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波莉鹦鹉走进了房间,用鸟语给医生说了些什么。我当然一句也没听明白。不过,医生却立刻放下刀叉,起身离开了房间。
“真是讨厌!”鹦鹉在医生关上门后抱怨起来。“他刚一回来,附近乡头的所有动物都晓得了,方圆几里的那些生病的猫和长癣的兔子都来了,说是找他看看。现在就有一只大胖兔子在后门外带着个哭闹的宝宝。请医生给它看看病吧——她一直在抽搐,病得厉害。在我看来,这小笨蛋只不过是又吃了毒茄而已。动物们有时也太不为别人着想了,尤其是当妈的。只要它们的孩子一有病,都让医生给看看,也不管医生是白天在吃饭还是夜里在睡觉。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受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唉,可怜的人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宁!我不止一次地告诉他要为动物们定个来访时间。但他是个大好人,又善解人意。它们如果真的病了,他从不拒绝给它们看。他总说,急病必须得马上治疗。”
“这些动物怎么不去找别的医生看病呢?”我问。
“哦,别提了!”波莉鹦鹉惊讶地大声嚷道,还轻蔑地摇摇头。“为什么,还不是没有别的动物医生——我是说,真正的动物医生。当然啰,兽医肯定是有的。不过,得了吧!他们那水平!你看啊,他们又不懂动物的语言,怎么能给它们看病呢?试想一下,如果你自己,或是你父亲去看病,医生一句也听不懂你说的,甚至也不能用你听得懂的语言告诉你要怎么做才会好起来,结果会怎样?唉!你不知道,这些个兽医有多愚蠢!——哦,请把医生的香肠放到火边,免得他回来时凉了。
“你看,我能学会动物语言吗?”我一边把盘子端到火炉旁,一边问。
“哦,那要看情况,”波莉鹦鹉说,“你读书够聪明吗?”
“不晓得,”我有点羞惭地答道,“你知道,我从没上过学。我家太穷了,没法供我上学。”
“那你观察仔细吗?”波莉又问。
“不知道,”我回答说。
波莉鹦鹉告诉我,要想学好,得细心,要善于观察周围的事物,还要持之以恒。要是我能学会就好了。这样,医生就有帮手了。它说,只要我学会些医术,它就可以叫医生让我给他当助手。说着说着,医生回来了,我赶紧把他的香肠端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