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唐皇宫,金銮殿上。
唐帝正拿着大永帝国传过来的奏书,他越看脸上的笑意就越深。
直到看完奏书上的虽有内容后,唐帝更是在朝堂上抑制不住的发出一阵畅快至极的笑声。
“哈哈哈……好啊!”
“大永不亏是泱泱大国啊!果然愿赌服输!”
“既然你们同意遵照欠条归还我大唐朔月、平阳二城,将公主下嫁,那今后唐永两国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说罢,唐帝大手一挥,面上皆是一副大人大量的姿态。
与此同时,站在大殿两侧的文武百官也都不自觉的停止了腰板儿。
上一次,大永使臣来的时候那可是一个个嚣张的很,如今终于轮到他们神气一回了。
大永这等强国竟然屈尊和他们大唐和谈?
这事儿在七国内,可是古今头一回啊。
想想就痛快!
相比唐帝和众臣的爽快,站在下面的大永使臣,他的脸色从进入大殿到现在就一直没好看过。
尤其是在听到唐帝的一番话后,他心里更是像吞了个苍蝇似的。
什么恩怨一笔勾销,话里话外的讽刺当他听不出来?
要不是迫于各方压力,他大永堂堂强国用得着屈尊与一个末流国家和谈?
他娘的,他怎么就被陛下安排了这么个倒霉的差事?
但想到永皇让自己来的另一个目的,大永使臣深吸一口气说道。
“唐帝陛下,既然小臣已经将和谈书带到了,那三皇子……”
然而不等他说完,就被唐帝漫不经心的打断。
“急什么?”
说着,唐帝就看向了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楚越,笑道。
“这城池的事情算是落定了,可是莲云公主和越儿的婚期还未定下呢!”
说罢,唐帝犀利的目光落在大雍使臣身上,好整以暇的问道。
“对了,贵国打算何时下嫁公主啊?”
“这……”
使臣听到这话一时语塞。
这事儿永皇没有交代啊。
“额,莲云公主毕竟是永皇陛下最喜爱的公主,再说这……帝王嫁公主这里面的讲究多着呢!”
“永皇陛下的意思是,先把三皇子接回去,皆时由三皇子亲自送亲的话……”
听到这儿,一直静默一旁的楚越轻笑一声。
“贵国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谁知道你们带走三皇子,事后会不会不认账?”
“当初你们本来比试失败,就该愿赌服输。”
“可三皇子答应的好好的,扭头就暗中派兵来攻打嘉峪关!”
“由此可见,你们大永的信用实在不怎么样啊。”
听着楚越略带不屑的话,下方脸色原本就有些不好的看到使臣,这下脸色就变得越发难看了。
眼见使臣就要开口,可楚越根本就不带理他的。
“使臣既然是来和谈,就该知道当初贵国的三皇子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归还朔月平阳二城,下嫁公主为妾!”
“想要带回三皇子,那就先把欠条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更何况,只是纳妾而已。”
“挑个差不多的日子,贵国只需要将人送来就成!”
“哪里用得着你说的那么麻烦繁琐?莫不是贵国还想再搞得天下皆知?”
听到这一番话,大殿上的众人都忍不住低笑出声。
如今的大雍已然成为天下的笑料,若是公主被纳妾一事再被大肆宣扬出去……
那今后七国间流传的笑料可就又添了一笔了。
“你、你……”
使臣听了这话后,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侮辱!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行了,大永使臣,回去告诉永皇,想要回三皇子,那就严格遵照欠条来办!”
唐帝说罢缓缓起身,他看向下方的使臣一脸的高深莫测,语气更是不容置疑。
“回去告诉永皇!”
“如今大永已失脸面,可莫要再天下人面前再失了信用!”
“不然……今后等待大永帝国的将是万劫不复。”
听出唐帝话语中的威胁,使臣咬咬牙,最终顶着一张黑脸甩袖而去。
和谈最终不欢而散,但是众人都知道,大永最后一定会选择遵守承诺。
就像唐帝说的,脸面都没了,要是再当着天下人的面再失信……今后这大永在七国还有什么威信地位?
谁愿意和一个总是反复无常的国家交好?
此次大唐终于拿回了拿回失去已久的城池,唐帝如负重担,龙颜大悦。
而经此一事,唐帝对于楚越越发的满意了。
因为是楚越令其大唐三皇子签下了欠条、也是他平息了嘉峪关之乱,抓了南宫焱。
甚至将欠条、嘉峪关大永兵败皇子被俘虏一事散布出去……都是楚越上奏提议的。
所以,楚越的功劳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而朔月和平阳二城回归的消息一出,楚越在百姓中的声望又再次高出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个人曾经荒诞无能的太子形象也逐渐在人们心中淡化。
而靠着这两样大功和声望,楚越在朝堂上的地位也越发稳固,无形中竟真有几分和张丞相一派平分秋色的趋势。
意识到这一点,丞相张穆林看向楚越的目光也渐渐从不在意变得复杂忌惮起来。
……
几日后,皇后宫中。
此刻,张皇后和丞相张穆林坐在殿中,二人的面上都露出几分凝重。
默了,还是张皇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微皱道。
“如今的楚越靠着军功和收服失地的大功,深的皇帝的信任,在民间的威望也愈发高了。”
“眼看着他的太子之位越发稳固……相爷,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你以为如今这现象就是本相乐意见到的吗?”
说罢,张穆林想到楚越在朝堂上的那滴水不漏的表现,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老夫倒是小看他了。”
“本以为他年纪轻,沉不住气,不成想太子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如今他立下了大功,背后又有陛下支持,我们也抓住不他的错处,现在他在朝堂上竟真有几分和我等分庭抗礼的意味。”
说到这里,张穆林眼神一眯。
“老夫现在在倒是有些担心了,太子如今羽翼未丰就着这般难缠,若是将来羽翼丰满了……”
张皇后闻言端庄的面容上飞快闪过一丝狠辣。
“如此,看来是留他不得了!”
不过,紧接着她就皱起了眉头。
“可他正如日中天,又深的陛下信任,要将其拉下来可没那么容易啊!”
然而张穆林闻言,沉思片刻,眼中却是精光一闪。
“非也!若是……他犯下的是无可挽回的大错呢?”
“比如……私藏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