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温窈出事了。
温随立马换衣服,寒着脸打电话,很快出门。
这一晚算上是温家的多事之夜。
温家老宅养的两条狗无端叫了大半天,持续到夜里。汪汪汪的叫唤,不知原因,吵得人心烦意乱。被人喝治住,蔫了。
可没过多久,两只狗就又开始叫。
“汪。汪汪。”
“汪汪汪汪。”
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实在诡异。
没多久,电话就打到老宅。
温老爷子服了降血压的药刚刚回房睡下,还留在客厅看报的温桁接了一个电话。
“温随。”温桁呷了口茶。
“爸。”温随声音低沉凝重只说了一句话:“二叔和三叔家里出事了。”
温随的二叔是温窈的爸,出事的是温窈。
三叔是温扬的爸,出事的是岑诗可。
大晚上,温家上下乱了套,温随爸妈包括刚睡下的老爷子听说了消息都匆匆忙忙赶医院。
在车上,温老爷子问:“怎么回事。”
温桁解释:“爸,你别激动,注意您自个儿身体。具体情况温随也没多说,只知道窈窈路上出了车祸,诗可突然大出血送到医院。”
温桁妻子给丈夫使了个眼色,示意别再说了。
她偷偷给温随发消息。
【儿子,你现在在哪儿。】
温随没顾上看手机,没回。
几分钟后,温随看到回复:【我刚到医院,离窈窈近。】实际上,他是第一个知道温窈出事的人。
温随没想到,岑诗可没多久也出了事。
他刚出门不到二十分钟,就接到另一个电话。
是沈元君。
沈元君哭着求他,让他联系找最好的医生救岑诗可和她肚子孩子。
温随当时都震惊的脑子发蒙。
很久没能反应过来。
——
沈元君在给温窈打过电话后,她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喊怎么劝,把自己锁在屋里的岑诗可都不开门。
起初还听见岑诗可哭声,后来就安静了。
沈元君甚至想报警,找警察撬门求助。
岑诗可突然大悲的又哭又笑把沈元君老两口吓的不行,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会这样。生怕儿媳妇想不开会干啥事,以前这栋小区别的楼层不是没有抑郁成疾的人开窗跳楼过。
沈元君搬出温窈都没用。
要知道,温窈平日跟岑诗可关系最好。
没多久,沈元君正等着温窈快点来,心口跳的慌闷时,房门从屋里被人打开了。岑诗可一脸苍白,她手捂住腹部,颤抖着唇说不出话。
“救我……”
沈元君入目的是岑诗可腿上的血,一点点的鲜血蔓延到小腿,浸染了她脚上拖鞋,刺目的颜色吓的沈元君尖叫。
岑诗可眼一黑晕倒了。
老两口慌的六神无主,吓坏了。
叫了急救,岑诗可送到最近医院,沈元君两腿站不稳,扶着墙软瘫的坐到椅子上,她给温随打电话。
温随当时开车在路上,往送温窈的医院赶。
沈元君不知道温窈也已经出了事,她把温随当救命稻草,哭的话都说不完整。
温随说:“三婶,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直觉感觉不好,不妙。
并不是因为窈窈。
沈元君捂嘴哭:“诗可在医院,大出血,医生说……”
沈元君说不下去,伤心哭起来。
说什么,都不用接着往下说。
温随就已经明白了。
温随心口一刺痛,没敢问下去,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沈元君凄楚悲伤的哭声听了让人心碎,声音断断续续:“温扬已经走了,不能连这个唯一的孩子都留不下。老天爷非要这么残忍,让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沈元君求温随:“温随,你找最好的医生,帮帮你弟弟。温随,三婶求求你。”
温随一时没说话。
沈元君心哽的哭着求:“温随,我接受不了的啊!不能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血脉都跟着他走啊,都留不下。哪怕让我以命换命,我都愿意,温随……”
说到最后,语无伦次。
一开始送进来时,情况就很不乐观,医生让家属签字,也说了,很可能保住大人,但是保不住孩子。
因为岑诗可流的血太多。
温随心口隐痛答应,会找最好的医生。
一定找最好的医生。
温随车停在路边,他手指发抖,想到那天晚风习习,温扬站他面前炫耀,勾肩搭背的笑着跟他得瑟介绍。
“岑诗可,我未来孩子的妈。我媳妇漂亮吧?”
转眼间,温扬成灰烬。
笑容烟消云散尽。
温随也想问为什么,老天这么的不公残忍。
车启动重新上路,仔细看,温随眼底有潮湿。
岑诗可和温窈前后不到半小时出事,不在同一家医院,温随去看温窈,温家其他人就先去的是岑诗可的医院。
温随到时,护士见家属终于来了。
护士被温随的气质外表吸引好几秒。
知道当事人的哥哥来了,护士柔声说:“温先生,你妹妹送到医院时,头上脸上都是血,白色裙子都大片大片的血,可把人吓坏了。不过不像是她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