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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酒民大扫盲

认识中国白酒

你的味蕾不会骗你,但认知会。一切改变,源自认知。

国人推崇外国酒,中国白酒难走出国门,这还要从1901年说起……

1901年,日本摄影师小川一真随军队来华进行拍摄活动。从北京到河北,再到山西,热爱东方建筑的小川一真,被这里遍地的古代建筑所震撼,一路行进,他拍摄了包括紫禁城在内的诸多古迹。

或许小川一真没预想到,他拍摄的一些紫禁城的影像资料,会成为当代人研究中国古代建筑的重要史料。同时,他在记录宏伟古代建筑身影的同时,还记录了一段屈辱的历史。

1900年,八国联军攻破北京,进入紫禁城,软弱的清政府被迫签订《辛丑条约》,包括日本在内的八国联军可在北京至山海关的铁路沿线驻军,小川一真得此机会来华拍摄。

列强入侵引发了民族危机。随着通商口岸完全敞开,“洋货”大举销往国内,国民越来越崇尚“洋货”,其中就包括大量外国酒。梁启超先生写了《中国积弱溯源论》,提出中国积弱的根源在于国民意识和爱国心的薄弱。

1917年,日本商人内山完造在上海开了一家书店,取名内山书店。熟悉内山完造的人或许不多,他的一位中国挚友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这位人物就是我国近代文学家鲁迅先生。

很遗憾鲁迅先生已不在了,如果鲁迅先生能喝到当代的顶级中国白酒,定会欣赏中国白酒清澈的酒质,享受中国白酒香馥的气味,品味中国白酒醇厚的口感,相信鲁迅先生的笔下应该会活跃着很多中国白酒的因子。

同样遗憾的是,在中国本地酒越来越好的今天,一些人依然在神化外国酒,这样的人难免让自己错失爱上中国好酒的机会。

外国酒比中国酒好,这恐怕是某些人对酒的最大误会。

酒并非人类发明,而是大自然的馈赠

消除某些人对酒的误会,进行一场关于酒的变革,我要用两个故事为酒民扫盲。一个故事是关于世界名酒的,另一个故事是关于中国白酒的。

关于世界名酒的故事,就从酒的发明者开始。

举杯酣畅饮酒时,你可曾想过一个问题:谁发明了酒?

东西方关于酒的起源存在着分歧。

在西方,人们坚信酒起源于古希腊和古埃及。有些学识的人谈起酒时,通常会把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位人物挂在嘴边,他就是狄俄尼索斯。他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掌管宇宙间与酒有关的一切事物,包括万物生命。

在西方,关于酒起源于古埃及的说法,更得到了实物佐证。考古学家曾在尼罗河河谷地带的埃及古墓中发现大量盛放液体的土罐类陪葬物品,并考证出其用来盛放葡萄酒或油,而古墓中的浮雕则展示古埃及人栽培、采收葡萄,酿制和饮用葡萄酒的情景。

在东方,人们更认定酒起源于中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某中国白酒品牌的这句广告语在20世纪90年代流传很广,甚至家喻户晓,并为广大百姓普及了一位大人物——杜康。这句广告语源自魏武帝曹操的《短歌行》:“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在诗中,曹操直接将杜康比作酒,说明早在东汉、曹魏时期,杜康就成为酒的代言人。

杜康为何成为酒的代言人?《史记》给了我们答案:杜康是夏朝国君,相传是他发现了酿酒原理,于是被尊称为酿酒祖师爷。

其实我们没必要去纠结酒到底起源于哪个地区。关于酒的起源,东西方的诠释之所以如此对立,完全是因为人们拥有不同的文化归属。毕竟,在东西方文明的基因中,酒均处于相当重要的位置。酒的起源作为东西方古老文明起源的一部分,每一个传说都值得尊重。

查阅史料可见,人类制酒的历史可以追溯至距今9000年前。我认为,很久之前的人类,或许在数万年前,就懂得从发酵的野果中获取酒。当野果成熟落地后,野生酵母菌就会消耗其糖分,由此产生酒,其酒精浓度通常可达4%~5%,与啤酒浓度相当。偶然间,史前人类品尝到了落地发酵的野果,瞬间被奇妙的味道和微醺的愉悦所折服。此后,人类开始寻找落地发酵的野果,并有意囤积野果,通过发酵而获得酒。

因此,我更相信这样一种说法:酒并非由人类发明,而是属于大自然的馈赠。人类,只是发现、利用并歌颂了酒而已。

发现酒,让人类体会到了精神层面的刺激。正因人类具有发明和使用工具、追求精神刺激的特质,才会在此后漫长的岁月中代代相传,不断改进制酒方法,只为寻得一杯好酒。不论东西方,酒已然成为各自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且蕴含着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

伴随人类行走至今,酒早已融入人类社会。从古时的祭祀、征战、丰收,到现代的节庆、洽谈、消遣,从国家间的交往到行业间的切磋,从企业间的合作到个人间的沟通,酒扮演了重要的媒介角色。

小小的一杯酒,连接的是人与人,构成的是整个社会。

人类爱酒源自愉悦的本能

“幸福是什么?”

每当被问及这个问题,我总会说:“幸福就是享受你在合理限度内所能承受的刺激。”

这“能承受的刺激”,就包括喝酒。

从糖果到可乐,一个懵懂的孩童成长为活力少年;从可乐到酒,一个活力少年蜕变为睿智成人。

阅历丰富的人总抱怨自己记性太好,因为记住了太多不愉快的事。这时,酒成了最佳的“麻醉剂”,可以带给人愉悦,让人暂时忘掉辛酸苦楚。爱上喝酒,在一定程度上出于人追求愉悦之本能。

爱上喝酒本无错,但凡事不能过量。否则,酒就从天使变成了魔鬼。

酗酒闹事,有碍社会安定,必须惩戒。然而,酗酒闹事之人的本性不一定是恶,他们只是落入了酒精的陷阱,当了酒精的俘虏,伤害了家人朋友,免不了受到道德谴责和法律惩戒。因此,世界上不少国家都曾出台过禁酒令,目的就是消除酗酒。除了因宗教信仰不饮酒的国家外,能成功执行禁酒令的国家寥寥无几,因为酒民对酒的追求无法被禁止。

从科学角度看,酗酒完全不同于饮酒,是一种酒精依赖病,需要治疗。

不知你是否注意到,很多酗酒之人都容易喝到劣质酒,这些劣质酒主要由食用酒精勾兑而成,简单粗暴地满足了酗酒之人对酒精的依赖。

众所周知,劣质酒对人体有极大损害。早在2002年,世界卫生组织就发布了一项癌症监控报告,指出“要重视饮食,关注酒精在致癌中的作用”,提醒人们酒精可能会致癌。过度饮酒,尤其是酗酒,可能导致酒精中毒,严重损害健康。酗酒这病,多半是因为喝错了酒。

酗酒之人若有机会品尝一下高级酒,就可深刻体会直达内心的愉悦。这种愉悦绝非如食用酒精勾兑酒所带来的精神麻痹那般消极。如果全世界的酒民都有机会喝高级酒,那么酗酒闹事的情况或将少一些吧。

最高等级的酒工艺

想喝个明白,我们就要再把酒分出三六九等。

“蒸馏酒是世界最高等级的酒”,根据我得出的这个看法,对高等级酒的关注自然就落在蒸馏酒上。

相比酿造酒,蒸馏酒在制造工艺上增加了蒸馏等工序,从而有了质的飞跃。关于蒸馏酒的起源,东西方亦存在分歧,各执一词。

蒸馏酒的核心在于蒸馏器的使用,而东西方均有悠久的蒸馏器使用历史。根据现有考古证据,古希腊人曾用蒸馏器加工香料,而我国出土的东汉时期的蒸馏器,经验证可以蒸馏出酒。即便这样,目前尚无人能证明这些古老的蒸馏器曾用于制酒,自然没有公认的证据表明蒸馏酒到底源自哪里。

在现代制酒工艺中,蒸馏器的构造很复杂,原理却很简单:因为酒精的沸点低于水,通过加热发酵好的酒醅,就可实现酒的分离;当温度达到酒精的沸点后,酒精化为气体上浮进入冷凝器,经过冷却后就成为蒸馏酒。

老一辈酒民对“烧锅酒”都不陌生,这是一种非常朴素又接地气的酒。以前,我国多地农村都有自制烧锅酒的习惯。喝过农家烧锅酒的人都知道,这种酒虽然劲儿大,但不辣嗓子,多喝一点不会醉,第二天也不会头疼。

这种烧锅酒在理论上属于可安全饮用的酒,至少没有人工添加剂,不会伤害身体,而且原料均来自粮食,营养丰富。其实,烧锅酒的制酒应用了蒸馏原理。通常,农人会将高粱、小麦、玉米等蒸熟,进行发酵处理。发酵完成后,将其放在锅里加热,并通过简易的引流管和冷凝设备完成蒸馏过程。当然,讲究一些的农人会把蒸馏好的酒进行窖藏,去除酒中多余的醛,积攒陈香。

虽说这烧锅酒是用蒸馏原理制成的粮食酒,比酿造酒高级,却不能代表蒸馏酒。因为蒸馏酒是一项产业,有严格的工艺和质量标准。除了原料、酵母、发酵、蒸馏、窖藏标准之外,还需要勾调。

即使在标准工艺下制成酒,每批次的质量也难以保持一致,必须通过勾调来统一口味、去除杂质、协调香味,从而稳定质量,达到品牌标准。勾调绝不是简单的勾兑,而是用不同的基酒进行组合调味,平衡酒体,取长补短。

勾调是需要匠心的技术活。

因此,原料、酵母、发酵、蒸馏、窖藏和勾调,构成了蒸馏酒的六要素。评判蒸馏酒的优劣,主要就以这六种要素去衡量。

目前,世界知名的六大蒸馏酒包括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龙舌兰酒、朗姆酒、中国白酒。能够透彻了解并品评这六大蒸馏酒,我们就可通晓蒸馏酒的世界,成为一名较资深的酒民。 24BKKTO0hffMNvKucpumpTryhCzhtOSgcvtH0AkBf5NZ5UwlAKt2g1FDmmTd5T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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