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焆哪里看过什么理论,不过女人的一番话让他动了心思,有机会试试总归是挺幸福的事,“理论准备得也还可以,不过还得看看书。”姓王的女人就把理论书给他,又说:“我帮你打个招呼,夹塞进去考试。”
一番至真至诚的感谢,李宝焆拿着发票走出财务科,手心出汗:五百块省了,而且还捞到个优先考试!
天意如此,向来无法抗拒。李宝焆连夜看了个通宵的理论知识。理论考了91分!李宝焆接下来填表格、体检,很快就办齐了手续。分组练车的时候,因为有“关系”,李宝焆被分在一个最小的组,一共十二个人,下午到练车场报名入组。
下午两点,李宝焆准时出现在车管所驾校练车场。两点半不到,学员陆续到来,让李宝焆眼前一亮的是一个打扮极其入时的小女人,顶多二十三四岁,从容貌和身材上看,属上乘。唯一让李宝焆感到不舒服的是那小女人的指甲和趾甲都涂成了猩红色,看起来时尚狂野,却总有股极俗的意味。不过俗到极致就是高贵。
这个说法在另一个学员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那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女人。即使李宝焆离她十米开外,他仍旧能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浓郁香气,好在那香水是顶配,并不令人作呕。
小女人叫张烘娟,老女人叫刘韫。女人碰到一起会像孔雀一样开屏较高下,这两个女人用各自的优势展开了持续不断的暗战。张烘娟的优势是年轻活力,而刘韫的财富实在让人汗颜,而且这种财富不仅仅体现在金钱上,还有社会关系。
“我完全可以不来就拿到驾驶证,而且还能让车管所的人送到家里去。但我觉得还是要遵守所谓的秩序,要不这个社会还不乱套?”这话她说了不止一次。
张烘娟总是不屑一顾,小声嘀咕:“寂寞难耐,出来兜趣而已。”张烘娟说这话的时候,李宝焆就在她旁边。但李宝焆不附和,他只是默默地微笑。
“小李子。”刘韫以老大姐的口吻这么称呼李宝焆,“尝尝这个。”彭万英拿出了一盒黄鹤楼。她不是对所有的男学员都这般温柔,其他人她看不上眼。只有李宝焆有这种待遇,他阳光帅气,尤其是一口洁白的牙齿,即使头发乱糟糟,只要咧嘴一笑,也还是能透出一股干净而极富活力的气息。
张烘娟很看不惯刘韫这种“卑劣”行径,她一眼就看透刘韫居心不良,想老牛吃嫩草。李宝焆激起了张烘娟的保护欲,她不想看着李宝焆沦陷在刘韫的股掌之中。
“李宝焆,对刘韫这种人,你应该有自己的操守。”张烘娟寻着机会对李宝焆说。
“娟娟。”李宝焆抓着后脑勺笑了,“何出此言?”
张烘娟很沮丧,本着严肃认真的态度道出语重心长的话语,竟然被李宝焆那么不经意地轻浮了,很有挫败感。“李宝焆,你正经点。”张烘娟尽量板住脸,“娟娟是你叫的?”
“烘娟——姐。”李宝焆嘿嘿一笑,“这样成吧?”
张烘娟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随你吧,反正刚才我说的话你要留神,那是对你好。”
“知道。”李宝焆盯着张烘娟的脸往下看,直到脚尖,看得张烘娟发窘。
“嘿嘿,烘娟——姐,你长得恁好看!”李宝焆的眼神有些无耻,笑得更放肆,“特别是你的红趾甲,很野性,我一看着心里就痒痒,惹出了粗暴的感觉!”张烘娟几乎要崩溃。面对其他男人,张烘娟的淡漠和傲气足以令人敬而远之,别说带着亵渎的玩笑,就算是搭讪也几乎不可能。可独独面对李宝焆,张烘娟的淡漠和傲气就像蒸气过炭火,顷刻间便消失殆尽。张烘娟奈何一声叹息,却也并无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