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师亦友　学海同舟
——庆贺中华书局成立90周年

大凡同新中国一道成长起来的学人，尤其是以文史研究和教学为业的学人，或为读者，或为作者，或二者兼而有之，与中华书局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数十年来，中华书局以其高品位的学术读物而滋养一代又一代的学人，而遍布四方的众多学人，后先而起，严谨精勤，亦以其湛深的学术论著推动中华书局前进。亦师亦友，学海同舟，洵为学林佳话。

祖武其生也晚，虽自幼喜好文史，然玩愒时日，愧无所成。直至1978年，以35岁之龄而负笈京城，师从杨向奎先生问清儒学术，始克以治史为毕生功课。20余年来，祖武之为学，抱持以勤补拙之想，无间寒暑，皆在研习学术文献之中。大概是为学旨趣的相近，居然同中华书局的文史专家有幸往还，从早年的书局读者，渐将读者与作者而兼于一身。此20余年间，倘若说祖武之为学或有些微长进，则实与中华书局诸位师友的指导和帮助分不开。

20世纪50年代末，吴晗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小丛书》，在中华书局出版。以文史专家而结撰通俗读物，深入浅出，循循善诱，成为继承优秀文化遗产、传播文史知识、提高国民素质的杰作。80年代初，为了弘扬已故吴晗先生的精神，中华书局以专题为类，对《中国历史小丛书》酌加订补。承当时任职综合编辑室的老一辈专家胡宜柔先生错爱，祖武应约为《中国古代思想家》中的顾炎武重写小传。胡先生以其精湛的文史素养和对晚辈学人的厚爱，从小传的立意，谋篇布局，到文字润饰，一一皆予悉心指教。饮水思源，恩不可忘。

古籍整理关系中华文明建设和中华民族发展的根本大计，功在千秋，不可忽视。祖武深知此项工作的重大意义，因而自80年代中以来，相继为中华书局完成了《颜元年谱》《李塨年谱》《榕村语录》和《张杨园全集》的整理、点校工作。颜、李二家年谱，责任编辑皆为胡宜柔先生。《榕村语录》的责任编辑，则是原哲学编辑室主任梁运华先生。运华先生60年代初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为人诚笃，为学严谨。祖武拜读过梁先生与原副总编陈金生先生合作点校之《宋元学案》，于二位先生之兢兢业业，至为敬重。《榕村语录》得运华先生把关，自然就可免去诸多疏失。俟该书整理蒇事，祖武欣然得悉，梁运华先生乃同乡学长。运华兄籍属贵州兴义，祖武祖籍湖南茶陵，客籍贵州，乃为贵阳人。山乡匹夫，共学京华，以古籍整理而喜获定交，或值得一记。

《张杨园全集》系明末清初大儒张履祥著述汇编。80年代初，祖武应历史编辑室之约而整理点校此书。1987年交稿，因故延宕有年，近日终得清样校读，实是喜出望外。该书责任编辑系凌金兰先生，凌先生亦由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毕业，虽少祖武数岁，但则是为学畏友，所予教益甚多。他日《张杨园全集》问世，凌金兰先生之辛劳尽在其中矣。

20世纪的最后一二十年间，《理学丛书》是中华书局的一个重大选题。业已出版的诸种理学典籍，对于推动海内外的相关研究，产生了十分重要的影响。90年代中，承梁运华先生不弃，拟委托祖武将列入选题计划的《王文成公全书》点校整理。运华先生退休，时过境迁，此议遂告搁置。主事诸位高贤何时得暇再议，祖武又依然幸蒙忝任整理，当以晚年之全部精力投入其中，或可以之作为献给中华书局百年庆典之绵薄礼物。

原载《我与中华书局——中华书局成立九十周年纪念文集》，中华书局2002年5月版 4hSCm2MsWAd5ugRmKknuzHbLh6sni20Jlq2atQoY6BC7H1H7MUsTJ5gDSRLHW2q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