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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沛公

刘邦后来能当上皇帝,必然经过了一番坚苦卓绝的奋斗,可是他的“创业第一桶金”,却是天上掉下来的。

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攻下陈县后称王。南方郡县纷纷响应。有些是县令易帜拥护陈王,有些则是乡人杀了郡守、县令,然后响应起义。

沛县就在陈县附近,沛县县令见大势所趋,也想起兵响应陈胜。沛县的主吏萧何、狱掾曹参对县令说:“阁下身为秦朝官员,如今想要背叛,只怕沛县子弟不肯听命(因为县令一直是秦暴政的代理人)。如果阁下召唤那些躲在山泽地区的亡命之徒,可以聚集数百武力,以之胁迫沛县子弟,他们就不敢反对了。”

县令乍听觉得有理,于是叫屠狗的樊哙去召唤刘邦,当时刘邦在大泽中已经聚集了近百徒众。

樊哙找到刘邦,表示自己也愿追随,一群亡命之徒遂直往沛县县城而来。这时,沛县县令却又后悔了,担心生变,于是闭紧城门,不让群众进城,甚至起意要杀了萧何、曹参。

萧何、曹参这下已经没有退路,两人从城墙上纵下城外,投奔刘邦。刘邦乃在帛上写了一封信射入城中(想必是萧何手笔),信上说:“天下人受秦国暴政之苦已经太久了,外头的世界已经群雄并起。父老们今天如果支持县令(为秦帝国)守城,迟早会被屠灭。如果沛县人民大众一同诛杀县令,选择沛县子弟中可以担任领袖的人,大家拥护他,以响应起义军,则家室可以保全。如果不这样,父子都将被屠杀,千万不要做这种蠢事!”沛县父老见信,率领子弟一同攻杀县令。沛县公务车御者夏侯婴是刘邦好友,带头开城门迎接刘邦。沛城父老要推举刘邦担任沛县县令,刘邦推辞(想必是做作,当初他接受吕公的礼遇可不见谦让)。萧何、曹参都是文吏,没有雄心魄力,于是大力推举刘邦。父老都说:“刘季一向以来都有异兆随身,应该会成为贵人。”刘邦依然谦让,而众人则愈发拥护。

终于,在众人拥戴之下,刘邦成为沛公(故楚国称县令为“公”),祭祠黄帝、蚩尤,萧何、曹参、樊哙等帮他招募了沛县子弟两三千人,开始攻掠左近城县。

刘邦就此踏上他的“天子之路”。

【原典精华】

刘季乃书帛射城上,谓沛父老曰:“天下苦秦久矣。今父老虽为沛令守,诸侯并起,今屠沛。沛今共诛令,择子弟可立者立之,以应诸侯,则家室完。不然,父子俱屠,无为也。”

——《史记·高祖本纪》 Cq6n9GdWjIo8xy2j/hg9jsqqnh10nB04vAnG5EkBs6InqJZRYVaGyBTa/OT5jS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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