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斑点猪在大声咕咕叫着。它们是云中的兽群。它们从院子上空迁移。游廊被叶子罩住。每片叶子都有一个影子。
在支路上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唱歌。歌声从叶子中流淌。“村子在夜里非常大,”温迪施想,“到处都是它的尽头。”
温迪施知道这首歌:“很久以前我去过柏林,看了美丽的城市。嘿啾嘿啾啦啦个整晚。”天很黑时,游廊就会向上伸长。如果叶子有影子的话,它在石子路下就会挤压得很高。在一根茎秆上。它伸长得太高后,茎秆就断了。游廊落到了地上。落回到同一个地方。白天时人们看不到游廊的升升落落。
温迪施感觉到石头上的碰撞。一个空空的桌子在他面前。桌子上有个幽灵。幽灵在温迪施的肋骨中。温迪施感觉幽灵好像一块石头挂在上衣口袋里。
歌声流淌过苹果树:“你该把你女儿打发到我这来,我要和她来次性交。嘿啾嘿啾啦啦个整晚。”
温迪施用他冰凉的手伸进上衣口袋。在上衣口袋里没有挂着石头。他的指间都是那首歌。温迪施小声跟着哼唱:“我的先生,这不合适,我的女儿不性交。嘿啾嘿啾啦啦个整晚。”
上面云彩中的兽群太大了,云彩步履蹒跚地穿过村子。猪一声不吭。歌声独自留在夜里:“哦,妈妈,让我做吧,我干吗要有洞呢。嘿啾嘿啾啦啦个整晚。”
回家的路很远。那个男人在黑暗中走着。歌曲没有中断。“哦,妈妈,借给我你的,我的太小了。嘿啾嘿啾啦啦个整晚。”歌曲悲伤。声音低沉。那是歌曲里的石头。冷水流淌过石头。“我不能把它借给你,你的爸爸明儿需要它。嘿啾嘿啾啦啦个整晚。”
温迪施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他失去了石头。他失去了这首歌。
“阿玛莉,”温迪施想,“走路时脚尖向一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