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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帝国主义与日本

当日本对外开放时,帝国主义正在全世界盛行。英国、法国、荷兰和德国等西方列强竞相扩张它们在非洲和亚洲的殖民地。美国也开始扩大其影响力,特别是在亚洲。为了避免被西方殖民,日本领导人决定推行“富国强兵”政策。

在中日甲午战争中,日本展示了其新兴的军事力量,获得了3.11亿日元的赔款,这在1895年相当于2.25亿美元。这些赔款被用作黄金储备的一部分,以启动金本位制。日本还占领了台湾和辽东半岛,但在俄国干预之下不得不放弃后者。

中日甲午战争是日本走向帝国主义的开端。十年之后,日本与俄国爆发了战争,并取得了胜利。1904年至1905年的日俄战争,使日本占领了朝鲜半岛、库页岛南部、中国东北的南部和铁路。1910年,日本吞并了朝鲜半岛。日本的军事化最初主要是防御性措施,以防止日本成为西方列强的殖民地。到了20世纪初,日本自己变成了一个主要的殖民国家,并对亚洲邻国造成了威胁。

日本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并成为《凡尔赛和约》的大赢家。德国在太平洋地区的领土被让予日本,日本还获得了对德国在中国租界的控制权。在战争期间,欧洲国家停止了对亚洲市场的出口,日本取而代之,增加了出口。日本的出口总额从1914年的8亿日元增至1920年的30亿日元,外汇储备从1亿日元跃升至11亿日元(Nakamura,1980,第100—101页)。

然而,一战繁荣并没有持续多久。1919年战争一结束,日本就经历了所谓的“反动”衰退(hando recession)。许多在战争期间过度扩张的公司都陷入了财务困境。1923年9月1日发生在东京的关东大地震进一步重创日本经济。据估计,建筑物和生产设施被毁造成的经济损失占GDP的29%~35%。为了给那些在地震中受损的企业一些喘息时间,政府宣布将所有应付款项延期至9月30日。接着,为了帮助受企业影响的银行,日本政府通过了《地震票据贴现损失担保法案》,要求日本央行做好准备,从银行购买受影响企业的票据,并持有两年的时间。银行经常滥用日本央行提供的帮助,欺骗日本央行,出售地震前就已陷入困境的企业发行的票据。因此,日本央行最终接收了许多与地震无关的不良贷款。

地震票据本应在1925年偿还,但是政府延长了救济期限,还款又被推迟了两年。1927年,对于政府是否应该继续实施这一救济措施,议会展开了激烈争论。3月15日,日本大藏大臣片冈直温(Naoharu Kataoka)表示,未能延长救济期限已经造成了严重的问题,迫使东京渡边银行倒闭。实际上,那家银行当时仍在营业,但片冈的言论引发了挤兑,迫使这家银行倒闭。这标志着1927年金融危机的爆发。截至当年4月,又有32家银行倒闭,至当年夏天,总共有126家银行倒闭。

为了防止银行体系崩溃,1927年的《银行法》将银行资本金的最低要求提高到100万日元,政府鼓励银行之间的合并。银行业开始整合。相比1927年的1 283家银行,1932年这一数字降至538家。这是日本银行“不倒闭”政策的开始,这一政策一直持续到20世纪90年代。

1927年金融危机解决之后不久,日本又陷入了另一场被称为“昭和萧条”的危机。这一萧条的直接原因是紧缩的货币政策,该政策源自日本为回归金本位所做的努力。日本的金本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崩溃。

金本位制是一种固定汇率制度,在这种制度下,每个国家单位货币兑换黄金的数量是固定的,并且可以随时按照这一比率将本国货币兑换为黄金。 在一战之前,包括日本在内的所有主要国家都实行金本位制,但是在一战期间,它们都放弃了金本位。一战之后,许多国家认为它们必须回归金本位。这些国家的领导人认为,一流国家有责任尽快恢复战前稳定的汇率制度。1919年,美国成为第一个以战前相同的美元面值重新采用金本位的国家。英国也在1925年按照原来的票面价值恢复了金本位。德国、法国和意大利分别在1924年、1926年和1927年回归金本位,但它们降低了本国货币可兑换的黄金数量,以反映一战后出现的高通货膨胀,因为这相当于货币贬值。一战后,日本试图尽快恢复金本位,但战后遇到的各种麻烦,包括1927年关东大地震和金融危机,使它难以实现这一点。

1929年,金本位成为日本最重要的政治问题。问题不在于日本是否应该回归金本位,而在于如何回归。争论的焦点是,日本应该像美国和英国那样按照原来的面值恢复金本位,还是应该采用更接近现行汇率的新面值。1929年,日元的平均汇率是0.46美元兑1日元,而原来的面值是0.4985美元兑1日元。因此,恢复原来的面值意味着日元升值,也就是说,兑换1日元需要更多的美元,这将使日本的出口商品更加昂贵,从而减少国外对日本商品的需求。如果经济遭遇需求短缺,这将是一项糟糕的宏观经济政策。另一方面,如果经济问题来自战争繁荣期间过度扩张造成的产能过剩,日元升值将对日本企业施以更大的重组压力,这最终将使经济更具竞争力。

滨口雄幸在竞选首相时承诺以原有面值恢复金本位,并于1929年当选。滨口政府于1930年1月11日恢复了金本位。对日本而言,选择这一时点运气很差,因为始于美国的大萧条正蔓延至世界其他地区。世界大萧条以及由于按照原来面值回归金本位导致的日元升值,使日本经济陷入严重的衰退。第二年,犬养毅出任首相,高桥是清出任大藏大臣。高桥认为,高估币值的金本位是导致经济困难的根源,因此他决定于1931年12月再次放弃金本位。

放弃金本位之后,经济复苏相当迅速。不久之后,日本的出口回到了20世纪20年代的峰值水平。扩张性财政政策,包括大藏大臣高桥是清不断增加军费支出,也发挥了作用。军费支出扩张鼓励日本军方通过军事力量提升日本在亚洲的影响力。随着日本经济从“昭和萧条”中恢复,高桥是清试图控制军费开支,但为时已晚。在1936年2月26日一次失败的军事政变中,高桥是清被暗杀。

日本的军事侵略在一定程度上是由全球经济状况推动的。20世纪30年代,随着全球经济萧条进一步恶化,列强各自努力确保其经济帝国的安全,保护其市场。随着西方列强提高关税以保护本国市场,日本更加依赖亚洲国家和地区作为出口目的地和进口来源地。这种政策只会加速日本的军事扩张。军方,特别是陆军,在20世纪30年代增强了在内阁中的政治权力。1932年,日本在中国东北建立了傀儡政权。1933年,日本因侵略中国遭到国际联盟的抵制,日本遂退出国际联盟,使自己孤立于世界政治共同体之外。1937年,日本又发动了一场全面的侵华战争。1939年,欧洲战争爆发,日本与德国、意大利签订了《三国同盟条约》。

美国反对日本入侵中国或侵略亚洲其他地区。1940—1941年,日本从法国手中夺取了越南,美国担心日本将成为亚洲的主导国家,于是对日本实施经济制裁和石油禁运。日本意识到其石油供应将迅速减少,于是选择发动了一场全面战争,以维护其在石油储量丰富的东南亚地区的利益,特别是现在的印度尼西亚。 WrQh4LrL0KSiqwiWvEpw0E/wbC8An1UWHrpWpAMKdsSV0TOfPGx6aFElaXoU2P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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