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经药的论述,最早见于《神农本草经》,如称官桂“为诸药先聘通使”,此处仅是说官桂为诸药的通使,相当于古代使臣的意思,两国欲想交好,必先派使臣前去谈判,扫除障碍,使往来的道路通畅,才可相互通商、交流,是为对引经药物描述的雏形。魏晋时代的陶弘景在《名医别录》中也记载了肉桂“宣导百药”。
宋代《本草衍义》中提出“桑白皮引水,意以接桑螵蛸就肾经”,这里所说的桑白皮是引桑螵蛸入肾经之药,但未明确提出引经药的概念。
引经概念的提出源于金元时期张元素,其列举十二经引经药时称“通经药以为使”,并且在《珍珠囊药性赋》中对每味药几乎都有“归经”和“引经”的记载。如“桔梗,清肺气,利咽喉,其色白,故为肺部引经,与甘草同行,为舟楫之剂”;称升麻“若补脾胃,非此为引用不补”,明确提出桔梗、升麻分别为肺及脾胃引经药。此外,泻火药中黄连偏泻心火,黄芩偏泻肺火,知母偏泻肝火,木通偏泻小肠火,石膏偏泻胃火等。其弟子李东垣、王好古等在系统归纳总结前贤经验基础上,提出制方用药,必须“引经报使”,并明确指出了各经引经药,如细辛、黄连为手太阴心经引经药,竹叶为手太阳小肠经引经药,肉桂、知母为足太阴肾经引经药,羌活、桂枝为足太阳膀胱经引经药,桔梗、黄芩、葱白为手太阴肺经引经药,白芷为手阳明大肠经引经药,苍术、白术为足太阴脾经引经药,石膏、白芷为足阳明胃经引经药,牡丹皮为手厥阴心包经引经药,栀子为手少阳三焦经引经药,吴茱萸、川芎、白芍为足厥阴肝经引经药,柴胡、青皮为足少阳肝经引经药。
明清时期引经理论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和完善,李时珍《本草纲目》系统归纳总结和增订修改了引经药。明代何柏齐在《医学管见》中说:“引经即引治病之使。”此处说出引经药即为使药,引即为使。引经即为使药,应臣为使,其主要功效应与主方相类似,归经乃是病变之专所,剂量宜轻。引经只是使药的部分作用,引经也只有部分是使药。然而,有些方中引经之药亦可为君臣,如石膏汤中之石膏即为君药,引全方专入阳明经之要药。《外科启玄》认为:“引者,导引也,引领也。如将之用兵,不识其路,纵其兵强将勇,不能取胜。如贼人无抵,脚不能入其巢穴。”清代沈金鳌的《要药分剂》、姚澜的《本草分经》等,则进一步把引经药分类细化,并有专科专属引经药,归经中的经在概念上扩延,方位上分划细微,直指某些脏腑,以及卫、气、营、血、肌表、命门、募原、上中下三焦,乃至头面、肢体,都作为药物归经的方向或部位。
历代医家对引经药的分类认识综合起来可分为两大类,即十二经分类和六经分类。清代《医学读书记》的“兵无向导则不达贼境,药无引使则不通病所”,《医医病书》中“药之有引经,如人之不识路径者用向导也”等相应的医书记载则对引经药有了更形象深入的描述。至此,引经药在历代医药家的临床实践中日趋成熟。
临床上的很多方剂中使用了引经药,如沈石匏言:“引经之药,剂中用为向导,则能接引众药,直入本经,用力寡而获效捷也。”明代申斗垣在《外科启玄》中则更为形象地指出:“引者,导引也,引领也。如将之用兵,不识其路,纵其兵强将勇,不能取胜。如贼人无抵,脚不能入其巢穴。”
引经药的应用可达承上启下、导龙入海之功,确有画龙点睛之趣。尤在泾在其《医学读书记》中说:“兵无向导则不达贼境,药无引使则不通病所。”古人对于引经药的作用多认为是“引经报使”,近年来随着引经药研究的发展及对其临床应用的重视,中药引经的作用归纳起来有引药物归经,即全方药物归经的先驱,如龙胆泻肝汤中之柴胡;引药至病所,即全方药物之向导,如血府逐瘀汤中之桔梗,少腹逐瘀汤中之炮姜;引正气归宅多指引火归原,使阳气内收、下降,如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伤寒论》中本方原是治疗因“火逆下之”误治引起的亡阳兼表邪不解证,亡阳引起肾中真阳外散,遂方中加龙骨、牡蛎引阳气下降,潜藏于肾中,金匮肾气丸中之肉桂在其中的应用就是引火归原之意;引邪外达,即在全方中应用具有因势利导之意,如血府逐瘀汤中之牛膝,即是引胸中之血下行之意。
引经药不只是单纯引诸药直达病所,更多的是通过调理脏腑功能、调和气血津液,以利诸药功用得到更好的发挥。引经药引诸药直达病所,并可通过调理病变脏腑自身功能以助正气抗邪。如五苓散中桂枝的应用。五苓散治疗下焦蓄水证,水蓄膀胱,小便不利。《素问·灵兰秘典论》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遂方中加用桂枝除引药达太阳膀胱经、解伤寒未解之表邪外,更多的是取其温阳化气之功,以助利水。《素问·至真要大论》说:“谨守病机,各司其属,有者求之,无者求之,盛者责之,虚者责之。必先五胜,疏其气血,令其条达,乃至和平。”反之,调节脏腑经脉功能的药物也有助于祛邪,二者相得益彰。
引经药通常为剂中之先导,引药入经,如在左金丸中吴茱萸以其辛热入肝之性引黄连之苦寒以清肝火,兼能制黄连之寒;在白虎汤中,石膏引导诸药入阳明而清热生津。引药入病所,该类引经药对不能用经络循行来描述的部位有明显的作用倾向,代表药就是桔梗和牛膝。清代汪昂在《本草备要》中谓桔梗曰:“为诸药舟楫,载之上浮,能引苦泄峻下之剂。至于至高之分成功。”桔梗在血府逐瘀汤中引诸药上除胸中之瘀,在三物白散中引巴豆上祛胸中之实寒。《本草分经》中谓牛膝曰:“能引诸药下行。”牛膝在三妙散中引黄柏、苍术清下行之湿热,在虎潜丸中引诸药下行以壮筋骨。余者如羌活走上,独活走下,桑枝走四肢,桃仁、红花入血,全蝎、蜈蚣入络,小量柴胡走表等,不胜枚举。
该类引经药能够引导气的运行。在补中益气汤中用柴胡、升麻引清气上行而治疗清气下陷、脏器脱垂之证。《医方集解》在补中益气汤条中说:“胃中清气在下,必加升麻、柴胡以升之。”金匮肾气丸用肉桂引导上浮之虚阳下归于肾。气有余便是火,《本草备要》谓:“川椒能下行导火归原。”《张氏医通》曰:“砂仁,辛能润燥,引诸药归宿丹田。”
该类引经药对血有特别强的亲和力。金匮柏叶汤用马通汁引血下行而治疗吐血,陈修园在《金匮方歌括》中论述该方时用当归引血归经治疗热损血络之尿血,镇肝熄风汤则用牛膝引血下行以治肝风内动所引起的上行之血。
该类引经药能引导邪气从皮毛而发或从大小便而出,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所言:“其下者,引而竭之……其在皮者,汗而发之。”此皆是针对病邪的出路而言。麻黄附子细辛汤中的细辛,可引导少阴经寒邪出于太阳之表。此外,柴胡可开邪热内闭,使邪气从内达外。《本草备要》谓栀子曰:“泄心肺之邪热,使之屈曲下行从小便出。”在泽泻条记载其“通,利水,泻膀胱火”,而《资生经》在论述五苓散中泽泻的作用时谓其“导小便,小肠利而心气平”。八正散中大黄泄热降火,使瘀热从大便而解,使水气从小便而出。导赤散中木通引导小肠之热随小便而出。
《本草求真》曰:“桔梗系开提肺气之圣药,可为诸药舟楫,载之上浮。”如参苓白术散借桔梗载诸药上浮,引归于肺,益肺利气,借肺之布精而养全身,倘若把它当作平喘之品删掉不用,则违背了《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的立法本义,疗效难著。王清任所创血府逐瘀汤以桔梗载众祛瘀之品上行,以除胸中之瘀;《伤寒论》中三物白散亦用桔梗引巴豆上升,以祛除胸中寒实。有学者通过实验提示了桔梗在该方剂中的“引向”作用,如果去掉桔梗,则仅能涤除腹水而不能荡涤胸水。临床亦有“诸根多降,桔梗能升”之说。如川芎为活血化瘀药,其功效如张元素所说:“川芎上行头目,下行血海,故神清四物汤用之。能散肝经之风,治少阳厥阴经头痛,及血虚头痛之圣药也。其用有四:为少阳引经,一也;诸经头痛,二也;助清阳之气,三也;去湿气在头,四也。”特别是治疗头痛时,基本都在辨治用药的基础上加上川芎,被称为治疗诸经头痛之要药,如李东垣曰:“头痛必用川芎。如不愈,加各引经药:太阳羌活,阳明白芷,少阳柴胡,太阴苍术,厥阴吴茱萸,少阴细辛,是也。”
牛膝为苋科植物牛膝的干燥根。陶弘景谓:“今出近道蔡州者,最长大柔润。其茎有节似牛膝,故以为名也。”《本经逢源》曰:“丹溪言牛膝能引药下行,筋骨痛风在下者宜加用之。”故牛膝具有补肝肾、强筋骨、逐瘀通经、引血下行的功效。牛膝始载于《神农本草经》,列为上品,可作为身体下部疾病的引经药使用。旋覆花亦是治疗呕逆上气的一味“引药下行”之品,临床有“诸药皆升,旋覆花独降”之说。
引药直达病所的引经药,临床使用十分广泛,如桑枝引诸药达臂与手指,羌活引诸药达上肢,独活引诸药达下肢。头痛因部位不同而涉经各异,《丹溪心法》在治疗时即注重引经药的运用,其指出:“头痛须用川芎,如不愈各加引经药,太阳川芎,阳明白芷,少阳柴胡,太阴苍术,少阴细辛,厥阴吴茱萸。”治疗头痛时,无论外感内伤,常佐用风药,如羌活、蔓荆子、防风等,实亦寓引经。李中梓对此解释说:“高巅之上,惟风可到。味之薄者,阴中之阳,自地升天者也,在风寒者湿者,固为正用,即虚与热者,亦假引经。”又如中焦湿热加黄连,下焦湿热加黄柏、知母,上焦湿热加防己、龙胆草;腹中胀满加厚朴、木香,腹中实热加大黄、芒硝,胸中烦热加栀子、豆豉,胸中痞塞加厚朴、枳实;热痰用黄连、瓜蒌,寒痰用附子、干姜;六郁引经药气郁加香附、血郁加川芎、湿郁加苍术、痰郁加陈皮、热郁加栀子、食郁加神曲;诸气刺痛加枳壳、香附,诸血刺痛加当归尾,胁痛寒热加柴胡,胃脘寒痛加草豆蔻、吴茱萸等,均是中药引经直达病所,以达到迅速、专一治病的目的。
如肉桂即是一味引火归原之品,为治命门火衰之要药,常在治疗肾阳不足、命门火衰的阳痿宫冷、腰膝冷痛、夜尿频多、滑精遗精等症时作为引经药使用,如肾气丸、右归丸等。正如程钟龄所言:“所谓导龙入海,引火归原,如八味汤之类是也。”
该类引经药能引导邪气从皮毛而发或从大小便而出,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所言:“其下者,引而竭之……其在皮者,汗而发之。”一上一下皆是针对病邪的出路而言。麻黄附子细辛汤中的细辛,可引导少阴经寒邪出于太阳之表。柴胡可开邪热内闭,使邪气从内达外。《本草备要》谓栀子曰:“泄心肺之邪热,使之屈曲下行从小便出。”在泽泻条记载其“通,利水,泻膀胱火”,而《资生经》在论述五苓散中泽泻的作用时谓其“泽泻导小便,小肠利而心气平”。八正散中大黄泄热降火,使郁热从大便而解,使水气从小便而出,导赤散中木通引导小肠之热随小便而出。麻黄善于宣肺气、开腠理、透毛窍而发汗解表,为发汗解表之要药,也是解表之引经药;又如桂枝善于宣阳气于卫分、畅营血于肌表,故能助卫实表、发汗解肌,故桂枝既是外感风寒之不论表实无汗、表虚有汗及阳虚有寒的常用药,同时也是解表药的引经药之一,故王好古认为麻黄治卫实之药,桂枝治卫虚之药,两物虽为太阳证药,其实营卫药也。心主营为血,肺主卫为气。故麻黄为手太阴肺之剂,桂枝为手少阴心之剂。伤寒伤风而咳嗽,用麻黄、桂枝,即汤液之源也。李时珍亦认为麻黄乃肺经专药,故治肺病多用之。张仲景治伤寒无汗用麻黄,有汗用桂枝。
如白芍味酸,可升可降,可引药入阴,收逆气而除肺燥,敛津液而益营血,收阴气而泄邪热,故张元素认为白芍性寒,味酸,气浓味薄,升而微降,阳中阴也。王好古亦认为白芍味酸而苦,气薄味浓,阴也,降也,为手足太阴行经药,入肝脾血分。
到目前为止,引经药的应用多为经验用药,理论上还未能达到精辟之说,实践上难以直观量化或缺乏客观性,且各家学派有不同的看法与用药的不同。但归根结底,引经药物的应用选择离不开以下几点:药物的药性及归经、治法治则、组方配伍、药物的剂量、药物的炮制、病势影响、煎煮或服用方法。引经药的临床具体选用可归纳为以下几点。
引经药可引药入经,有“引经报使”之意。在方中具有“先驱”作用,临证辨明疾病属何经何脏,而选用该经或该脏的引经药,可使全方药力直达病所,从而提高临床疗效。六经辨证引经药选用:太阳经多选用羌活、川芎,阳明经多选用葛根、白芷,少阳经多选用柴胡、黄芩,少阴经多选用细辛、独活,厥阴经多选用吴茱萸、柴胡,太阴经多选用苍术、升麻。脏腑辨证引经药选用:肺脏如白芷、葱白,脾脏如升麻、苍术,心脏如黄连、连翘心,肝脏如吴茱萸、柴胡,肾脏如肉桂、独活。三焦辨证引经药的选用,如吴鞠通在《温病条辨》中言:“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治中焦如衡,非平不安;治下焦如权,非重不沉。”遂上焦引经药多选用质轻气薄之药,如桔梗、麻黄、川芎、柴胡之类;中焦引经药多选用药性平和之药,如白术、茯苓、黄芪之类;下焦多选用质重味厚之药,如牛膝、琥珀、代赭石之类。卫气营血辨证引经药的选用:如入卫分、气分引经药多选用薄荷、金银花、石膏、知母之类,入营血分引经药多选用玄参、犀角、丹参之类。
临床直接用引经药引诸药直达病所者众多。《丹溪心法》曰:“在上者,加羌活、威灵仙、桂枝;在下者,加牛膝、防己、木通、黄柏……凡治痛风,取薄桂味淡者,独此能横行手臂,领南星、苍术等药至痛处。”如桑枝、羌活善引诸药达上肢;独活、牛膝善引诸药达下肢。病位深浅用药亦有别,病在肌肤经络者,一般用防风、桂枝、蝉蜕等辛散之药;在筋骨者用草乌、附子及杜仲等药。如上肢痹痛选羌活、桂枝、桑枝、姜黄;下肢痹痛可选独活、牛膝、木瓜、五加皮、杜仲、续断等。上部见血用防风、牡丹皮、紫草为使,中部见血用黄连、芍药为使,下部见血用地榆为使。风中六腑以羌活、防风、当归、秦艽、独活为引;风中五脏以独活、柴胡、白芷、川芎为引。同样是腹痛,胃脘受寒腹痛加草豆蔻、吴茱萸为引,少腹疝痛加青皮、川楝子为引,脐腹疼痛加熟地黄、乌药为引等。又如同样是疼痛,背痛常加羌活、防风引经,背脊痛用石楠藤、石菖蒲,腰脊者加用蜂房、乌梢蛇、地鳖虫,腰痛加狗脊、杜仲、川断等。
引经药的引经作用并非一成不变,引经药的引导作用随炮制不同发生变化,遂临床选用引经药时,还需注意炮制方法,如土炒入脾,盐炒入肾,醋制入肝,蜜炙归肺,酒炒上行。
不同治则治法中同一引经药的作用不一样,其功效也不同。如以补气升提为主,引经药多选用葛根、黄芪之类,既可引药入脾经,又可补益中气以助升提;如主在疏肝理气,多选用香附、柴胡之类,既可梳理肝气,又可引药入肝经。
有研究表明,引经药的作用取决于剂量,不同剂量作用效果不同甚至相反。如升麻在补中益气汤中,其用药剂量宜小,主要是升发人体阳气,有升阳举陷之功,与脾主升之生理功能一拍即合。而升麻在阎氏升麻葛根汤中用量较重为君药,其作用为解肌透疹之用。再如在清胃散方中,其用量较大,非取其辛散升发之用,而是取其清解阳明热毒之功效,此用药之微不得不辨。引经药起到“引经报使”作用,一般用量不宜过大,为一般常用的中等量,以达引经药入病所为目的。如果引经药又为方剂中之主药者,用量可偏重。
按六经脉分类的引经药:如头痛的治疗通常以川芎为引经药,但具体到六经又有不同的引经药:太阳经用羌活,阳明经用白芷,少阳经用柴胡,太阴经用苍术,厥阴经用吴茱萸,少阴经用细辛。
按十二经脉分类的引经药:根据历代医家经验,常用的十二经脉分类的引经药主要有手少阴心经为黄连、细辛;手太阳小肠经黄柏、藁本;足太阳膀胱经为羌活;足少阴肾经为独活、桂枝、肉桂、细辛;手太阴肺经为葱白、白芷、升麻、桔梗;手阳明大肠经为石膏、白芷、升麻;足太阴脾经为白芍、苍术、葛根、升麻;足阳明胃经为石膏、白芷、葛根、升麻;手厥阴心包经为柴胡、牡丹皮;手少阳三焦经为地骨皮、柴胡、连翘、附子、青皮,上焦用地骨皮,中焦用青皮,下焦用附子;足厥阴肝经为吴茱萸、川芎、柴胡、青皮;足少阳胆经为柴胡、青皮等。
小儿脏气轻灵,既病也易趋康复,加之小儿服药困难,只要辨证准确,只需稍用药或祛邪或扶正,便可使阴平阳秘,具体应用归纳如下。
单纯壮热用陶氏柴葛解肌汤,壮热伴有咳嗽者用麻杏石甘汤,发热(中低热)伴有咳嗽者用桑菊饮加石膏。以上方中均有石膏,石膏不仅可使肺热清还复肺之宣降功能,咳嗽止、热退,并可引全方入肺。再根据病位不同,偏于气分者加竹茹、青蒿,偏于血分者加牡丹皮。
咳嗽病位不一定在肺,五脏六腑皆令人咳,对于咽炎、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咳嗽,喜用木蝴蝶、射干利咽以止咳;对于鼻炎、鼻窦炎引起的咳嗽,多用苍耳子、辛夷花宣通鼻窍,使涕清则咳止;对于反流性食管炎引起的咳嗽,用旋覆花、竹茹降胃气止咳。
此多为“风”邪为患,兼有表虚不顾,遂组方多以补益肺脾为主,加防风、蒺藜既可引诸药达肌表,又可引出外邪。
此类小儿性格多犟,沟通亦困难,辨证多属脾虚肝旺,用柴胡、白芍引药入肝经。
必用夏枯草清肝火、散郁结,尤其对于颈部淋巴结炎为肝经循行之处者。
在补肾健脾基础上加女贞子、墨旱莲滋肾填精以制阳,并引诸药入肾。
在辨病与辨证基础上加菟丝子,既可暖肾缩尿,又可引药入肾与膀胱经。
此类小孩多半原本食欲不佳伴有便秘,进食时家长又在一旁监督导致其进食心理负担重,气机郁而发疼痛,其主方多在保和丸基础上加用白芍、枳壳、乌梅。柴胡、枳壳均为引经药,白芍、乌梅柔肝止痛,用柴胡除疏肝气之外,尚可引白芍、乌梅入肝;枳壳宽肠行气,恢复肠道蠕动功能,并使邪气从下而走。
平素对周边事物缺乏兴趣,不喜与人交谈者,多认为是阳气不振,脑髓失于温养,在辨证基础上用升麻、柴胡之辈,以升阳助气,并引诸药及气血上达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