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当霍之岩听说今晚是霍时玄摘了蓝菱的牌子时,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好啊!
他就说怎么霍时玄没去书房,明明是两人同时挨罚,结果他被父亲罚跪,霍时玄跑的无影无踪。
他在书房整整跪了半个时辰,又被戳着脑袋教训了半个时辰,霍时玄那狗东西却始终没出现,原来是来艳香楼了!
今夜是蓝菱挂牌接客的日子,他从书房出来就急匆匆往这赶,没想到早就结束了,蓝菱被霍时玄用一万两白银买了!
“好一个霍时玄,院里藏着一个绝世小美人,竟然还得了扬州第一名妓,一个娇柔可人,一个风情万种,全被他占尽了!”
霍之岩越想越气,气霍时玄一个废物竟然左拥右抱两个大美人,气父亲竟然偏向霍时玄。
这么多儿子,竟然把那样一个美人给了霍时玄!
霍之岩胸口有股喷薄的火气在往上涌,他想上楼去找霍时玄,被赵妈妈阻拦。
“三少爷,艳香楼开门做生意,得有规矩不是,六少爷付了银子,蓝菱今晚就是他的,您要是喜欢蓝菱,明日再来也不迟。”
赵妈妈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霍之岩脸上还带着不忿,却是眸光一闪,沉着脸道:
“赵妈妈误会了,我并非为了蓝菱而来,家父有急事召回六弟,特让我来寻人,此乃我府中大事,赵妈妈拦不住。”
霍之岩这个理由找的极好,原本他和霍时玄同时被叫去书房,他被惩罚了,霍时玄跑了,等会真见了霍时玄,他也可以说是父亲让他来喊他的。
如此想着,霍之岩直接推开赵妈妈往楼上走,赵妈妈一惊,忙转身跟上去。
“哎,三少爷,使不得啊!”
霍之岩对蓝菱觊觎已久,自然知道她的房间在哪,走到门口正要敲门,里面忽传来一道痛苦的娇吟。
隔着门,声音不算大,只堪堪入了霍之岩和疾步走过来拦他的赵妈妈耳朵里,因为两人离门最近,所以将蓝菱这一声痛喘听了进去。
霍之岩时常混迹在女人堆里,对男女之事可谓经验丰富。
赵妈妈十年前也是风月场上翘楚,床上不知躺过多少恩客,如今又是艳香楼的老鸨,对男女风月事更是清楚无比。
所以,蓝菱的这一声痛吟意味着什么,两人都非常清楚,女人的第一次,都要经历这一遭。
霍之岩气的磨牙,他看上的美人是霍时玄的美妾,他觊觎了许久的名妓被霍时玄先尝了鲜,真是气煞人也!
霍之岩抬腿就要踹门,赵妈妈忙拉住他。
“三少爷,扰人好事可要天打雷劈的,蓝菱已经是六少爷的人了,您现在进去也迟了。”
赵妈妈为防他冲动,赶紧招手喊来旁边的两个人把霍之岩拉住。
“三少爷,您之前不是挺喜欢珍珍和青儿的吗,今天我让她两都陪您。”
她可不敢让人打扰霍时玄的好事,那位爷乃扬州一霸,犯起混来,能把她这艳香楼砸碎了。
莫说这六少爷,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在这时候被打扰,都是怒火冲天要杀人的。
霍之岩被两个艳香楼的姑娘缠住,姑娘们在赵妈妈眼神的暗示下,娇躯整个贴上霍之岩,换作平日,霍之岩是可以妥协的。
但是,此刻他心心念念着蓝菱,眼前这两姑娘实在比不上蓝菱,更何况,他今日又见到了霍时玄的九姨娘,那娇滴滴的小美人……
小美人……
突然想到什么,霍之岩的目光落在了手上那排整齐的牙印上,慢慢眯起了眸子。
霍时玄如今在蓝菱房里,那他院里那个小美人,今晚就是他的了!
……
霍府,玉兰苑。
春喜伺候着庄绾换了寝衣,正准备点安神香,庄绾阻止她,“你先歇着吧,一会我自己来。”
今天霍时玄的话让她挺有感触,她还不困,想再坐一会。
春喜也不敢打扰她,应了声后便去了外间,等春喜离开后,庄绾拿起之前霍时玄提到的画,坐在榻上细细瞧着。
目光落在画上那只被笼子关起来的兔子上,指尖不受控制的触碰了下。
霍时玄看的很准,这只兔子,确实是她,这只苍鹰,是赵子御。
赵子御如此狠心害丞相府满门抄斩,她觉得他不应该救她,可他偏偏救了她,又把她送来扬州,给人做妾。
她不懂,她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赵子御应该杀了她,偏又用牢笼把她困在这里。
可是,他临走时,让她等他三年,说给她报仇的机会,那模样又不似作假。
还是……
这些年她都看错了他?
庄绾一点点撕碎了画,双手捂着脸痛哭,霍时玄说得对,人生苦短,及时享乐,她应该跟春喜学学,再哭这一次,她就不能再为赵子御哭了。
最后一次……
春喜在外间听到庄绾的恸哭声,有些担忧,但是刚才出来时,庄绾说想自己待会,她又不敢去打扰。
正焦灼时,外面忽传来敲门声,和一道细细轻轻的询问声。
“春喜姑娘,睡了吗?”
春喜听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原是想问她什么事,又怕打扰庄绾,便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了。
“青芙姐姐?”
看见来人,春喜很是诧异,却也有几分警惕。
青芙是三少爷霍之岩院里的一等婢女,因为今晚霍之岩调戏庄绾的事,春喜对跟霍之岩有关的事莫名有些警惕。
青芙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见屋里还亮着灯,便问道:“九姨娘还没睡吧。”
春喜想到庄绾在哭,便道:“姨娘已经歇下了。”
“烛火不是还没熄吗?”
“姨娘怕黑,所以晚上总要留着一盏烛火才能睡。”
春喜耐心的解释,这话倒是真话,丞相府出事后,庄绾每晚睡觉必得点安神香,还得留着一盏烛火。
青芙目光一闪,也没继续追问,把手里的锦盒递给她,春喜没接,青芙解释道:
“这是三少爷送给九姨娘的赔罪礼,今日三少爷轻薄了九姨娘,老爷狠狠教训了他,他自知做错了,特让我来替他请罪。”
听了这话,春喜倒是不能不接锦盒,“劳烦青芙姐姐亲自来一趟,春喜替姨娘谢谢三少爷。”
青芙见她接过锦盒,笑道:“这里面的东西可贵重着呢,春喜姑娘打开看看,确定没出错,我也好给三少爷回话。”
春喜想说不用,但青芙已经托着锦盒催促她,她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把锦盒打开。
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然后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
青芙及时收了手扶住她的身子,刚把人搀扶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院外便走进来一个男人,正是霍之岩。
青芙向来会察言观色,见霍之岩已经急不可耐的要往屋里走,笑道:
“少爷,里面的人睡下了,奴婢便没进去。”
霍之岩接过,主动环住她的腰,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暧昧道:
“做的不错,今晚爷先疼屋里的小美人,明晚疼你。”
青芙笑着推他,娇嗔道:“少爷快进去吧,我在这帮您守着。”
霍之岩也不再耽搁,转身急匆匆的朝屋里走去。
庄绾深陷过去的回忆,放肆的悲恸哭声中,没听到身后的动静。
霍之岩目光贪婪的望着她的背影,心道美人就是美人,连哭都这么好看。
庄绾差不多哭够了时,一只手按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带着安抚之意。
庄绾以为是春喜,她本是蜷缩着身子趴在膝盖间,此刻慢慢抬起了脑袋。
想着眼睛红肿,就没去看春喜,只是伸手抹了抹眼泪,强忍着心中的苦楚和酸涩道:
“春喜,我没事,你去睡吧。”
她话落,脑袋上那只手并没有拿开,反倒慢慢滑落到她的耳朵,然后从耳朵滑落到脖颈。
那触感,像是有虫子在身上爬,庄绾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猛然打了个寒颤,倒抽一口冷气。
恰此时,耳边传来一道暧昧的轻笑,“哭的这么伤心,是因为老六要了篮菱身子,不要你?”
庄绾浑身一震,乱七八糟的沉闷思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骤然回过神来。
这……这声音……
“啊!”
庄绾下意识尖叫一声,迅速从榻上起身,当回头瞧见霍之岩时,脸瞬间惨白。
“你……你怎么进来的?”
霍之岩一直拽着她的胳膊,见她惊恐的模样,只觉可爱,把人使劲往怀里一拉,庄绾猝不及防的跌进他怀里。
霍之岩紧紧圈住她的身子,暧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垂,庄绾瞬间如遭雷击,觉得恶心崩溃,身子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是六少爷的人!”
她惊恐又害怕的提醒他,试图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岂料听了这话,霍之岩阴恻恻的笑了。
“放开?你咬了我一口,害我被老爷子当众指责,又害我罚跪半个时辰,差点成为阖府上下,乃至全扬州城的笑柄,这笔账,爷得好好跟你算算!”
庄绾拼命的挣扎,奈何她的力气根本抵不过霍之岩,厌恶他的碰触,心提到了嗓子眼,再次提醒他。
“我……我是霍时玄的人,你不能碰我!”
霍之岩一只手禁锢着庄绾,另一只手已经往她腰上摸,听了她这话,很是轻蔑的嗤笑道:
“你是霍时玄的人又怎么样,你来府里这么久,竟然还没被开苞,我原以为他不行,但他今晚要了篮菱,想来,他是对你没兴趣。”
霍之岩的手从庄绾腰间慢慢向上滑,最后隔着薄薄的寝衣放在了她因恐惧起伏连绵的胸脯上。
庄绾吓懵了,身子僵硬无比,从心底涌出一股恶心,觉得有一万只虫子在身上爬。
铺天盖地的绝望如同深渊,眼泪横流,她还在剧烈的挣扎,霍之岩在她胸上捏了捏,调笑道:
“傻丫头,你应该不知道,女人越动,男人的欲望就越强烈,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你了。”
庄绾听到这话,瞬间不敢动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心底迸发的恐惧和耻辱几乎将她吞没。
霍之岩见她停止挣扎,满意了。
“这才乖,你好好伺候我,也能少受些苦,你放心,我这活儿,准让你欲仙欲死。”
庄绾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霍之岩这番下流龌蹉的淫秽之言她听懂了,顿觉羞愤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