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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沈小炎依旧在大街上闲转着，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寻摸了一上午的他，微微邹起了眉头。
“奇怪，按照曹青山所说，方片6都已经出现一年了，按理来说应该有很多堕落者才对。”
“这里是市中心，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怎么一个堕落者都看不见？”
“难道说堕落者都已经被觉醒者协会铲除了？还是说，他们藏起来了？”
方片6是前几日小区出事的时候，才被觉醒者协会收走的，而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以黑暗之城的例子来看，就算方片6的能量再小，也应该会感染很多人。
以万分之一的概率推算，人流最密集的市中心，至少也应该出现一两个堕落者才对。
可从昨天到现在，却是一个堕落者都没有发现。
沈小炎觉得或许是自己的方法不对，也觉得堕落者会不会也有属于自己的组织？
亦或是，大多数堕落者的出现，都是有固定时间的。
例如，晚上是最好的犯罪时间，白天的他们，就是在家睡觉呢？
沈小炎猜测了很多，但这也仅仅是猜测，就连觉醒者协会都没有摸清堕落者的生活习性，他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算了，先去吃点东西，下午再说。”
沈小炎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迎面走向了一家小面馆。
“对你不离不弃那就是我，你在我的心里一直是火。”
这时，曹青山的电话打了过来。
沈小炎犹豫了一会，思考了一下应对语言，点击接通。
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曹青山直接破口大骂，“沈小炎，你这个遭天杀的，混蛋，龟孙儿，老子这次可被你坑惨了。”
沈小炎嘴角微泯，忍着笑意，平静道：“怎么了？”
“你还跟我装是吧？”曹青山气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敢不敢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沈小炎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停留在一家看着就比较高档的西餐厅。
“东纬路，日晒七里西餐厅。”
“行，有本事在那儿别走，给我等着。”
曹青山骂骂咧咧的挂断了电话。
沈小炎差不多想到了他此时的样子，一定是在暴跳如雷，怒气冲冲的往这里狂奔。
他笑了一下，背起双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西餐厅。
刚一进门，大手一挥，像是富家少爷般阔气道：“waiter，两份牛排，一瓶你们这里最贵的红酒。”
服务员的眼睛顿时亮了，喜笑颜开的把沈小炎请了进去。
不仅嘘寒问暖，照顾无比周到，甚至还有个穿着黑丝，长的比较不错的服务员，跟他加了威信。
从小就过苦生活，有时候连吃肉都觉得奢侈的沈小炎，此时也体验了一把上等人的生活。
很快，牛排和红酒就上来了。
服务员态度恭敬，脸上带着笑容，深鞠一躬，“尊贵的客人，祝您用餐愉快。”
“愉快。”沈小炎点点头，摆了摆手。
随后拿起刀叉，也顾不得形象，开始风卷残云。
服务员们看呆了，小声议论了起来。
“不是，他这吃相也太……不会是上辈子没吃过肉吧？”
“他这么有钱的人，吃相难看点怎么了？再说了，我不仅不觉得难看，反而还很朴实，比那些斯文败类强多了。”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点道理，吃相确实有点……帅。”
很快，一整块牛排就被沈小炎吃完了。
他摸了摸只有六分饱的肚子，又看了眼对面的牛排，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给拿了过来。
“沈小炎，我日你祖宗。”
而这次就在他刚吃到一半的时候，曹青山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堪比大喇叭的嗓门惊到了其他的用餐客人，纷纷破口大骂。
“喊什么？有病啊？”
“显你嗓门大啊？”
“真是没素质，垃圾。”
曹青山没理会那些人，气冲冲的来到沈小炎身前，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吱呀！”
餐桌剧烈的晃动了起来，险些散架。
“这张桌子很贵的，打坏了你得赔。”沈小炎笑意吟吟的说道。
曹青山气炸了，拳头缓缓攥紧，松开，再攥紧，再松开。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沈小炎，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就能呼死你？”
“信。”
沈小炎含笑点头，“你是3级觉醒者，有千斤之力，想要弄死我，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
“那你还敢坑我。”曹青山喝问。
沈小炎不急不缓的说道：“嗯……你从我这里赚钱没错，毕竟是你带我加入的觉醒者协会，况且你还救过我的命。”
“你还知道我救过我的命？”曹青山怒目瞪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沈小炎微微一笑，“我之前说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会报答。但赚钱是另一件事，一码归一码，不能混着来。”
曹青山怒哼一声，“你这是在夸自己有原则？”
“你可以这么理解。”沈小炎点头。
曹青山再次握紧拳头，似乎随时都会动手。
沈小炎挺直身体，面不改色。
两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气氛变的压抑了起来。
“行，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最终，还是曹青山妥协了，抱起胳膊说道：“一个堕落者从发现到击杀，一共奖励五万，咱俩一人一半。”
“我拿两万，你拿三万。”沈小炎思考片刻说道。
曹青山一愣，诧异道：“为什么？”
沈小炎淡然一笑，“我只是负责寻找，而你却负责击杀，做的事情比我危险，所以你应该拿大头。”
曹青山闻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沈小炎忽然问道：“你一年工资多少？”
“三十万。”
“这么多？”
“多吗？也不看看我做的是什么职业，说实话，三十万一点也不多。”
沈小炎点点头，觉得有几分道理。
毕竟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三十万细算下来，确实不咋多……
“那你之前为什么骗我，很需要钱？”沈小炎有些疑惑。
曹青山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暗暗握紧了拳头，低头不语。
“不方便说？”
“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哦！”
沈小炎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觉得曹青山此时的状态很奇怪，似乎是有一些说不出口的苦衷吧！
“行了，咱们还是说说寻找堕落者的事吧！”
曹青山深吸口气，脸色凝重道：“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一个地方最容易出现堕落者。”
“哪儿？”
“幸福小区。”
“我家？”
“没错，就是你家。”
曹青山认真分析起来，“首先，幸福小区出现了大规模死亡案件，也就说明那里出现过堕落者。”
“其次，死了那么多人，堕落者要么很强，要么就很多，不然绝对不会杀死那么多人。”
沈小炎点点头，“有道理是有道理，但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堕落者还去那里做什么？”
曹青山反问道：“你不觉得这两天有点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
“你有预知明天的能力，却一个堕落者都没有找到。就算堕落者再少，也应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吧！”
沈小炎摸着下巴，“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刚刚想过了，只是不敢确定。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可能。”
曹青山拍了一下桌子，“而且，堕落者是一群对周围人和世界充满怨恨的人，他们想要提高实力，待在怨气最足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
“而幸福小区死了那么多人，怨气绝对够足。”
沈小炎抬起头，“所以你也感觉，这群人是藏起来了？”
曹青山微微颔首，“只是猜测，是不是真实情况，只有去过才知道。”
“怎么样，小子，怕不怕？敢不敢跟我一起过去？”
沈小炎低头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
“你要是害怕可以不去，我申请组织给我派人。只不过到时候要是发现很多堕落者的话，你可要损失一大笔钱。”
曹青山略带讥讽的声音响起。
“你不用激我。”
沈小炎沉声道：“去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要保护好我的安全。如果遇到危险，我直接跑路，到时候你别说我不讲义气。”
曹青山一把揽过沈小炎的肩膀，“好小子，有胆量。你就放心吧！有我曹青山在，只要不出现5级堕落者，我保咱俩活着逃走没问题。”
沈小炎下了决心，“什么时候去？”
“晚上，天黑的时候。”
“好。”
沈小炎看了一眼餐桌，“既然定好了，那我先去给我姐打个电话，免得她到时候担心。”
“去吧！”
沈小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快步走了出去。
曹青山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摆弄起红酒瓶，打发着时间。
“这小子还没到二十吧！这么小就开始喝酒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喽！”
这时，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请您把账结一下。”
“结账？什么账？我没吃结什么账？”曹青山一脸懵逼。
服务员微笑道：“那位小先生刚才说您结账。”
曹青山猛然看向四周，哪里还有沈小炎的影子。
草！又被这小子坑了。
曹青山脸色铁青，无奈道：“多少钱。”
“一共3800。”
“多少？”
“3800。”
“吃什么了，这么贵？”
“主要是酒贵，这瓶是我们店里最贵的酒。”
曹青山看了一眼那瓶红酒，试探问道：“那个……酒没喝，能退不？”
服务员微笑摇头，“对不起先生，酒已经起开了，概不退换。”
曹青山骂娘的心都有了，一脸不舍的掏出了银行卡，“美女，花了这么多钱，应该能打个折吧！”
“腿吗？”服务员笑意盈盈。
曹青山瞪了服务员一眼，“赶紧刷卡，老子有的是钱。”
服务员呵呵一笑，走向柜台。
“没钱来这里装什么大头？”
“进来就老大个嗓门，一看就是个穷鬼。”
“垃圾就是垃圾，还想来吃霸王餐？可笑。”
在周围一众人的鄙视眼光中，曹青山满腔怒火的走出了西餐厅。
“沈小炎，我日你太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