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发性肾病综合征系一组由大量蛋白尿、低蛋白血症、水肿和高脂血症作为临床表现的常见肾病,且需排除其他疾病导致的继发性肾病综合征。周师指出,目前糖皮质激素仍是本病的主要治疗药物,尽管其不良反应较多,但现阶段中医药仍无法完全替代激素疗法。她临证擅长运用中西医结合方法治疗本病,尤其在运用中医药分阶段辨证论治方面经验丰富。周师认为,对于激素敏感者,中医药除可减轻各种症状外,尚可提高长期使用激素者的机体免疫力,且可通过防治激素撤减后的反跳现象,以减少激素依赖型和复发型难治性肾病综合征的发生。
现代医学认为,导致本病难治的主要因素包括如局灶节段性肾小球硬化等肾脏病理类型以及本病合并感染、高凝状态等。另外,目前现代医学仍采用糖皮质激素联合其他免疫抑制剂为主治疗难治性肾病综合征,虽能提高疗效,但副作用大、易复发。现有临床证据显示,传统免疫抑制剂尚不能完全解决上述难治问题。而周师指出,中医难治的原因则在于本病的病机复杂,一病常夹多证,一证尚存多变。
中医古籍无肾病综合征的病名,周师根据本病临床表现和病程,认为当属中医“水肿”和“虚劳”范畴。同时她指出,本病病位在肺、脾、肾,主要与脾、肾相关。另外她强调,已进入慢性肾脏病4~5期的肾病综合征患者,应按照慢性肾衰竭辨治。
周师指出,肾病综合征的常见病因包括先天不足、外感(包括外感风寒或风热,致肺失通调水道之职,水湿泛滥肌肤;或肌肤因痈疡疮毒未解,自肌肤归于肺、脾,致水液代谢失常;或久居湿地、冒雨涉水而致水湿内侵)和脏腑气血阴阳亏虚,致使肺失通调水道,脾失转输,肾失开合,继而泛滥肌肤而发病。
同时周师强调,难治性肾病综合征的临床表现和病因病机较为复杂,其常见病因包括素体禀赋不足,或体虚感邪、风邪外袭、湿毒浸淫,或饮食不洁,或劳倦内伤等,其中禀赋不足、体虚感邪最为重要。
周师认为,本病的基本病机为本虚标实、虚实夹杂,多系因虚致实、因实重虚。“虚”主要表现在肺、脾、肾三脏,正如《景岳全书》所言“凡水肿等证,乃肺、脾、肾三脏相关之病。盖水为至阴,故其本在肾;水化于气,故其标在肺;水唯畏土,故其制在脾”。她指出,本病之虚证主要包括脾肾气虚、脾肾阳虚、脾肾气阴两虚、肺肾两虚;“实”则主要为风湿、水湿、湿热、瘀血四个方面。她强调,脾肾亏虚乃本病病机之关键,系造成肾病综合征“难治”之根本原因;而“实邪”不仅为本病之病理产物,也为重要的致病因素之一。同时,因长期服用激素有助湿化热之弊,加之体虚易外感湿热之邪,内外相引,终至风、湿、热胶着成瘀,“风、湿、热、瘀”四邪纠集结聚,而致本病“难治”。
另外,周师指出,本病纯虚证或纯实证甚少,故临证需先明辨标本虚实和缓急轻重,遵王师经验,把风湿证作为本病的辨证基础,再结合临床表现和病理变化而辨证论治。
周师指出,本病应先治水肿,待其消退后,重在调治脏腑虚损。故此处分列水肿期和非水肿期进行辨证论治。
本证多见于肾病综合征使用足量激素前或激素尚未起效时,或处于激素减量复发阶段。
【症状】 患者平素少气、乏力,外感后易出现颜面部及双下肢浮肿。有大量蛋白尿,伴或不伴镜下血尿,腰重困痛,肢节酸重,小便不利,或伴恶风发热。舌质淡胖,边有齿痕,苔薄白根腻,脉沉细滑或沉弦。
【治则】 益气固表,祛风除湿。
【方药】 玉屏风散合防己黄芪汤加减。常用药:生黄芪、防风、汉防己、炒白术、生姜、大枣。
【方解】 生黄芪补益肺、脾、肾之气,合炒白术以增强益气健脾之效;合防风、生姜以助祛除外风之力;合汉防己以增强祛风除湿、利水消肿之力;合大枣以助气血双补。
【加减】 风寒甚者,可予麻黄汤或桂枝汤加紫苏叶、杏仁;风热甚者,予银翘散加减;风湿甚者,加穿山龙、徐长卿、炒白芍以养血祛风除湿;兼瘀水互结者,酌加小剂量桂枝,且加茯苓、泽兰;水湿甚者,加五皮饮;湿热内蕴者,酌加三妙丸;热毒炽盛合并痤疮者,加金银花、蒲公英、玄参、黄芩。
本证多见于肾病综合征使用足量激素前或激素尚未起效时,或在激素依赖、激素维持治疗阶段复发者。
【症状】 可见高度水肿,以下肢和腰背部为甚,或伴胸腔积液、腹水、小便不利等。纳差便溏,面色㿠白,形寒肢冷,有大量蛋白尿,伴或不伴镜下血尿。舌质淡润,或舌体胖大、质嫩而润,边有齿痕,舌苔白腻,脉沉弱。
【治则】 温补脾肾,通阳利水,祛风除湿。
【方药】 真武汤合防己黄芪汤合五皮饮。常用药:生黄芪、炮附子、茯苓、茯苓皮、生姜、生姜皮、炒白芍、大腹皮、陈皮、汉防己、炒白术。
【方解】 生黄芪、炒白术、炮附子温补脾肾;茯苓、茯苓皮、生姜、生姜皮、大腹皮、陈皮合炒白术、炮附子以助通阳利水;汉防己祛风除湿;炒白芍养血益阴,以防前药过于温燥,且与黄芪相合,可起到益气养血以增祛风除湿之力。
【加减】 气虚甚者,加党参、防风、怀山药;肾阳虚甚者,可予济生肾气丸加减;风湿甚者,加淫羊藿、巴戟天;水湿甚者,加桂枝、泽泻;兼瘀水互结者,加桂枝、泽兰;水停胸中,上迫于肺,致胸腔积液者,加葶苈子、大枣、紫苏子。
本证多见于足量激素治疗肾病综合征的有效阶段,出现肝肾阴虚、肝风上扰、阴虚内热之象。
【症状】 头晕、耳鸣、目糊,腰膝酸软,五心烦热,口干咽燥,心悸寐差。月经先期,或月经先后无定期,伴经期延长或经间期出血,且经量较前增多、色黯红、有血块。下肢轻度浮肿,大便干结不畅,舌质干红或少苔,脉弦细或细数。
【治则】 养阴滋肾,平肝息风。
【方药】 杞菊地黄丸合二至丸、增液汤、天麻钩藤饮加减。常用药:枸杞子、野菊花、生地黄、山茱萸、牡丹皮、杭白芍、明天麻、钩藤、炒杜仲、怀牛膝、玄参、墨旱莲、女贞子、麦冬、怀山药、佛手片。
【方解】 枸杞子、山茱萸合生地黄、墨旱莲、女贞子以滋补肾阴;玄参、麦冬合前药,以取“金水相生”之义;明天麻、钩藤合野菊花、牡丹皮,以助平肝息风、清泻肝火之效;佐炒杜仲以取“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之义;杭白芍滋阴养血;怀牛膝合炒杜仲以补益肝肾,且具引诸药下行至肾之效。
【加减】 肾阴虚甚者,加石斛、炙龟甲、炙鳖甲;肺肾阴虚甚者,加北沙参、五味子;阴虚内热甚者,加地骨皮、青蒿梗;兼气虚者,加生黄芪、太子参;兼瘀水互结者,加益母草、泽兰、地龙;兼水湿者,加猪苓汤;兼风湿者,加穿山龙、豨莶草;兼热毒炽盛夹湿者,加忍冬藤、蒲公英、车前子、泽泻。
本证多见于激素减量或小剂量维持阶段,因感冒而导致本病复发,出现脾(肺)肾气虚证。
【症状】 神疲乏力,动则气短,自汗或盗汗,易感冒,面浮肢肿,面色欠华,腰膝酸软,舌质淡,苔薄白,脉细缓而无力,或沉细而无力。
【治则】 补肺健脾益肾。
【方药】 玉屏风散合水陆二仙丹加味。常用药:生黄芪、防风、炒白术、党参或太子参、白芍、怀山药、茯苓、汉防己、山茱萸、徐长卿、芡实、金樱子、巴戟天、炒杜仲、炒川续断、佛手片。
【方解】 生黄芪、怀山药合党参或太子参、炒白术、茯苓以补益肺脾肾之气;白芍、佛手片养血柔肝,合前药以取“土得木而达之”之义;山茱萸、芡实、金樱子合巴戟天、炒杜仲、炒川续断以补益肾气为主,佐以固精;汉防己、徐长卿祛风除湿。
【加减】 脾(肺)肾气虚甚者,可加小剂量桂枝,同时可将生黄芪加量至60~90g,并遵张锡纯之经验,加知母,以防生黄芪等药过于甘温而伤及刚恢复之肾阴;肾阳虚甚者,可加菟丝子、淫羊藿、肉苁蓉;血虚甚者,可加当归、熟地黄;气虚血瘀之轻证者,予补阳还五汤加味,重症者,予张锡纯之理冲汤加减。
本证多见于激素减量至一定剂量后,机体出现不同程度的皮质激素撤减综合征,此时常由阴虚证向气虚证转化,而呈气阴两虚证。
【症状】 头晕、耳鸣、乏力,大便稀溏,自汗伴盗汗,口干咽燥,夜间为甚,手足心热,舌质淡红,苔薄,脉细弱。
【治则】 补益脾肾气阴。
【方药】 参芪地黄汤加味。常用药:生黄芪、党参或太子参、白芍、炒白术、茯苓、怀山药、生地黄、山茱萸、南沙参、北沙参、炒杜仲、炒川续断、汉防己。
【方解】 生黄芪、党参或太子参、炒白术、茯苓、怀山药合炒杜仲、炒川续断以补益脾肾之气为主;白芍合太子参、怀山药以补益脾阴;生地黄、山茱萸、南沙参、北沙参共取“金水相生”之义以补益肾阴;佐以汉防己,以祛风除湿。
【加减】 偏脾虚湿滞者,合参苓白术散加减;兼血虚证者,合四物汤;阴虚内热甚者,加玄参、麦冬、天冬,并酌减生黄芪,且改用太子参;肝肾阴虚甚者,除将生黄芪减量、改用太子参外,加墨旱莲、女贞子、制何首乌;阴虚甚夹风湿证者,加穿山龙、豨莶草;气虚甚夹风湿证者,加徐长卿,且可酌改生黄芪至60~90g,并遵张锡纯之经验,加知母;血瘀证甚者,可酌加水蛭、地龙。
周师强调,肾病综合征系肾病临床难治性疾病之一,故多需中西药结合治疗,即中医药配合激素、免疫抑制剂以控制病情,相互配合、相互依托。同时她认为,中西医结合的关键在于找准结合点。激素为阳刚、辛燥之品,其不良反应较多,使用激素治疗本病过程中,疾病的病机和证候易发生改变,故以此为中西药有机结合的结合点,采用中医药分阶段辨证论治配合标准激素疗程,具有增效减副,从而减少本病复发的作用。
本病患者多因呼吸道、皮肤黏膜和尿路感染所致的外感风热、邪毒感染和湿热内蕴而发病或复发,此时需在使用抗生素的基础上,加用中医药治疗(用药详见前面“辨证论治”之“水肿期”部分),以防使用激素加重感染,或影响激素疗效。
周师认为,在未用足量激素或激素诱导尚未发挥作用时,患者可出现一过性水钠潴留,而见少尿、水肿加重的脾肾阳气不足兼水饮内停证。此时多需予温阳化气行水法,以期缩短激素起效时间(用药详见前面“辨证论治”之“水肿期”部分)。
周师临证反复强调,使用激素治疗本病,需遵循“初量足、减量慢、维持长”的基本原则。一般成人的泼尼松起始剂量为1mg/(kg·d),儿童为1.5~2mg/(kg·d),晨起顿服,连用6~8周,部分患者可用药至12周。
同时她认为,激素为阳刚之品,其性辛燥,久服必定助阳生热,耗津伤阴,而致肝肾阴虚、阴虚阳亢、阴虚火旺证。故在足量阶段,当采用滋补肝肾、平肝潜阳、滋阴降火法,以减轻本阶段激素的不良反应(用药详见前面“辨证论治”之“非水肿期”部分)。
大剂量激素治疗后,常以每周原剂量10%的速度递减,成人减量一般为5mg/w。成人递减至0.5~0.75mg/(kg·d),小儿0.75~1.0mg/(kg·d)时,需改为每2周递减5mg、2.5mg,至小剂量维持。周师认为,此时虽为激素减量阶段,阴虚火旺证亦逐渐减轻,但由于“壮火食气”,导致人体气阴耗损严重,故患者可出现不同程度的激素撤减综合征,多表现为气阴两虚证。
同时她强调,本阶段重在益气养阴,既可拮抗外源性激素的反馈抑制,防止疾病的反跳或复发,又可增加激素敏感性,以巩固前期疗效(用药详见前面“辨证论治”之“非水肿期”部分)。
至激素维持阶段,即成人0.25mg/(kg·d),儿童0.4~0.5mg/(kg·d)时,以每月2.5mg的速度递减,至减完。此时激素用量已近似人体生理剂量,副作用较少,但由于前期大剂量外源性激素的摄入,通过负反馈,抑制了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轴,使内源性激素分泌减少。故在外源性激素撤减时,内源性激素出现进行性分泌不足,故而病情易在此阶段出现反跳或复发,临床常表现为脾肾阳虚证。
周师主张,此期需加菟丝子、淫羊藿、肉苁蓉、巴戟天等以平补肾阳,合枸杞子、制何首乌、炒杜仲、炒川续断等补益肾元之药,以兴奋垂体-肾上腺系统,继而恢复内源性激素的分泌。同时她主张,此时一般慎用大辛、大热之品,如附子、肉桂等,以防大热大燥之剂损耗刚恢复的肾阴。本阶段治疗重在温肾健脾,既调节机体免疫,又能为激素撤退保驾护航,减少疾病复发。
如前所述,周师认为,本病的主要病机为本虚标实,本虚以脾肾两虚为主。故脾肾不足为本病之枢纽,补脾益肾当贯穿本病全程。
同时,脾胃功能失调为慢性肾脏病的重要病机,而脾失健运则是肾病型水肿的关键环节。故临证常运用益气健脾、理气化湿法,芳香醒脾、利湿泄浊法,辛开苦降、寒热同用法,脾胃分治、顺调中焦法,健脾固卫、以防外邪法,扶脾以益肾。
另外,她强调,临证若以脾虚为主而肾虚不显,或脾肾两虚而脾虚湿滞为重者,当先从“脾”论治,待前证缓解后,再予标本同治。
周师根据王师经验指出,所有的肾病综合征患者均表现为大量蛋白尿,故风湿内扰证是本病的中医辨证基础,结合临床表现和病理变化,有伴气虚证、阴虚证、气阴两虚证、湿热证、瘀血证的不同。她认为,上述各证型并非分立而存,而是在本病发展过程中常互相夹杂,如脾肾气虚兼风湿夹瘀。近几年来,该理论已经得到越来越多的国内肾病同行的认可。
肾病风湿内扰证之发生,其病因缘于风湿之邪侵扰肾脏。而风湿之来源则有内、外两途:由外而来者,外感之风、湿、热邪,侵袭皮肤、肺、肠道等部位,热邪易去,而风、湿余邪则缠绵不去,从而乘虚内扰于肾;由内而生者,多因脾、肾、肝等脏腑功能失调,内生风、湿之邪,相合而侵扰于肾,导致发病。
周师强调,水湿、瘀血既是本病的病理产物,同时也是加重本病的致病因素。现代医学研究也证实,本病多伴高凝状态,部分患者可合并血栓形成。因此周师强调,本病的各个阶段均应酌情使用活血化瘀法,常将该法根据不同特点分类使用。
(1)滋阴活血:因肾病综合征患者常需服用类似于中药“纯阳”之品的糖皮质激素,极易耗伤津液,致血液浓聚,聚而成瘀,故周师常仿杨少山先生之经验,用该法治疗阴虚血瘀证,多选用生地黄、北沙参、麦冬、枸杞子、生白芍,结合当归、赤芍、丹参等,以期“补而不留瘀,祛瘀而不伤正”。
(2)破血逐瘀:由于本病患者常伴大量蛋白尿,部分患者出现肾功能损害;其主要病机为肾络阻塞形成“微型癥瘕”,故周师此时多主张遵循张锡纯“理冲汤”之旨,在扶正基础上,合用三棱、莪术等破血逐瘀药,以改善肾络阻塞。
(3)搜剔通络:肾络隐曲处如有郁滞之邪气,则非一般草木类药物所能祛除。对于顽固性蛋白尿,且病深入络者,周师嘱可酌情选用如僵蚕、蝉蜕、地龙等虫类药物以搜风通络。
业已证实,微小病变型肾病是儿童肾病综合征最常见的病理类型,占儿童原发性肾病综合征病理类型的80%左右。这种疾病多对激素敏感,但在激素撤减过程中易出现“反跳”现象,临床上以激素依赖型最为难治。
“小儿肝常有余,脾常不足,心常有余,肺常不足,肾常虚”的描述,是中医对小儿五脏特点的高度概括。而周师强调,小儿五脏特点是其发生肾病综合征的基础。她认为:①小儿肺常不足,易感风邪。风邪入肾络,导致肾络动而生“肾风病”。治宜祛风散邪、补脾益肺为主。②小儿脾常不足,湿随风入,随经入腑,引动内湿,或脾气不足,内生风湿、水湿、湿热,则加重病情进展。治宜健脾利湿,佐以活血法。③肺、脾、肾虚,致肾络闭阻不通,治宜消癥通络,扶正固本。
综上所述,周师常分阶段单用或合用上述三种治法,以助患儿顺利撤减激素,减少本病复发。
近年来,国内外多项研究发现,女性慢性肾脏病患者的发病率高于男性。这提示慢性肾脏病的发生和发展存在性别差异。中医认为,女子以血为本,不仅女子特殊的经、孕、产、乳与血直接相关,且女性患者癥瘕的形成亦与血病直接相关。
故周师强调,临证诊治女性肾病综合征患者时,尤应注重养护女子后天之血,以资先天之血,同时更应处理好补虚与泻实的关系,以期补益气血而不壅塞气机、祛邪而不损耗气血。同时,对于育龄期且有生育要求的肾病综合征患者,尤应注意妊娠问题。一般在本病发病期不考虑妊娠,待病情缓解并稳定后,再根据其病理类型和用药情况,在分析其妊娠风险后再权衡考虑。周师认为,女性肾病综合征患者即使妊娠,亦需维持中医药治疗,治法多以健脾益肾安胎为主。
周师指出,老年肾病综合征患者的临床症状常不典型,且疾病谱与年轻患者不同,其继发性肾病综合征发病率较高,尤以糖尿病肾脏病、肾淀粉样变性病最为多见。同时,老年肾病综合征患者的感染、血栓、急性肾损伤等并发症的发病率较高。如使用激素,可导致血压升高、糖代谢紊乱,而高血压和糖尿病又是老年人的常见疾病,经常相互影响。
另外,使用大剂量激素、细胞毒性药物,可导致老年患者的免疫力进一步下降,更易于并发各种感染,甚至危及生命。故周师认为,激素、细胞毒性药物的应用需根据老年患者具体病情而考虑,要全面权衡利弊。她对高龄老年患者则主张不宜使用激素和细胞毒性药物,应以中医药治疗为主。该观点与陈以平教授的相似。
周师认为,老年肾病综合征的中医病机仍为本虚标实,常因虚实夹杂而致病情缠绵难愈。又因老年患者的脏腑功能多已减退,具有对药物敏感性差和耐受性差的双重特点,所以她临证主张需详察病情,采用病证结合的方式治疗。
另外,她指出,因继发性老年肾病综合征较多,故本病病因、病机复杂,且患者多因服用糖皮质激素、免疫抑制剂等原因,导致临床不同阶段均可出现正虚邪实、虚实交互错杂的证候。因此她强调,针对老年肾病综合征患者,在辨证论治过程中需要首先明辨疾病的标本、主次、轻重、缓急、本末,抓住当前阶段的主要矛盾,这一点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