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早年师从杭州名医毛达文先生期间,毛师常言:临证如可明辨标本,知所先后,层次必分明;反之,若不知标本先后,必然胸无定见,手下茫然。周师认为,慢性肾脏病病程长,且在病情进展过程中常见虚实夹杂证、寒热错杂证,甚或虚实寒热错杂证,故多种证候夹杂乃本病缠绵难愈的主要原因。她临证时强调,在辨证论治过程中,运用标本理论,明辨疾病主次、轻重、缓急、本末,抓住当前疾病的主要矛盾十分重要。
周师认为,各种慢性肾脏病的病因、病机复杂,且多因药物(如糖皮质激素、免疫抑制剂)治疗等原因导致临床不同阶段可出现以下正虚邪实、虚实交互错杂的证候:
(1)表里夹杂:周师指出,慢性肾脏病除常表现为面色欠华、浮肿、腰膝酸软、神疲乏力、夜尿增多等里虚证外,常因外感表邪而急性发作,致使病情加重,故可见表里夹杂证。
(2)寒热错杂:慢性肾脏病常因病邪久羁,阳气被戕,阳虚而生内寒,故常有面色苍白、肢冷、舌苔白、脉迟等寒象。另外,常因余邪热毒蕴结未清,盘踞下焦,故可兼见咽痛、尿黄、苔黄等火热内蕴之证。
(3)虚实夹杂:慢性肾脏病因病邪日久,加重正气亏虚,常以脾肾亏虚为核心病机。肾虚则不藏精,导致精微蛋白流失、血清白蛋白水平下降,而脾不统血则可致血尿频频、贫血加重,继而导致精、气、血皆匮乏,此属本虚。因脾肾不足,气化失司,导致风、湿、寒、热、毒、瘀稽留,此属邪实。
综上所述,周师强调“本虚标实”是慢性肾脏病临床病机的重心,而标本虚实的关系又多为“因虚致实,因实重虚”。她认为,慢性肾脏病临床以脾肾两虚证居多,兼风湿、湿热、寒湿、瘀血为主,故主张明辨标本主次、缓急轻重,合理运用补脾益肾、清利化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