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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对围上来的车夫们没表现出兴趣来，径直走向了待在三轮车旁没动的李宝焆和陈暖阳。

“一张床垫。”女人的声音不大。

李宝焆对陈暖阳笑笑，随即扭头对女人道：“什么地方？”

“四季花城小区。”

“几楼？”

“三楼。”

四季花城小区离得不算远，三楼也不算高，按行规收费，顶多也就四十块。李宝焆觉得眼前这女人出手应该很大方，想多要点，不过又怕大开口丢了这活：“大姐，价钱，你能给多少？”

女人听了，撇嘴一笑：“你想要多少？”

李宝焆歪头对陈暖阳看了一眼，陈暖阳一脸犹豫。

“老陈怎么了，干吗愁眉苦脸，没劲蹬车是不？”李宝焆道，“还有我呢，现在大姐问要多少钱。”

李宝焆以为陈暖阳老道，这种情况可以多要点。没想到陈暖阳顿了顿，傻笑了下，张嘴说道：“三……”

李宝焆一听就知道陈暖阳要三十，这可不行，没等他说出第二个字，就喝止了，“又要说我三番五次为难你是吧，这有什么为难的？”李宝焆对陈暖阳说完，回头对女人笑笑，“大姐，你看这个数怎么样？”李宝焆伸出大指头和食指。

“可以。”女人嘴角一翘，点点头。

女人把李宝焆和陈暖阳领到了“席梦思”专卖店。陈暖阳一看，皱了皱眉头，忙问女店主送货工怎么不送。女店主说送货工都出去了，结果客户等不及，就自己出去找了他们。

“老陈，怎么了？”李宝焆觉得事情蹊跷。

“你不知道，这家具城有些商家的送货工很霸道，我们一来就相当于抢了他们的饭碗。”陈暖阳道，“那是要惹麻烦的，不过这回行，是客户主动找的我们，应该没事。”

“都是些什么事。”李宝焆歪眼皱眉，“我不管那些，赶紧干活，别忘了八十块呢！”

女店主带着李宝焆和陈暖阳到仓库拿货。席梦思上车前，李宝焆很仔细地在三轮车上铺了两层软布，防止弄脏或刮坏。

那个优雅而又风情无比的女人，等在专卖店门口，看到李宝焆和陈暖阳推着席梦思过来，递给他们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我先回去，你们随后送到就是。”

到四季花城小区三十多分钟路程。李宝焆坚持一路蹬到，没让陈暖阳出力，这让陈暖阳很不好意思：“那待会工钱你多拿些。”

“不行！”李宝焆有点生气，“老陈，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小区很傲慢，保安盛气凌人，李宝焆和陈暖阳根本进不去。直到李宝焆亮出那女人给的纸条，保安打了电话，登记了才放行，不过那目光审视得让人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