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便利店是否应该24小时营业已经成为一个重大的社会问题,实际上,这一话题也与劳动生产率问题息息相关。
便利店24小时营业的问题得以显露,是因为规模最大的柒一拾壹便利店(7-11便利店)的一家会员店缩短了营业时间,并且关于合同内容与总部出现了矛盾。
似乎世界上所有的24小时营业便利店都有走弱的趋势,但这只是一种流于表面的看法。诚然,所有门店都被迫24小时营业,这让一些加盟店的管理变得困难。然而加盟店的经营陷入困境则另有原因。便利店加盟店与总部的合同内容根据开店所需的土地和费用由谁承担而有所不同,但一般来说,对加盟店比较严格,加盟店的获利不多。即便如此,在市场不断扩大的时代,得益于销售额每年都在增加,因此利润也随之增加,加盟商勉强可以维持经营。然而,情况在过去几年发生了重大变化。
截至2018年2月,柒一拾壹便利店的门店总数为20260家,5年内增长35%,但同期单店销售额增幅不大。在此期间,由于客单价有所上涨,因此某些门店的访客人数可能反而有所减少。
由于加盟店的销售额没有增加,因而其利润也同样没有增加,但人工成本却猛增,这使得一些门店难以支付员工工资,导致深夜营业变得困难。也就是说,最大的问题是便利店业务的劳动生产率低迷,进而造成加盟店的利润也相应下降。如果便利店的销售额稳定增长,即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利润也持续增加,那么商家也就不会陷入财务困境。
便利店劳动生产率下降的原因有多种,比如门店过度开店、药店等竞争业态兴起,以及与一些加盟商签订霸王条款等。本书的目的并非讨论便利店的业务,所以在此不再赘述,但希望大家能够明白问题的本质在于“劳动生产率”。
德国和法国经常被拿来当作限制深夜和假期营业的例子。德国有一项众所周知的《商店停止营业时间法》,用于规范零售店的深夜和假期营业。法国也有类似的规定,根据所属种类,部分零售商不得在深夜或节假日营业。尽管这两个国家都逐步放松了管制,24小时营业的店铺数量也有所增加,但与日本相比,深夜或节假日营业的店铺数量仍然非常少。其实这一部分非常重要。
在德国,放松管制的倾向尤为显著。但是,许多店铺并没有因为管制措施的大幅放松而改为24小时营业。即使不受法律约束,在深夜和节假日关门停业的店铺仍占多数。以法国为例,过去就一直有店铺在深夜和节假日营业,所以实际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便。基于这一背景,也就没有那么多店铺会因为管制放松而转为24小时营业。也就是说,无论是法国还是德国,似乎都并不打算让经营者强行延长营业时间。
经营者不必强行延长营业时间,是因为德国和法国劳动生产率高,企业基本上都在赢利。如果企业是在无法赢利且劳动生产率低下的状态下,无论如何讨论营业时间,也都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