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山本五十六率领庞大的舰队从日本本土出发,赶往所罗门以北海域。途中,山本收到一份前线急电:“一木率领的先头部队战斗失利。”
一位参谋诚惶诚恐地提醒山本:“司令长官,我认为,美军在瓜岛上的兵力不可低估。在没有确切了解敌情之前,我们千万不能贸然行动!”
“没有问题,我们的后方补给在拉包尔,而不在日本本土。”山本胸有成竹地说。
8月18日夜,日军先遣队在亨德森机场以东约30公里处顺利登上瓜岛。和当初美军一样,日军没有遇到一枪一弹的抵抗。一木清直致电拉包尔的第十七军团总部:“登陆成功!”
第十七军团司令百武晴吉接到一木清直的电报后,立即电令其集结待命,待川口支队抵达后,再一同夺回机场。然而,一木骄横自负,认为美军不堪一击,不等后续部队到达,只留下125人守着滩头,率领900多人直扑机场。由于美军集中兵力防守机场,一路上一木的部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这让一木以为胜利在握,满怀信心地向拉包尔的第十七军团军部报告:“根本没有敌人,就像在无人区行军。”登陆后,一木派出一个由34人组成的侦察小分队向西搜索前进。
与此同时,瓜岛上的美军也派出一支侦察小分队向东侦察,两支侦察小分队于8月19日午后遭遇。登陆时的顺利使日军侦察小分队放松了警惕。在遭遇美军伏击时,日军侦察小分队当场被击毙31人,只有3人侥幸逃脱。
美军从缴获的物品中发现,被击毙的日军与岛上残存的日军不同。这些人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服装也比较新,衣袋和文件里装着地图、密码和日记,上面清楚地说明,日军准备在美军东线进行侧翼进攻。美军部分阵地也在日军地图上标绘出来了。美军侦察兵立即将这些情况向陆战第一师师长范德格里夫特做了汇报。此时,美军上下对日本人的军事心理缺乏了解,只是道听途说日本陆军的战斗力强悍。
范德格里夫特不相信日军自信到如此地步,千把人的兵力就敢向美国海军陆战队两个加强团发动攻击。范德格里夫特百思不得其解:日军可以在这条兵力单薄的防线上,任意选择一个点把相对优势的兵力投进去。但突破之后,美军却可以马上集中更优势的兵力,将他们击退。他们不可能把美军赶下海去,或是守住这个机场,即使他们有能力攻占亨德森机场。
经过反复思考,范德格里夫特断定,日军肯定不是为了袭击机场上的飞机,而是用偷袭的方式占领整个机场。范德格里夫特马上召开作战会议。与会人员一致认为,日军侦察兵将距机场东面不到2公里的特纳鲁河都标了出来,说明他们重点进攻的目标是美军的东线阵地,他们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机场或击毁机场上的飞机。
范德格里夫特当即决定:第一团连夜进入东线阵地加强工事;史密斯上尉的战斗机中队立即起飞,搜寻日军主力部队可能集结的地区,一旦发现立即实施空中打击;装甲兵营做好充分准备,保持机动随时支援各个阵地。
参加会议的指挥官们迅速回到各自的部队,立即展开各项准备工作。波罗克中校率领的陆战队第一团进入东线阵地后,于20日午夜完成了防御部署。
与此同时,日军的一木清直先遣队正在一片椰林中整顿队伍,做进攻前的最后准备。这片椰树林位于流速缓慢的伊鲁河东岸,离机场大约2公里,美军登陆时错认为是特纳鲁河。它是一条天然防线。―木认为,河对岸必定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在伊鲁河口,一木发现了一条长约45米的沙堤挡住了几乎停滞的绿色河水,形成一座通达对岸的桥梁。借着月光,一木看到东岸的美军阵地上拉着一道长长的铁丝网,但没有看到美军守卫人员,也没有异常动静。
一木清直
一木认为美军没有派人警戒,用奇袭就能达到目的,因而不仅没有带上炮兵,也没有请求海军实行掩护。然而,一木轻敌了,在对岸的密林里,埋伏着的美军已经等待多时。
8月19日,美军的一名潜伏侦察哨发现了日军,不幸的是这名叫乌查的上士被日军捕获,遭到严刑拷打,但他毫不屈服,什么也没说。乌查是澳大利亚海军的海岸监视员,他是美拉尼西亚人。他尽管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却是一名非常精明能干的反法西斯战士。乌查曾多次化装成渔民,潜入日军阵地,为盟军提供了大量准确的情报。乌查被日军用刺刀捅了数刀后,竟然顽强地活了下来。晚上,他乘日军不备咬断绳子,带着满身的伤痕以惊人的毅力逃回阵地报告。
8月20日,日军一支侦察小队与美军的一支巡逻队遭遇。美军打死31名日军,还缴获了一张标注好的地图。根据这一地图和乌查的情报,美军陆战第一师师长范德格里夫特发现日军已经了解到美军防线上的薄弱环节,他立即进行了调整,在日军可能的进攻地点架设了带刺的铁丝网,并布置了机枪火力点。
同一日,山本五十六率领舰队驶抵南太平洋海域的拉包尔基地,打算同第十七军团协同夺回瓜岛,并歼灭美军在瓜岛的舰队。山本的作战计划是:以一木支队的残部和山口舰队的主力配合联合舰队,共有各型战舰80余艘,官兵8000多名,突击夺岛,诱歼美舰。
这一天,美国海军陆战队航空兵第二二三中队的19架“野猫”战斗机和二三二中队的12架“无畏”轰炸机从“长岛号”护航航母上起飞,降落在瓜岛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