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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国外研究进展

国外学者主要是在Paul Ehrlich和Daily研究的基础上,改进和细化了生态系统服务分类并对每类服务进行量化,在此基础上引入价值化方法,估算得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货币值。

2.1.1 生态系统服务分类

关于生态系统服务分类,国际上较有影响的分类方法主要有以下几个。

(1)1997年,Daily提出把生态系统服务分为三类,即提供生产生活物质、支持生命活动、提供精神享受,具体包括13个功能,即净化(空气、水质)功能、调节(洪涝)功能、降解(废物和有毒物质)功能、培育(土壤和土壤肥力)功能、传播(作物和蔬菜花粉)功能、防御(农业害虫)功能、扩散(种子和养分)功能、维持(生物多样性)功能、防护(紫外线)功能、稳定(气候)功能、维护(适当温度和风力)功能、创造(多种文化)功能和美学(刺激)功能。

(2)1997年,Costanza等将生态系统服务分为17项功能。具体包括气体调节、气候调节、干扰调节、水源涵养、水供给、侵蚀控制和保持沉淀物、土壤形成、养分循环、废物处理、传粉、生物控制、避难所、食物生产、原材料供给、基因资源、休闲、文化等。

(3)2005年,千年生态系统评估(Millennium Ecosystem Assessment,MA)报告基本上采用了Costanza关于生态系统服务的观点,并在Costanza有关生态系统服务分类的基础上,将生态系统服务分为供给(provisioning)、调节(regulating)、文化(culture)和支持(supporting)服务四大类。其中:①供给服务是指人类从生态系统获取各类产品;②调节服务是指人类从生态系统过程的调节作用中获取收益,包括净化空气、调节气候、调节水资源、调控侵蚀、调控授粉和调控疾病等;③文化服务是指人们通过精神满足、认知发展、思考、消遣和美学体验等非物质收益,包括文化多元性、精神和宗教价值、知识体系、教育价值、美学价值、消遣与生态旅游等;④支持服务是生态系统提供供给服务、调节服务和文化服务所必需的基础性服务,包括光合作用、初级生产、土壤形成以及养分循环和水分循环。

可以看出,生态系统服务从雏形到MA分类已经发展得十分完善了,基本涵盖了生态系统的各个方面,该分类法得到全球大多数生态学家的广泛认可,当前开展的生态系统服务评估主要是在MA分类基础上根据区域特征修改完善的。

2.1.2 生态系统服务量化方法

生态系统提供的服务种类多样,有可以直接量测的,也有无法直接量测、只能通过间接测算反映,每类服务量的测算方法不尽相同。对生态系统服务量化的方法主要有直接统计法和替代统计法。

1.直接统计法

直接统计法主要是针对可以统计或测算的生态系统服务类型,如生产农林牧业产品、自然资源等物质产品,采取直接统计的方法对服务量进行计量和测算。另外,净化空气、调节气候、调节水资源、调控侵蚀、授粉和调控疾病等类服务,可以采取跟踪监测等手段获取有关统计数值进行量化,也属于直接统计法的范畴。

2.替代统计法

对不能直接统计的生态系统服务类型,如文化价值、精神满足、教育价值等精神层面的服务,以现有的技术经济条件无法量化,一般采取替代统计法,利用与之相关联的可测指标来对该类服务量进行计量和测算。例如,通常采用游客数量以及消费等对生态系统提供的旅游服务进行量化,就属于替代统计法的范畴。

2.1.3 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化方法

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化过程实质上就是对生态系统提供的服务价值标准和价值增值来衡量的过程。现有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研究中,主要采取货币计量生态体系服务价值。近年来,随着能值分析法的提出和逐步完善,能值也成为计量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一种方式。

1.货币评价法

货币评价法是对生态系统服务货币化,即采用货币表现的价值量对应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量,简单地说,就是以一定的货币量表征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通常采用计量经济学法,具体包括以下方面:

(1)费用支出法(expense method)。该法是从消费者的角度评价生态服务功能价值的,即通过人们对某种生态服务功能的支出费用来表示其经济价值。

(2)市场价格法(marketing value method)。该法是通过生态产品或服务的市场价格对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市场价格法既适用于评估在市场交换的生态系统服务,也适用于没有交换但有市场价格的生态系统服务。采用该方法的前提是定量评价生态服务功能的物质量,根据这些物质量的市场价格来评估其经济价值。

(3)影子价格法(shadow price method)。影子价格是指依据一定原则确定的,能够反映投入物和产出物真实经济价值、市场供求状况、资源稀缺程度,使资源得到合理配置的价格。通过影子价格赋予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反映社会经济处于某种最优状态下的生态系统服务的稀缺程度,有利于资源最优配置。

(4)旅行费用法(travel cost method)。旅行费用法是通过人们的旅游消费来对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进行评估的方法。该方法出发点是:理性的人们评价的森林游憩价值至少不低于他们在森林游憩的花费(如汽油消耗、汽车消耗和时间消耗等),因此旅行费用法的核心是确定消费者剩余,即净支付意愿。

(5)享乐价格法(hedonic price method)。依据人们对优质环境的享受所支付的价格来推算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一种估价方法。该方法认为,财产价值包含所处环境质量的价值。如果某地房屋和土地与其他地方都相同,但人们愿意支付更高价格,则除去造成价格差别的所有非环境因素后,剩余价格差别可以归结为环境因素所致。

(6)条件价值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条件价值法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问卷调查法、意愿调查评估法、投标博弈法等。从消费者角度出发,在一系列假设前提下,通过调查、询问、问卷、投标等方式来获得消费者对该类生态系统服务的净支付意愿,可得到其经济价值。

(7)避免成本法(avoiding damage method)。通过对因生态系统服务避免的损害价值评估赋予生态系统服务价值。

(8)影子工程法(shadow project method)。用人工建造一个替代工程来代替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人工建造工程的价值即为生态系统服务价值。

2.能值评价法

能值评价法是美国生态学家H.T.Odum在1987年首创的,是在传统能量分析基础上创立的一种新的生态-经济系统研究理论和方法。依照该方法,把不同种类、不可比较的能量转化为统一的单位——太阳能焦耳,依据同一标准的能值来衡量和分析,综合分析系统的能量流、物质流、货币流等,得出一系列反映系统结构、功能和效率的能值分析指标,从而定量分析系统的功能特征和生态、经济效益。

2.1.4 主要测算模型

近年来,不同学者采用不同方法将全球生态系统对人类福利的贡献进行了价值评估,并逐渐认识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空间异质性对总价值估算的影响,开展了以遥感数据、社会经济数据、GIS技术等为数据和技术支持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评估探索,形成了以物质转换法、价值当量法等市场理论为基础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间接测算模型。

1.物质转换法模型

该模型主要通过基础数据利用模型或算法转换为最终物质量后进行价值评估的方法。这些模型或算法只需要输入必要的基础数据和参数,即可输出生态系统最终服务价值量或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空间分布结果。目前,国际上涌现出InVEST、ARIES、MIMES、SolVES和ESValue等生态服务价值测算模型(表2-1),其中,InVEST模型应用最为广泛。

表2-1 物质转换法测算模型 [8]

2.价值当量法模型

利用生态系统面积与单位面积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相乘得出生态系统最终服务价值。Costanza(1997)综合多种评估方法,按土地覆盖区分为远洋、海湾、珊瑚礁、大陆架、热带森林、温带森林、草原、湿地、湖泊河流、荒漠、苔原、冰川岩石、农田、城市等16大类、26小类生物群落,把生态系统服务划分为气候调节、水供应、土壤形成、粮食生产等17种类型,以生态服务供求曲线为一条垂直线作为假定条件,提出全球17种类型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化的当量结果,并估算各类生态系统服务单位面积价值,最后折算出各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总体来说,该方法能够有效地对大尺度范围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进行评估,但其单位面积价值当量针对的是全球尺度的价值评估,具体国家或地区应用时需根据区域生态背景制定适宜本地的生态系统服务当量因子表。

3.能值转换法模型

该模型目前在全球得到广泛采用。通过对生态系统能量价值过程分析,将各项生态功能总量折算为能量,用太阳能值转换率将不同类、不同质的能量统一转换为同一量纲能值,定量评价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及其价值。该模型充分考虑了自然资源对生态系统的重要作用,统一能值标准,避免了生态或经济某一方面的常规不足。

2.1.5 评估实践

国外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的评估实践开展较早,最初主要是对单个生态系统价值评估,逐渐扩展到全球或区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但大部分为生态系统静态价值,未体现时间动态变化。

1.单个生态系统价值评估实践

国外森林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的评估实践可以追溯到1925年,比利时的Drumarx首次采用野生生物游憩的费用支出作为野生生物的经济价值;1941年,美国的Dafdon首次采用费用支出法核算出森林和野生生物的经济价值;1947年,美国的Flotting提出可根据旅行费用计算出消费者剩余,并以消费者剩余作为游憩区的游憩价值;1959年,美国的Clawson修改旅行费用评估法;1964年,J.L.Kntech再次修改并完善了旅行费用评估法;同年,美国的Davis在研究缅因州森林的游憩价值时,首次提出并运用了条件价值法的报价技术;1972年,日本林业厅估算了全日本森林生态功能价值;1989年,Peters等对亚马逊热带雨林的非木材林产品的价值进行了评估。19世纪90年代以后,此类研究更为集中,Tobias等(1991)、Maille等(1993)、Hanley 等(1993)对热带雨林生态旅游价值、森林休闲、景观和美学价值开展了研究;Adger等(1995)对墨西哥森林价值进行了评估研究并提出政策建议。

20世纪初,美国为建立野生动物保护区特别是迁徙鸟类、珍稀动物保护区而开展了湿地评价工作;1972年,Young等对水的娱乐价值进行评价,之后许多研究对不同河流娱乐经济价值以及河流径流、水环境质量对娱乐价值的影响进行评价。Wilson等(1999)对美国1971—1997年淡水生态系统服务经济价值评估研究做了总结回顾,大多数研究涉及河流生态系统娱乐功能评估。Seidl等(2000)对巴西热带季节性湿地生态系统服务的价值进行了估算,评估结果显示年价值为5839万美元/hm 2 ,但与Constanza等的研究结果相差甚远,也从某种程度上反映出目前生态服务价值评估研究的精确程度较低。Sander(2012)运用享乐价格法对美国明尼苏达州湿地生态系统文化服务的价值进行了评估。

国外关于城市生态服务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改善城市环境质量、净化空气和水、调节小气候、涵养水源、水土保持、降低噪声等。Bolund等(1999)把城市自然生态系统划分为行道树、草坪/公园、城市森林、耕地、湿地、溪流、湖泊/海洋七类,并从空气净化、小气候调节、噪声降低、雨水渗透、废水处理、休闲/文化价值六个方面对其生态服务功能进行了研究。Savard(2000)研究表明,城市生态系统中生物多样性的提高对城市居民生活质量有积极影响,并提出提高鸟类生物多样性的规划、设计和管理方案;Mortberg等(2000)通过对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不同生境鸟类的调查,证明绿色空间廊道是生物多样性的重要场所;Lofvenhaft等(2002)提出在城市区域要重视生物区系模式,并发展了一个在空间规划中整合生物多样性的概念模型,已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总体规划中成功应用。Erkip(1997)对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的公园及其休闲服务功能以及用户特点进行了研究和评价,指出附近公园和娱乐设施的使用由个人收入水平和离公园的距离所决定。Tyrvainen(1997、1998)以芬兰东部Joensuu城镇为例,运用享乐价格法(HPM)和条件价值法(CVM)研究了城市森林的休闲价值,结果表明城市森林可以提高环境质量和房地产价值。

2.全球或区域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实践

1973年,Nordhaus和Tobin提出用“经济福利准则”修改国民生产总值,由此引发了全球对环境资源价值估算热,许多学者先后提出多种方案估算环境资源的价值;1977年,联合国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对某些自然资源进行核算,主要用于森林和矿产;1989年Charles等评估了巴西对亚马逊热带雨林、湿地、台地和海洋系统价值;1991年国际科学联合会环境委员会召开会议讨论有关生物多样性定量研究方法等,促进该领域研究及其价值评估方法的发展;1993年联合国有关机构正式出版了《综合环境与经济核算手册》临时版本(SEEA),对此前各国环境与经济综合核算的研究成果进行了较全面的总结,并提供了环境与经济核算的总体思路框架和生态价值核算方法;据Constanza(1997)的评估,全球生态系统服务年度价值为16万亿~54万亿美元,平均为33万亿美元。其中,海洋、陆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分别占62.97%、37.03%,海洋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主要来源于海岸生态系统,为577美元/(hm 2 ·a),陆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主要来源于森林和湿地,为804美元/(hm 2 ·a);Boumans等(2002)对2000年全球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评估,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量达当年全球经济总量的4.5倍;联合国千年生态系统评估MA(2005)公布了全球生态系统服务与人类福祉评估框架;Schroter等(2005)根据土地利用、气候变化情景,预测了21世纪欧洲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供给,并发现气候和土地利用变化导致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供给变化;De Groot(2012)依据TEEB数据库案例对全球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进行了重新估值。 drvFBqjd+ZfQU2cBbmVDzCl2Pys5s5UApcPRIjnkV+P2y9uCq1FkHa58D3XX7O7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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