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下。
清月一到家,就见张舒心惬意的在沙发上躺着,陆建林坐在小板凳上正给她捏腿。
其实本不必卧室客厅来回倒腾,只是陆建林说换个环境换换心情,心情好了病也好得快。
清月笑着走过去:“妈,你的腿怎么样?”
张舒心伸手去拉清月的手,清月主动伸过去,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张舒心说:“月月,你这医术真不错,我的腿已经消肿了。”
陆建林以为张舒心是在给孩子建立自信,故意没说出换药的事。
停了药可不就消肿了么。
“那你有其他感觉吗?”清月问。
张舒心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陆建林故意问清月:“那这种情况正常吗?”
清月沉思了一会,说:“妈的腿受伤快二十年了,用药一周内没有反应都很正常,这要慢慢来,急不得。”
伤了二十年的腿,要是几天就能让人站起来,那不成神仙了。
陆建林笑笑,没再说什么。
刚才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说得跟真的似的,月月应该没看出来吧。
张舒心眯着眼睛看着陆建林,这老头还挺能演的。
张舒心虽然没看到清月手上的戒指,可她却摸出来了。
“月月,你这手上……”
张舒心躺在沙发上,举起清月的右手,看到戒指十分惊喜:“这戒指真漂亮啊,是司辰送给你的?”
“嗯。”清月笑着点了点头。
“司辰这孩子真有心,不过这品牌的戒指我怎么没见过。”
“这是他自己设计的。”
张舒心忍不住称赞道:“司辰太有才华了,这女婿真不错。月月你也要礼尚往来,送司辰点东西,这样才不会显得你不懂事。”
“嗯,是得回点礼物,今天薄爷爷还送了我一个手镯。”清月抬起手腕给陆建林和张舒心看。
陆建林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玻璃种翡翠手镯。
有市无价,卖家收多少钱都不过分,因为这是极品。
陆建林也还只是在书上见过,今天真是跟着女儿长见识了。
陆建林托着清月的手腕仔细端详,嘴里称赞道:“不错,真不错啊。”
欣赏完手镯,陆建林突然想起一事。
“月月,你今天做得很对,天黑之前一定要回自己家,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这话就差说不能在薄家过夜了,清月了然的点了点头。
此时陆雪莹站在楼梯拐角处,听到楼下的对话,眼中的嫉妒藏不住。
没想到薄爷爷也喜欢清月,她往薄家跑了那么多次,也没见薄爷爷送她点什么。
清月一出现,就送那么好的手镯。
那手镯价值连城,又是翡翠玻璃种,还是薄奶奶传下来的。
还有那戒指,竟然是司辰哥哥亲手设计的,她也没有。
平时薄司辰连对她说话都冷冷清清的,更别提送她什么。
东西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无价。
清月才接回来这么几天,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
陆雪莹委屈的想哭。
清月人小福薄,能消受得起那么好的东西吗?
想着,陆雪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和手指。
翌日。
陆建林有事早早去了公司,陆雪莹在楼下端着杯子喝水。
张舒心醒后有喝水的习惯,想了想,陆雪莹倒了杯温水送进去。
“妈,妈。”陆雪莹推门进去,一脸喊了好几声张舒心都没有反应,只是沉沉的睡着。
怎么回事?
陆雪莹有点慌。
目光触及到张舒心枕头下露出的半个药瓶,陆雪莹拿过来打开一看,是清月那日给的药丸,只不过换了药瓶。
抓到清月的把柄,陆雪莹竟莫名有点兴奋。
那天,妈妈第一次用药腿就肿成那样,当时找了赵教授来,他也说这药丸不能吃。
可没想到妈妈对清月的医术如此信任,还是偷偷吃了。
清月在这个家里备受宠爱,如果清月为了逞能,将妈妈给治坏了……
陆雪莹垂眸,遮住眼中的小心思。
她走出房间,调整好情绪,立马拨通了陆建林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陆雪莹着急恐慌的声音传来:“爸,我刚才去给妈妈送水,我怎么喊她她都醒不过来,妈妈该不会出事了吧?”
陆建林还没来得及询问情况,陆雪莹又哭诉道:“爸爸,你快回来吧,我好害怕。”
对面的陆建林也吓了一跳,察觉到事情很严重,来不及多问,他挂断电话立刻往家赶。
陆建林又给刘叔打电话,让他先将人送去医院。
路上,陆建林还在想。
雪莹到底是个孩子,遇到事情都不知道向别人求助。
这些年真是将她惯坏了,一点处事能力都没有,就知道哭。
楼下的动静也惊动了房间里的清月。
清月从房间里出来,就见陆家上上下下脚步急促,全都往张舒心房里跑。
清月心下一紧,快步走过去,拨开人群,就见刘叔正吩咐佣人要将张舒心送去医院。
“怎么回事?”清月皱眉问道。
刘叔连忙说道:“六小姐,夫人病了,我们现在正要送她去医院。”
清月观察着张舒心的脸色,不像是生病,倒像是……
“等等。”
清月走过去,手腕刚要搭在张舒心的手腕上,就被陆雪莹拦住。
“姐姐,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妈妈病成这样,要赶紧送去医院,你那点医术,改日再献出来吧。”
话里话外都是对清月医术的贬低。
“我医术什么样你很清楚?”清月抬眸冷冷看她:“哪凉快哪待着去。”
言下之意,别干扰她看病。
当着众人的面,陆雪莹脸色有点难看。
清月这是当着众人的面让她难堪。
以前她是六小姐的时候,所有人都要听她的。
怎么,清月回来了,她就要摆出她六小姐的架子,当众欺负她吗?
陆雪莹深知自己的处境,她最多算是陆家的养女。
说难听点,就是个外人。
说不准哪天陆建林夫妇不喜欢她了,就会将她赶走。
陆雪莹压下心中的怨气,好声好气的解释:“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也是我妈妈,我能不着急,能不担心吗?”
陆雪莹又皱眉看向刘叔:“刘叔,你快劝劝姐姐吧,我已经联系好了赵教授,别耽误了妈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