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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从吕西马库斯的巅峰统治到安提柯·戈纳塔斯的复位(公元前286—前276年)

铲除“独眼”安提柯(Antigonus Monophthalmus)后,吕西马库斯权势大增。这位色雷斯(Thrace)的统治者迄今一直充当着希腊—马其顿世界的北疆守护者,这个角色虽寂寂无名,却意义重大。伊普苏斯战役使他攫取了小亚细亚,并让他的区区小国跻身于一流强国之列。由于横跨欧亚两大陆,吕西马库斯王国独具特色,这就预示了它后来的政治体制。王国首都——吕西马科亚(Lysimacheia),建于公元前309/308年,位于卡狄亚(Cardia),明显是为海峡地区所规划的一座首府,不过,在一个时期内,它重点关注的地区仍然是爱琴海、马其顿和希腊,而非本都或多瑙河地区。公元前288/287年,吕西马库斯击败德米特琉斯并占据马其顿北部地区(这肯定激发了他对马其顿南部的要求),进一步提升了吕西马库斯王国的重要地位。它的主人似乎有机会实现安提柯家族孜孜以求却徒劳无功的梦想——即使不能重建亚历山大帝国(没有迹象显示吕西马库斯有此想法),至少建立一个以爱琴海为中心,包括所有沿海地区、由同一君主统治的王国。吕西马库斯的崛起必然引起他的同盟者——塞琉古和托勒密王朝(托勒密一世在公元前285年将权力移交给托勒密二世,于公元前283年去世)的焦虑不安。前者是离他最近的亚洲邻居,后者在爱琴海地区的新领土,除南面外,全都面对着这个新生的“色雷斯”帝国。虽然吕西马库斯走上政治前台时已垂垂老矣,但他向世人表明他决不浪费时光,而是利用新形势,尽快实现他的宏图伟业。

很明显,在这种形势下,按逻辑来说,吕西马库斯应该首先除掉占据马其顿和色萨利的皮洛士。为了对抗德米特琉斯,吕西马库斯曾与皮洛士结盟,但德米特琉斯现已离世,其子戈纳塔斯处境岌岌可危, 因此吕西马库斯没有理由再对皮洛士手下留情,更重要的是,这位伊庇鲁斯国王显然无法指望得到任何人的帮助。以前,皮洛士得到埃托利亚人和托勒密的支持,但是他对马其顿的野心使他们疏远了他。埃托利亚联盟 [16] 是当时希腊唯一举足轻重的力量,在皮洛士攻占马其顿时,它曾与皮洛士在反德米特琉斯问题上达成共识。但是,自从皮洛士占据色萨利和马其顿南部后(与吕西马库斯的情况一样,这种形势会促使他垂涎于马其顿的其他地区),埃托利亚人对他的态度便转向猜疑与敌对。当然,为了改善与吕西马库斯的关系,埃托利亚人冒险用卡里卜迪斯(Charybdis)交换斯库拉(Scylla),这是一个最好的例证,说明在新时代条件下不可能有任何真正独立的希腊政策:最弱者接受强者的统治,尽管这种统治经常被缺乏合作的抵抗运动所打断,实力稍强者目光短浅,左右摇摆。在这两种抉择之间没有为真正意义上的希腊政策留下多少回旋的余地。埃托利亚人既是皮洛士反德米特琉斯联盟的盟友,也是吕西马库斯对抗皮洛士的战友,如果皮洛士被赶回伊庇鲁斯,他们还准备与其和解。除此之外,埃托利亚人还能做什么呢?他们靠巧妙的周旋求得生存。更好的时机在等待着他们。至于托勒密诸王,他们的处境更为微妙。几年前,“救主”托勒密一世(Ptolemy Ⅰ Soter)肯定挑唆皮洛士反对德米特琉斯并从中渔利,现在,即使支持皮洛士反对吕西马库斯,也符合亚历山大里亚的利益,因为吕西马库斯在亚洲和欧洲的扩张对埃及在爱琴海地区的利益构成了潜在的威胁。不过,如果塞琉古坚持他对科厄勒—叙利亚拥有主权,托勒密也有理由继续保持与吕西马库斯的良好关系。由于复杂的利益冲突交织在一起,这场博弈很难出牌。托勒密似乎放弃了角逐,不插手任何一方,原因可能是:其一,托勒密一世年事已高,行事拘谨;其二,这一时期埃及正进行权力交接——从托勒密一世转向托勒密二世,这使得政策有所波动。这两个原因也许可以部分解释亚历山大里亚为何在这场欧洲业已上演的角逐中弃权。需要补充的是,事实证明,亚历山大里亚和吕西马库斯之间结成的婚姻纽带造成了可怕的混乱局面(详见后文),没人预料到这反而有利于托勒密实施一种非常灵活的外交政策。

这为吕西马库斯扫清了道路:虽然皮洛士与戈纳塔斯结盟,但这次结盟意义不大,因为后者无法提供太多帮助。从公元前285年夏,吕西马库斯几乎兵不血刃地占领南部马其顿和色萨利。 [17] 皮洛士只得将他的热情和才能转用于祖传地盘的管理上, [18] 他静待时机,等待西方发生足以诱他出山的大事。

这时,吕西马库斯的王国包括远至多瑙河 的色雷斯(自由城市拜占庭除外)、马其顿和色萨利(德米特里亚斯除外,戈纳塔斯成功守住了他父亲新建的这座都城)以及小亚细亚[本都和比提尼亚(Bithynia)两个王国以及帕夫拉戈尼亚(Paphlagonian)公国除外,前两者的王室年代可追溯到公元前297/296年]。出于对安提柯家族的仇视,欧洲的希腊城邦也大都同情吕西马库斯,因为安提柯·戈纳塔斯仍然占据科林斯、比雷埃夫斯港(我们不能肯定他是否成功保住了它)、卡尔基斯和其他一些(主要是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城镇。不过,吕西马库斯似乎在希腊也是一筹莫展,无所作为。

但是这个新政权很快垮台。由于残暴统治和横征暴敛,吕西马库斯在他的地盘内招致希腊人和色雷斯人的仇恨。他对小亚细亚希腊城邦的统治似乎更为严苛;不可否认的是,许多小亚希腊城邦不仅公开同情安提柯家族的事业,还不时反抗新政权的建立,这就使得吕西马库斯找不出任何借口来扮演自由卫士的角色。 他的领土扩张和勃勃野心不可避免地引起他人的焦虑。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事件都可能引发起义并为外部干涉提供借口。这件事便是吕西马库斯之子阿伽托克勒斯被杀。

伊普苏斯战役之后,年迈的吕西马库斯执掌朝政,与埃及建立了复杂的姻亲联系,纵观希腊化时代的历史,很难再找到一个比之更纠缠不清的“死结”(vipers’knot)。我们应该还记得,托勒密和他的情妇贝勒奈西所生之女阿尔西诺嫁给了吕西马库斯,而托勒密与王后欧吕狄克所生之女吕桑德拉嫁给了继承人阿伽托克勒斯。阿尔西诺,既是王后,也是同父异母妹妹的继母,与吕西马库斯育有几子。虽然她的继子阿伽托克勒斯正值盛年并且是他父亲的重要帮手,但她决意要让她的亲生长子取代继子继承王位。虽然我们无法确知她是如何达到目标的,但下述事实则确凿无疑:吕西马库斯受王后阿尔西诺的操控,于公元前284/283或283/282年下令处死了阿伽托克勒斯。

这项王朝罪行似乎让吕西马库斯的拥护者彻底放弃了对他的支持。国王近臣可能因此事与吕西马库斯渐行渐远,如若没有他们的支持,他的政权便无法维系。吕西马库斯感觉人们对他的仇恨和不满与日俱增,因此加以打击,进而招致新的仇恨。此时,在塞琉古宫廷中避难的阿伽托克勒斯遗孀吕桑德拉正敦促塞琉古果断行动;当然,塞琉古也受到托勒密·克劳努斯(“雷电”托勒密,Ptolemy Ceraunus)的挑唆。克劳努斯是托勒密一世与正妻欧吕狄克所生(也是吕桑德拉的兄弟),但托勒密一世为了扶植克劳努斯的同父异母兄弟托勒密二世(贝勒奈西之子)上位,在废黜王后欧吕狄克,迎娶贝勒奈西的当天,剥夺了克劳努斯的王位继承权。于是,克劳努斯跟随吕桑德拉来到吕西马库斯的宫廷,他的出场肯定进一步加剧了吕桑德拉与阿尔西诺之间的敌对。阿伽托克勒斯被杀后,克劳努斯跟随吕桑德拉前往塞琉古的宫廷,煽动塞琉古与吕西马库斯开战。他自己的目标令人难以捉摸;他可能想得到马其顿,因为我们发现他不久后入侵那里。塞琉古也收到来自小亚的求援:在这些求援者中还包括驻扎帕加马要塞的总督菲勒泰罗斯(Philataerus),他甚至将他的军队、财富和势力范围一股脑交给了塞琉古。

塞琉古禁不住多方游说。公元前282年,或是282/281年隆冬,他轻而易举地侵入小亚,因为支持者兑现了他们的承诺。公元前281年初, 双方在萨迪斯(Sardis)附近的科鲁珀狄翁(Corupedium)发生遭遇战。20年前,他的战友安提柯在伊普苏斯战死,吕西马库斯在科鲁珀狄翁遭遇了同样的命运。接下来,塞琉古迅速攻占了这位对手的亚洲领土。

吕西马库斯的垮台似乎为塞琉古进入故土开辟了道路。对于马其顿,除托勒密外,所有继业者(Diadochi)都曾在某一刻梦想拥有它,好像借此为他们的权力增添合法性。公元前281年夏末,塞琉古渡过海峡,似乎流露出将马其顿遗产尽收囊中的企图(但我们对于他后面的计划并不知情)。但这时他发现托勒密·克劳努斯成了他的拦路虎。这位被剥夺了继承权的托勒密一世之子,可能本来指望从吕西马库斯的遗产中分得一杯羹,但当他看到希望破灭时,便亲手杀死他的恩人塞琉古,逃往吕西马科亚。 [19] 在那里,他冒充成复仇者,声称为科鲁珀狄翁战役中阵亡的国王报了仇,设法让军队拥立他为马其顿国王。

就这样,一代伟大的继业者中最后一位幸存者也被杀了。幸运的是,为了保证他的领土安全,塞琉古在世时已让其子安条克一世成为共治者,从而处心积虑地实现了王位的顺利传承。然而,作为上省总督的安条克,此时距离遥远,一旦危机再次酝酿,他便望尘莫及,无数的障碍也会阻止他迅速介入。只有掌控舰队和几个希腊基地的安提柯·戈纳塔斯,如果趁着那位出人意料的僭位者从色雷斯赶来之前登陆马其顿,奋力一搏,或许能打败他。然而,克劳努斯先他一步,由于掌握着吕西马库斯的舰队,克劳努斯重创戈纳塔斯,粉碎了他的希望: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托勒密·克劳努斯占领马其顿了。他在那里找到同父异母的姐妹阿尔西诺——她在丈夫吕西马库斯死后成功潜逃到卡桑德雷亚(Cassandreia)。尽管两人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但由于暂时的共同利益,他们结为夫妻。不过,当克劳努斯将阿尔西诺与吕西马库斯所生的两个儿子杀害后,阿尔西诺便逃到萨摩色雷斯(Samothrace),随后又逃往埃及(在那里,她后来嫁给他的兄弟托勒密二世)。

马其顿最后会不会在某位托勒密家族成员的统治下实现和平呢?目前看来仍然遥遥无期。僭位者的争斗和宫廷内讧平息后,马其顿仍得面对蛮族入侵和国家无主统治的混乱局面。

如前所述,吕西马库斯的王国,像先辈腓力二世所创建的马其顿王国一样,充当着希腊世界抵御外围蛮族的桥头堡,虽然默默无闻,但不可或缺。就此而论,吕西马库斯垮台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它使得北部边疆全无防守,而此时正是强敌压境的特殊时刻。一直以来,蛮族人都是希腊世界北部地区的主要威胁。这一时期,由于凯尔特人的加入,色雷斯人和斯基泰人(Scythians)[他们肯定与吕西马库斯先前打击的盖特人(Getic)已经混为一体]的实力进一步增强。 凯尔特人在此时期的扩张与其起始阶段不可同日而语:意大利和罗马在一个多世纪以前就遭到凯尔特人的侵袭。不过,公元前4世纪末,凯尔特世界出现新的动荡,由于受到新近迁来的贝尔盖(Belgic)族群的压力,长期定居于西欧和中欧地区的某些凯尔特人,被迫再次迁徙。就目前而言,我们需要重视的一个细节是:这次凯尔特人向东和东南方向直插多瑙河盆地和巴尔干半岛。从公元前4世纪初,成群结队的凯尔特人开始出现在这些地区。为了保卫边疆,不管是卡桑德,还是吕西马库斯,都必须抗击这些凯尔特人或是被他们驱逐而来的其他民族。

必须注意的是,保卫色雷斯—马其顿边区,不仅依靠军事力量,还需要外交手腕,以保证必要情况下获得山地民族的合作。吕西马库斯在此掌权40年,精通此道,而大胆篡权的克劳努斯却对边境问题一无所知。由于他没能与近邻达达尼亚人(Dardanians)达成谅解,无意间迫使达达尼亚人与入侵者联起手来,这样,入侵者能够沿着常见的渗透路线——阿克西奥斯河(Axius)(瓦尔达尔河)流域——大量涌入色雷斯和马其顿。这位年轻的国王别无选择,只能在开阔的原野对战高卢人,结果军队惨败,他本人被杀(公元前279年初,甚或公元前280年末)。事实证明,他的两位继承者[他的兄弟麦莱亚格(Meleager)和卡桑德的侄子安提帕特]无力回天,只不过在王位上露个面而已;多亏(拒绝称王的)将军索斯特涅斯(Sosthenes)力挽狂澜, 国家才免于四分五裂。

克劳努斯的溃败为凯尔特人进入希腊打开了门户。一支凯尔特人,在布伦努斯(Brennus)的率领之下,远达德尔菲(Delphi)。(据说)由于阿波罗奇迹般地送来了一场暴风雪,阿波罗神庙才得以保全。关于凯尔特人洗劫德尔菲的传统说法出现较晚,而且是错误的。事实上,中部希腊诸民族——彼奥提亚人、福基斯人(Phocians),尤其是埃托利亚人,匆忙组织了抵抗。凯尔特人在山区遭到游击队袭击的重创,只好穿越色萨利和马其顿,朝色雷斯的赫尔索尼斯(Chersonese)方向,迅速北撤。 在赫尔索尼斯,大批凯尔特人被戈纳塔斯歼灭——至于戈纳塔斯在此时期的活动,我们将略加叙述。

不过,入侵马其顿和希腊仅仅是凯尔特入侵狂潮的一部分。虽然德尔菲的“奇迹”使得这段插曲尽人皆知, 希腊人还设立了索特里亚节(救主节)( Soteria festival)(纪念救主宙斯)以示纪念,但影响持久的高卢人入侵主要发生在希腊外围地区。例如,另外几支凯尔特人曾入侵色雷斯,建立了一个叫作“堤利斯(Tylis)王国”的凯尔特国家,它占据原先吕西马库斯的大部分领土,一直存在到公元前3世纪末。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小亚西部还遭到其他部落的侵袭,不过这是后来在特殊情况下发生的(见原书第422—423页)。

高卢人入侵使得马其顿遭受兵燹之祸,生灵涂炭,国之无主,这也为德米特琉斯之子提供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塞琉古被刺杀后,戈纳塔斯初次尝试入主马其顿,但遭遇失败。这次失败给他造成极其严重的影响,因为这些事件让许多希腊人认为摆脱马其顿控制的新机会终于到来。这次运动的领导权被斯巴达掌握。斯巴达国王阿柔斯(Areus)有点妄自尊大,其目标并不只是恢复以前的伯罗奔尼撒同盟。相当数量的城邦(其中最重要的城邦阿哥斯、麦伽罗波利斯并未与斯巴达结盟)已赶走其境内的安提柯驻军。然而,戈纳塔斯控制着科林斯并封锁了通往北方的道路,这位德米特琉斯之子仍占据比雷埃夫斯港、卡尔基斯和德米特里亚斯——这些希腊的“锁链”将在这个王朝的历史上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为了避免与戈纳塔斯正面冲突,阿柔斯对福基斯人发动了一场边境战争。这场战争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最终迫使他放弃计划。 不过,雅典、麦加拉和彼奥提亚的反马其顿运动让戈纳塔斯处境岌岌可危,因此,他甘愿牢牢控制剩余属地,暂时放弃重新在马其顿立足的打算,但出于自身利益,他重启其父生前并未成功完成的冒险事业——试图在亚洲事务中获得一席之地。相比于公元前287/286年,现在的形势似乎对他更有利。吕西马库斯的失败和随后塞琉古的遇刺鼓舞了小亚北部和海峡地区的独立运动,这给鞭长莫及的安条克统治提出严峻挑战。 按理说,戈纳塔斯可能会想,这是不是一个浑水摸鱼的机会呢? ——自从安条克被叙利亚的骚乱拖住后,他的这种想法愈加强烈。毕竟,过去安提柯家族在亚洲比在欧洲更辉煌:他们的将来会不会也是这样呢?不幸的是,我们不可能知道凯尔特人侵袭和马其顿遭难时这些地区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场灾难再次改变了戈纳塔斯的计划。他对欧洲图景重拾兴趣,不再青睐亚洲的冒险事业,毕竟,远征亚洲要冒些风险——而且安条克只可能鼓动他转向欧洲。毫无疑问,他们正是本着这种精神达成了和解,时间可能是公元前278年。

公元前277年初,戈纳塔斯正试图在色雷斯赢得立足点,这时他在吕西马科亚地区遇到一大批高卢人,他成功将他们引诱到埋伏区并将其全歼。 无疑,这项战绩(凯尔特人在这些年中所遭遇的唯一重大失败)有双重影响,它制止了高卢人在欧洲的入侵并为这位胜利者进入马其顿铺平了道路。如今出现在马其顿人面前的戈纳塔斯不只是个可疑的僭位者,一个不受欢迎并被废黜的国王之子,更是一位真正的救主( Soter )。事实上,我们对于他的回归方式一无所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公元前276年已成为马其顿及其属邦色萨利的统治者。

因此,希腊化时代三朝统治的三国鼎立模式——托勒密王朝、塞琉古王朝和安提柯王朝——最终固定下来。它们将各自主宰自己的命运,直到覆灭。外交、战争以及经济的博弈在亚洲已经展开, 这个新世界之所以具有如此长久的生命力,正有赖于此。

(孙艳萍译 杨巨平校)


[1] Diode.ⅩⅩⅠ.Ⅰ.4;Plut. Dem .30-31.2; Pyrrh .4.3;Paus.Ⅰ.25.6-7;26.1-3.

[2] Just.xv.4.23-24;Plut. Dem .31.2;32.1-2;Memnon, FGrH 434F 4.9;Paus.Ⅰ.9.6;10.3; OGIS 10.

[3] Plut. Dem .32-33;App.Syr.59-62.

[4] OGIS 214= Didyma Ⅱ.424;Newell 1938,231ff.:(B 249).

[5] Plut. Dem .32-33;33.1.

[6] Just.ⅩⅥ.I;Plut. Dem .36-37; Pyrrh .6.2-7.1;Diod.ⅩⅩⅠ.7;Paus.Ⅸ.7.3;Euseb. Chron .(Schöne)231-232.

[7] IG II2.Ⅰ.646;Habicht 1979,2-8:(D 91).

[8] SIG 368;Plut. Dem .35.2.

[9] Flaceliere 1937,57ff.:(D 1050);Wehrli 1969,173ff.:(C 750).埃托利亚人和彼奥提亚人的盟约: SVA Ⅲ.463。

[10] Plut. Pyrrh .1-5.1;Just.ⅩⅦ.3.16-21;Paus.Ⅰ.11.

[11] Plut. Dem .39-41.2;43.1; Pyrrh .7.2ff.;10.2ff.

[12] Plut. Dem .42.

[13] Plut. Dem .43;Pyrrh,10.5-6.Fellmann 1930,17ff.(D 18)对此表示质疑。

[14] Plut. Dem .44-46;Pyrrh,11-12.6;Paus Ⅰ.10.2.

[15] Plut. Dem .46ff.

[16] Tarn 1913, Ioc.cit .Flacelière 1937,80ff.(D 105);Lévèque 1957,164ff.:(C 46).

[17] Plut. Pyrrh .12.7-9;Just.ⅩⅥ.3.1-2;Paus.Ⅰ.10.2.

[18] Lévèque 1957, Ioc.cit. :(C 46).

[19] Sachs and Wiseman 1954, Ioc.cit. 9jrjsvgT5BgqHlyf6xALZbYB2WZTf1bRWAMB/MyuWspwcK4L/fGSlp7PJfMx3m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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