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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海上仙山

秦始皇向东巡行,除了宣示皇帝威风之外,还期待能见到传说中的海上仙山。

早在战国时期,齐国、燕国就传说东方海上有三座神山,齐威王、齐宣王与燕昭王都曾派人入海寻找这三座神山。三座神山,分别是蓬莱、方丈与瀛洲,位于渤海之中,顺风时船只可达。

据说曾经有人到过那三座神山,诸仙人与不死之药都在岛上,那里的禽兽全都是白色的,岛上以黄金、白银装饰宫阙。还没到的时候,三座神山望之如云(在天上);到了面前,三座神山却都在水中;常常船一靠近就被风吹走,因此罕有人上得去。

如此传说,令战国雄主都私心向往,到了秦始皇时,方士几乎个个都会讲“三座神山”的事,秦始皇也都给了他们要求的船只与童男女,结果却都是“因为风向不利,看见而登不上去”。

最会说仙山故事的一名方士名叫徐福,他出海回来向秦始皇报告:“我遇见海中大神,他问我:‘你是西方皇帝的使节吗?’我说‘是’,他问‘你要求什么?’,我说要求延年益寿药。那海中大神说:‘你们秦王的礼物太轻了,只能给你看看,不能让你取回。’于是让我上到蓬莱山,看见巨大灵芝形成的宫阙,有一位使者全身泛漾铜色光泽,外形如一条龙,我向他下拜后问:‘什么礼物才能换得仙药?’海神说要童男童女以及各种工艺品。”

秦始皇听了这番“神之话”,龙心大悦,下令搜求民间童男童女三千人,外加五谷种子、百工制品让徐福送出海。

徐福的船只到达一个有平原、有大湖的地方,就留在那里,自立为王。传说那就是日出之地——日本。

被抢走孩子的老百姓因为思念骨肉,悲痛不已,十家当中有六家起而反抗暴政。

三千个家庭的六成就是一千八百户,一千八百户人家当然造不了大秦帝国的反,大秦帝国事实上是亡于秦始皇自己的疑神疑鬼。

【原典精华】

(秦始皇)使徐福入海求神异物,还为伪辞曰:“臣见海中大神,言曰:‘汝西皇 1 之使邪?’臣答曰:‘然。’‘汝何求?’曰:‘愿请延年益寿药。’神曰:‘汝秦王之礼薄,得观而不得取。’即从臣东南至蓬莱山,见芝成宫阙,有使者铜色而龙形,光上照天。于是臣再拜问曰:‘宜何资以献?’海神曰:‘以令名 2 男子若振女与百工 3 之事,即得之矣。’”

秦皇帝大说,遣振男女 4 三千人,资之五谷种种百工而行。徐福得 5 平原广泽,止王不来。于是百姓悲痛相思,欲为乱者十家而 6 六。

——《史记·淮南衡山列传》

1西皇:东方海神看秦始皇是“西方的皇帝”。

2令名:好名声,指家世清白。

3百工:各种专业工匠。

4振:通“侲”,童子。振男女:童男女。

5得:到达。

6十家而六:十个家庭中有六个(造反)。 +wTWgFolZmAb+StggkMfnkLtC6rzK+4q1xGWu3HjpcXaeZE44zvQ6z1/i21prjK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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