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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外戚大将军

卫青第一次出征匈奴,官衔是车骑将军。那一次,只建立了很小的战功。第二次,建立了大功劳,封为长平侯。他前后出征七次,杀敌五万人,官至大将军,是“大汉天威”的主要人物之一。

大汉天威另一位要角,战功比卫青更显赫,出征六次,杀敌十一万人,他就是霍去病。霍去病也算是皇亲国戚,他是卫青的外甥,原本在武帝身边担任侍卫,因为他善于骑射,皇帝派他跟着舅舅出征,后来也因战功而获封冠军侯。

霍去病个性沉默寡言,可是打起仗来气势凌厉,骁勇当先。

汉武帝想教他学习孙吴兵法,他却回答:“打仗全看对敌时的方略运用,哪用得上古代的兵法。”

武帝为他建了官邸,要他去看看,他回答:“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也。”

这样一位英雄人物,却只活了二十四年,英年早逝。霍去病死后,汉朝多年不发兵北征,直到张骞通西域。

汉朝使节自西域回来,个个都向皇帝说:“大宛有一种宝马,出汗如血,称为汗血马,每天能跑五百里,都藏在贰师城,不给汉使看见。”汉武帝闻言动心,派出使节带着千金及一匹金马为礼物,送给大宛国王,以交换汗血马。但是大宛国王不给面子,大汉帝国的使节团被全体屠杀,一个不留。汉武帝视此为奇耻大辱,决定采取报复行动。

此时,汉武帝正宠幸李夫人,有意循卫青模式,封李夫人的哥哥李广利为侯。于是任命他为贰师将军,率领数万军队,讨伐大宛,并夺取汗血宝马。

李广利大军绕过罗布泊,沿途小国都闭城坚守,得不到水草的汉军,抵达大宛边境郁成时,只剩不过数千人,而且既饿又疲。

汉军攻郁成,遭到迎头痛击。李广利与幕僚商量:“我们连郁成都无法攻破,何况攻他们的国都。”于是引兵回国。

大军一来一回花了两年,回到敦煌时,军队仅存十分之一二。派使者上书皇帝:“道路遥远且粮食不继,军队不怕打仗,可是无法战胜饥饿。我们的军队太少,不足以攻下大宛。请求暂时休兵,整补增援后再出发。”

武帝接书,大怒,派使者到玉门关拦阻大军,宣布“军队敢入关者斩”。于是李广利全军团滞留在敦煌,回不了国。

为了让李广利立功,汉武帝再派出六万大军,带十万头牛、三万多匹马,驴子、骡子、骆驼数以万计,粮食加倍,为此“天下骚动”。另外派出十八万大军戍守酒泉、张掖北方,以阻绝匈奴援兵。这一次,大宛挡不住了。贵族发动兵变,杀国王毋寡、献出宝马,与李广利签订和约。耗费全国资源发动战争,李广利带回的战利品只有良马十匹,中等以下三千多匹。

李广利征服大宛,汉朝威震西域,各国纷纷来朝,汉武帝认为可以全力对付匈奴了。于是派贰师将军李广利率三万骑兵出酒泉,在天山击败匈奴右贤王。可是匈奴大军掩至,李广利被包围,差点不得脱身,军队损失六七成。两年后,李广利再率骑兵六万、步兵十万出塞,另外还有三路兵团共七万余人分进合击。匈奴且鞮侯单于率领主力十万骑兵,与李广利大战十余日,匈奴败战,向北撤退。

却在这个时候,长安城内爆发“巫蛊之祸”,牵连到李广利的妻子。消息传到前线,李广利想要建立更大功劳以抵罪,于是追击已退兵的匈奴,大胜,战果丰硕。

这种搏命作风,令李广利手下将领担心会被他带着一齐去送死。长史与都尉阴谋绑架李广利,却被李广利得悉,李广利杀长史,全军向后撤退。可是,汉军已经太深入沙漠。匈奴单于率五万骑兵拦截一心思归的汉军,趁夜在汉军前方挖了一条巨沟,拂晓自汉军后方发动攻击,汉军大乱,坠入巨沟而死者不计其数,李广利投降。

汉武帝建立了空前霸业,人民陶醉在“大汉天威”之中,消耗着文景之治的“老本”,物质与精神上都很满足,殊不知帝国已经被掏空。汉武帝的霸业到此为止,之后,令他伤脑筋的是接班人问题。

【原典精华】

骠骑将军为人少言不泄 1 ,有气敢 2 任。天子尝欲教之孙吴兵法,对曰:“顾 3 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

天子为治 4 弟,令骠骑视之,对曰:“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也。”

——《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1泄:泄漏,这里指话多。

2有气敢任:勇敢有担当,身先士卒。

3顾:看。

4弟:同“第”,住宅。

【原典精华】

(贰师将军)使使上书言:“道远,多乏食,且士卒不患战,患饥。人少,不足以拔宛。愿且罢兵,益发 1 而复往。”

天子闻之,大怒,而使使 2 遮玉门,曰:“军有敢入者辄斩之!”贰师恐,因留敦煌。

——《史记·大宛列传》

1益:增加。益发:增兵。

2遮:关闭。 gDgvso357BP65KbzP7D6WD0vKvhgKjoG318D8bZJO5lXV5YRttd1mqMDzQx+QG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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