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道宣《道宣律师感通录》、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宋代范成大《桂海虞衡志》、张知甫《可书》、李昉《太平广记》,清代董诰等编撰的《全唐文》等杂记、诗文之中,可见关于南诏大理佛教信仰的记载。譬如《道宣律师感通录》就有唐乾封二年(667)西洱河地区流行佛法的记载,被收入道世编纂《法苑珠林》 。《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则记载了出牂牁,经云南到达天竺的“西行求法路线”:
往昔有二十余人从蜀川出牂柯往天竺得达…从蜀川南出,经余姚(姚州)、越巂、不喜(不韦)、永昌等邑…入东天竺…此山路与天竺至近,险阻难行,是大唐与五天陆路之捷径也…
到了宋大理国时代,范成大《桂海虞衡志》之《志蛮》,记载了与《宋史》《建炎以来朝野杂记》相近的内容,即乾道九年(1173)冬,大理人李观音得等二十二人至横山求市马的事件 。而张知甫《可书》则记载了稍前的史事:
绍兴丙辰(1136)夏,大理国遣使杨贤明彦贲,赐色秀礼衣、金装剑,亲侍内官副使王兴诚,蒲甘国遣使俄托叶摩诃菩,进表两匣及寄信藤织两个,并系大理国王封号、金银书《金刚经》三卷,金书《大威德经》三卷。金装犀皮头牟一副,犀皮甲一副,细白毡一十六番,金银装安边边剑一张,内有小刀一张,素装剑五张,象牙五株,青白毡一百二十番,麝香二百九十八脐,牛黄七十八球,象一头,马五百匹及鞍。
结合其他记载可知,大理国与宋之间的联系,关涉到当时社会生活各领域。我们可从宋人笔记杂录记载的有关大理国事迹,理解宋代中国历史发展的基本特点,即“分而不离”的整体性,见证南诏大理佛教与内地佛教的密切关系。从佛教研究的视角看,笔记、志传、诗文与杂录,往往记载了不见于正史的重要史实,可作为佛教研究的重要补充资料。
从以上概述的唐宋两代正史及专书、杂记所载南诏大理史事可见,唐代史籍对南诏记载较为详尽,但略于佛事记录;宋代史籍中大理国资料整体上偏少,却记录了一些难得的佛教信仰信息。我们认为,史料的多与少,记载佛教材料的详与略是相对的。从正史与唐宋专书、杂记之中,我们看到南诏大理历史的基本框架与发展脉络,这正是唐宋时代中国历史发展整体性的最好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