在有人估计,只要城中村改造,国家至少得给西门家补偿二十多套房,值几千万块钱。他老子也在前几年喝酒喝死了,这一切都是他一人的了。郑阳娇想,她要是提出离婚,上午离,下午狗日的就能娶一打嫩的回来,这是绝对不能做的蠢事。可要立马缓解,也太窝囊了,受了这样的羞辱,他不主动赔情,以后就更是暗无天日了。她有些后悔不该砍那一刀,本来极其有理的事,结果弄得输了八分。她知道西门锁的脾气,这一刀是万万不好原谅的。也不知伤到什么程度,西门锁一直关机,联系不上。越联系不上,她越是感到有些惶恐,没底。号啕大哭一阵儿,似乎什么也没释放出来,相反,又把焦躁不安的情绪带动起来了。

金锁终于回来了,昨晚在网吧泡了一夜,所以大清早家里发生的一切他并不知道。进门见砸了一河滩,就知道是爸妈又上演武打片了。他有些习以为常地叨咕了一句:“下一回该请香港的洪金宝来设计动作了。”

郑阳娇见儿子金锁回来,眼泪止不住大坝溃堤般地汹涌而下。问他为啥不开机,他说他手机没电了,其实是怕父母打扰,昨晚早早就关机了。郑阳娇毫不隐讳地把他老子昨夜犯下的滔天罪行给儿子讲了一遍。金锁蒙在了那里。

郑阳娇说:“儿子耶,你昨晚要是在家守着,你那个荒唐老子也不至于干出这样的勾当啊!”

郑阳娇还后悔,昨晚怎么连狗都领回娘家了,让西门锁完全逃脱了监控。虎妞这条贵妇狗可是非常精明的,平常除了它自己,还有他两口和儿子金锁,是任谁也上不了这张床的。她已做过无数次试验,只要不是家里这三个人,谁挨一下床边,都是要被它狂吠乱咬到离开才能罢休的。要是它昨晚在,还能允许这对狗男女如此翻江倒海、胡作非为一夜?

金锁虽然很爱爸爸,但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爱憎分明的。这个家里,绝不能出现另一个女人,这是原则问题。他从小就知道,他和母亲是这个家里的不速之客,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有不速之客来搅乱这个家庭。

郑阳娇也是心乱无计了,把儿子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不放,说:“儿子耶,你这回可要跟妈妈站到一边呀,不然我们就会被赶到门外了。”

金锁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勇气,突然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似的说:“放心吧,有我呢。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必须对甲秀姐他们一家人好。”

郑阳娇愣了一下。

金锁说:“甲秀姐讲课讲得好,没有她我就不上学了。”

郑阳娇说:“好,好,妈一定对那一家人好。” nMvyuoBQXAJ9uV5k+p5GcggxYhlLLlZ478w6O/YlJyQGCGEVEPeqyeVsWg6jE3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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