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众人是因为楚越是梧桐书院的先生而对其敬重钦佩。
那么在经历了刚才那一切众人,此刻对楚越除了以上的那两点,还平添了崇拜,更多了份畏惧。
能面不改色,短短时间内连续杀掉两只巨熊。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从前的太子有多废柴,如今的楚越就有多么耀眼。
然而……这一切落在隐蔽于角落里的江赦眼中,却气的他咬牙切齿。
该死,竟然又让这个太子给破了局!
不行!秋猎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这次错过了,下一个机会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楚越不死,那四殿下的大业何时能成?
无论如何,这太子今日必须得死!!
江赦面色阴沉,脑中飞转,忽而眼中精光一闪。
对了……这楚越刚才被黑熊追了一路,又接连杀了两头熊……
如今危机骤然解除,想必此刻正是他身心俱疲、最疏于防范之时。
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出手的好时机啊!
趁他病正好要了他的命!
反正只要除掉楚越,他就不算失信于殿下。
想到这里,江赦脸色的阴沉之色瞬间退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下一刻,他便不动声色的从暗处走出,又消无声息的回到了混入到了人群中。
……
与此同时,楚越这边正如江赦所预料的那样。
在将第二头大黑熊削头之后,此刻楚越的身体确实已经疲累至极。
这时,楚越深深呼出一口气,一个猛力将黑熊的身躯推开,终于摆脱了南中被泰山压顶的窒息感。
只是当他想要站起身时,却猛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楚越只得一把将钢刀狠狠的插在地上,握着刀柄,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太子殿下——”
眼见着楚越衣蛾身形不稳,周凡连忙上前扶住楚越。
“殿下、殿下,您还撑得住吗?”
周凡看着自家殿下面无血色,一脸疲累,眉头顿时一皱。
这是连杀了两个黑熊,身体脱力了啊。
得补充点体力才行啊……
正想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周统军,小的这里有水,或许殿下喝上两口也能恢复一点!”
闻言,众人不由循声望去,只见开口的是一个禁军打扮的憨厚士兵。
不等楚越和周凡回话,小兵就拿着水袋十分热情的跑到二人跟前。
“你是……”
“哎呀,周统领您就莫要多问了,属下只是禁军中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早就听闻太子殿下的事迹,小的早就心生敬仰。”
“刚才殿下被黑熊所困,我等没有帮上忙,这心里终归是有些过意不去。”
“若是小的手中的水可以让殿下恢复一点,那也还是好的!”
说着,事情便将手中的水袋恭敬的呈上。
一旁的禁军统领闻言,面上也堆起一阵笑意。
“啊对,殿下刚才可是一下解决了两只黑熊,是该喝点水缓缓啊!”
本来,他刚才就因为害怕黑熊没能出手救楚越,而有些心虚。
如今自己麾下小兵给太子献殷勤,他也正好顺势找个台阶下。
周凡看着小兵呈上来的水袋,觉得对方说的也有礼理。
然而就在他刚要接过小兵手中的水袋时,楚越却抬眼看了一眼那个小兵,随即缓缓摇摇头。
“……不必了,孤还好。”
“本该在深林之中的野兽,却突然出现在深林之外……”
“此时怕是不简单,这里发生的事情,还需尽快禀告父皇!”
“……扶孤一把。”
周凡闻言连忙扶住楚越,而那名小兵在听到楚越拒绝了他手中的水袋后,眉毛急不可见的一皱。
但他听到楚越刚才最后一句话后,眼眸一闪,当即也麻溜的来到楚越身旁,伸手准备去扶楚越的另一只胳膊。
与此同时,一道几不可见的寒光自他指尖一闪而逝,几乎无人觉察。
……这个小兵,正是易容混进禁军的江赦。
此时他的手中那一闪而过其实一根极为纤细的毒针。
被这毒针刺中肉体,不出半个时辰必定身亡,而且毒针过于纤细也极难被人轻易察觉。
眼下只要借着给扶手的名义,他就能将这细针刺入楚越的身体。
如此,楚越身死,既不会牵连到他,四殿下的大业也就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里,江赦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异光。
然而,就在他手即将触到楚越的胳膊时。
忽的楚越眼眸猛地一抬,一手飞快避开江赦的触碰,并反手快速扼住了对方的手。
只听‘咔嚓’一声,江赦的手腕就被楚越给直接卸了。
一阵痛叫声凭空响起。
可不等江赦痛叫完,他就当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再反应过来,他已然被楚越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一切皆在眨眼之间。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着实见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眼见自己挥下的士兵被无故被太子这般对待,禁军统领可站不住了。
一个将领字麾下的士兵被无故针对,他这脸上能好看吗?
这个时候要是没个态度,今后他手下的这禁军他还怎管!
“殿下,他只是好心给太子您送水罢了!”
“您若是不想喝,拒绝就拒绝,何必去为难、去伤害一个小士兵呢?”
楚越闻言先是轻瞥了一眼那禁军统领,随即看向江赦一字一顿道。
“哦?小、士、兵?”
“你确定?他真的是你的兵?”
听到楚越这话,那禁军统领不仅眉头紧皱,面上透着一丝不解。
“殿下这是何意?”
楚越也不多说,直接将江赦那藏了猫腻的左手一翻——。
只见江赦的手掌上两指内,有一根极为纤细的银针正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淡淡的蓝光。
待看清楚江赦手中的东西,那位禁军首领脸色猛地一变,瞬间哑然。
在场的其他人更是瞪大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江赦。
这小兵是疯了吗?竟然在手中藏针?
草!他这是要作甚?
谋害当朝太子?
“此针甚异,若是孤没有猜错,这还是枚毒针!”
“不止如此,甚至就连刚才那水袋中的水,也被下了毒……”
说罢,楚越看向江赦,双眼微眯。
“如何,孤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