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终于在一个神秘的地点停了下来。随着几声口令,行刑队已经迅速地站成一排,持枪而立。
陈一鸣被推下了车,险些摔了一跤。
田伯涛一脸平静地站在陈一鸣的面前:“陈一鸣,这是最后的时刻,你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吗?”
陈一鸣望着对方摇摇头,拖着脚镣自觉地向着他应该站的地方走去,随后转过身来。
田伯涛抬起手:“准备。”
田伯涛一声令下,行刑队员们立刻端起了枪。几乎在同时,一个看守走过去要为陈一鸣蒙眼睛。
陈一鸣气恼地推开他:“不用。”
看守为难地回头看看田伯涛,田伯涛挥挥手,看守走了回去。
陈一鸣的面前,是十几个乌黑的枪口,陈一鸣面对枪口,面色从容。
田伯涛再一次挥起了手:“举枪——”
随着一片子弹上膛的声音,行刑队员们开始举枪瞄准。
“预备——”
随着田伯涛的口令声,陈一鸣猛地举起了戴着手铐的双手:“三民主义万岁——中华民国万岁——”
行刑队员们望着陈一鸣都愣住了,不免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田伯涛。
田伯涛恼怒地踹了离他最近的行刑队员一脚:“妈的,看什么看?没见过被枪毙的人喊口号吗?”
那个被踹的队员不觉苦笑了:“报告!只见过喊共党万岁的,没见过……”
“啰唆什么?给老子瞄准!”田伯涛说完,又踹了那个行刑队员一脚。
行刑队员们不敢回头了,都转过脸来开始瞄准……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毛人凤静静地站在轿车旁,注意地观看着。
田伯涛大声喝道:“预备——开枪!”
随着田伯涛的口令声,一排枪声响起……枪声过后,陈一鸣纹丝不动,只是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田伯涛此时笑着摘下军帽:“好了,戏演完了……算你小子有种!”
陈一鸣这才知道,自己从死亡边上又转了回来,额头上的汗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好!好!陈先生不愧是党国的人才,哈……”毛人凤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地走了过去。
陈一鸣看着他,没有说话。
毛人凤拉起陈一鸣的手拍了拍:“陈高参,我们又见面了?”
陈一鸣脸上立刻显出了明显的不快:“为什么跟我来这出?”
毛人凤的脸上立刻变得很严肃:“为了党国,为了抗日!”
“抗日?”陈一鸣听罢,不禁愣住了。
“对,抗日。”毛人凤说着,向身后的看守挥了挥手,“打开手铐脚镣,请陈高参回去说话!”
毛人凤说完走过去,亲自为陈一鸣打开了身后轿车的车门:“陈高参,请!”
陈一鸣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毛人凤也随即上了车,车队又一溜烟地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