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儿便极好商量了,叶七是个大忙人,顾念溪是个爽利的,半个时辰便商量完了,租金每个月一百两银子,一年一付,顾念溪签了两年的锲约,因铺子空置许久,里面杂乱不堪,叶七便免了一个月的租金。
看了地契,画了押,一次性/交了一千二百两银子,顾念溪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叶七只当她是为以后犯愁,道:“以后要是有人上门闹事,顾姑娘只管报出宁国公府的名号来,京城里,众人还是要给宁国公府几分面子的。”
两个小姑娘家家的在京城讨生活,并不简答!
顾念溪不知叶七说的是客气话还是真心话,反正是谢了又谢,也顾不上如今正是吃晚饭的时辰,领了钥匙则去了铺子里。
一路上,阿魏肉疼不已,一直念叨着一千二百两银子都够再广阳买间三进的院子,心疼的能滴出血来,“姑娘,我们这次进京统共就带了五千两银子来了,这光是租金就去了一千二百两银子,还有置办桌椅,请人……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叫我说,这个小叶管事叶太黑了点,明明宁国公府不缺银子,还租这么贵,还有他们那个什么世子,没看我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念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很难与阿魏解释京城与广阳的物价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其实在京城,如此地段的铺子一百多两的租金根本就不算贵。
等着开了门,进了铺子,顾念溪更觉得这铺子是物超所值,虽说屋子里布满灰尘与蜘蛛网,装修也古朴,可里头用的桌椅皆是梨花木,特别是后院又大又亮堂,还有一架秋千。
后院有五间屋子,里头的家具是一应俱全,特别是那书房里还摆着檀木做的书桌与一架蒙了灰的古琴,八角珐琅香炉里还有未燃尽的沉水香……想必这院子从前是位极讲究的人住的。
就连心疼银子的阿魏见了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顾念溪虽不是个心疼银子的,可想着以后铺子开了,哪哪儿都是要用银子的,便打算将原先供人看书的长桌和搁书的多宝格都用了起来。
长桌是用来当餐桌的,虽旧了点,可顾念溪去绸缎铺买了几匹姜黄色的麻布,上头要阿魏加了些穗子挂上去,瞧着屋内亮堂了不少。
门口香樟树上点点翠芽,屋内长桌亮眼夺目,便是站在门口扫上几眼,也觉得赏心悦目。
因囊中羞涩,顾念溪带着阿魏去街上淘了些便宜的古玩回来,请了书生画了几幅耕牛图、美人图一些画挂在墙上,到了最后还自己做了干花儿摆在多宝格上,铺子里更是点上了熏香。
阿魏瞧见,只琢磨出不对劲来,这哪里是开饭馆的样子?
该丢的丢,该买的买,顾念溪又寻到卖馄饨妇人那里请她帮自己寻几个人将铺子里里里外外都拾掇干净整齐,已经是两日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