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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申包胥

伍尚被囚,可是伍子胥逃了。费无极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派出追兵,缉拿伍子胥。

军队到了伍子胥家中,逼问伍子胥的妻子,伍妻说:“他带着弓和箭逃亡了,大约已经走出三百里。”

追兵加紧追赶,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看见了伍子胥。伍子胥也看见了追兵,他不慌不忙,从箭囊中抽出一枝箭,搭上弓,一箭射出,正中追兵队长的盔羽。

然后,他抽出第二枝箭,搭弓,瞄准。

队长吓得趴在马背上,回转一百八十度,向后奔驰,军士们跟着队长急驰而去。

伍子胥高声放话:“回去告诉楚王,如果不想灭国,就释放我的父亲和兄长。否则的话,楚国将成为一片废墟!”

队长回到郢都,自缚入见楚王,说:“臣惧怕伍子胥的弓箭,不敢靠近。只听到伍子胥说,要大王放了他的父兄,否则将兴兵灭楚。”

楚平王闻言大怒,说:“这个不自量力的小人,胆敢口出妄言,狂言狂语不要理他。”然后下令将伍奢、伍尚从狱中提出斩首。

伍奢临死,说:“我一死不足惜,只担心伍员没来,楚国将永无宁日。”

楚平王听说此事,更加怒不可遏,下令绘图全国缉拿伍子胥。凡通报捉拿得伍子胥者,赏金千斤,封食邑千户。若有窝藏者,斩首,并诛九族。

伍子胥逃出楚国国境,四顾茫茫,天下之大,竟不知何处可以容身。最后决定前往宋国,追随太子建。

在前往宋国途中,子胥遇到少年时的知交申包胥。申包胥是楚国王室,又称王孙包胥。

伍子胥对老朋友泣诉:“楚王杀我父兄,我能怎么办?”(意思是不得不叛逃出国。)申包胥说:“唉!我若劝你报仇,是对楚国不忠;劝你放弃报仇,是对朋友不义。老友你去吧,我不能说什么。”

伍子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容并存于世,朋友之仇不再见面。我与楚王不共戴天,一定会为父兄复仇雪耻。”

申包胥:“你能亡楚,我就能保全它。你能危害楚国,我就能安定它。”两人就此分手,伍子胥于是逃往宋国。

【原典精华】

伍员奔宋,道遇申包胥,谓曰:“楚王杀吾兄父,为之奈何?”

申包胥曰:於于乎 1 !吾欲教子报 2 楚,则为不忠;教子不报,则为无亲友也。子其行矣,吾不容言。”

子胥曰:“吾闻父母之仇,不与戴天履地 3 ;兄弟之仇,不与同域接壤;朋友之仇,不与邻乡共里。今吾将复楚辜 4 ,以雪父兄之耻。”

申包胥曰:“子能亡之,吾能存之;子能危之,吾能安之。”胥遂奔宋。

——《吴越春秋·王僚使公子光传》

1於:音“wū”。於乎:今说“呜呼”,表示哀伤的叹词。

2报:报复。

3戴天履地:意指“共存于天地之间”。

4辜:罪。 FQ5sd5WFVCtnRBg+YzpQDJPg/kEtdWAB4+8Eveo2aqxRelY/zdCeGzTOnn3uXl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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