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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烛火

“我不是故意的。”谢星摇想要把手抽回来。

“走。”

发觉他铁了心要把自己拉回去之后,谢星摇咬牙反手拉回了他,而后拉着他直接进了屋子,抱着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今夜四处欢闹的人多,是以掠影门的弟子都没在,温凉秋又不得不去看望药王谷的人,这会儿只剩下他们俩在房间里纠缠。

秦绰发现自己是真的拗不过她,他的手一旦发力,骨头和经脉就开始疼痛,所以他只能被她拉着进了屋。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谢星摇有些疯,见他冷着脸想挣脱,一狠心直接将他拉到床上,又顺手扯下他用来收整行礼的长布,将他捆在了床上。

“谢星摇!”

他发怒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坐在他身前,肩膀瑟缩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我不做什么,你就这么跟我说会儿话,别挣扎了,待会儿手疼。”

自受伤后他的经脉、骨头都已经不能像从前那般用力,适应孱弱无能得多的身体对他来说本不是一件易事,他没少怨怒过,这些年不过是逼着自己去适应。

他仍旧很厌恶这样的无能为力,此刻亦是,是以他强压着怒火说:“你想说什么?”

“我说过的,我喜欢你,所以不想让你走。”她眼睛微红看着他,“你讨厌我吗?”

她仔细观察着秦绰在此刻一分一毫的神情变化,她没有那么能看懂人心,现在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看到他看着她良久后嘴唇终于张开说:“不讨厌。”

她才平静了心跳,正准备再问,便见到面前的人低下头笑了:“不讨厌,喜欢又如何?我喜欢的人太多了,年年月月,都有不同的人,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吗?怎么,小长老是想来日里别人也把你跟我提在一块儿,成为这些人茶余饭后说的一些不着边际的风月事,还是愿意看我左拥右抱?”

反正按照江湖里的传闻,小半个江湖的女人,他都快招惹遍了。

他看着谢星摇的眼神从起初带着些期待,到完全的无措,不禁握紧了拳,身上那股钝痛感又变得强烈。

她摇了摇头,显然她是受不了他方才说的那些的。相伴一人,如若不能,她也不愿。

想了想,她似乎还是不准备放弃,试探着说:“那你能不能试着只喜欢我一个——”

“我不做这样的承诺。”他轻笑。

“只是试试。”她更靠近了一步,二人之间的呼吸轻易就被对方触碰,她眼神仍旧是执拗的。

被绑着的手露出了手背上的青筋,他微微侧过脸,挺直的鼻梁在烛光剪影中显现出温和的线条,他仍旧是笑着回避她闪着泪光的眼睛,淡淡地说:“我凭什么要为你试?”

他没有看她,但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声响,只有烛火突然摇动,让谢星摇的眼睛忽明忽暗。

他再回头时,是她轻轻解开绑住他的布条,两人靠得很近,她低着头,睫毛上沾染着泪滴,声音喑哑地说:“我知道了。”

闭上眼,她像下定了决心,抬头轻轻碰上了他的唇,她现在心底生出强烈的冷意。

他没有推开她,软唇相贴,她温软的面颊时不时也贴到他微凉的脸上,轻柔、胆怯。

“就一次,”她松开了唇,低下头说,又装得洒脱,“秦门主也习惯了这些纠缠事,别跟我计较了,从此无干系了。”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将方才她带来的东西都收捡起来。

秦绰看着她蹲在地上收好东西便要往外走,皱眉,低声说:“你要上哪儿去?喝了那酒——”

“不劳门主挂心,”她背对着他,抱着匣子的手指节泛白,尽量平静地说,“是我唐突了,不打扰了。”

谢星摇走出来的时候,霍云山怕她出事,还在不远处看着,他没有近前,看着她将东西先放了回去,而后就一个人朝着底下走去。而后他又看到了另一个人影一直跟在谢星摇身后,一直跟着她到了山中小河旁。

山间夜风最凉,霍云山见谢星摇往河里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正准备上去,才注意到她应当不是想寻死,只是在河岸浅滩处把自己淹进去了很久,过了很久才走出来,带着满身冰冷的河水,好像什么都注意不到似的只知道回住处的路。

另一个身影也看着她回了住处才离开。霍云山站在高处看到了这一切,嘟囔着“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温凉秋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发现有一些凌乱,又看到秦绰一直坐在窗边,走到他身后才看到不远处谢星摇的住处烛火一直未曾熄灭。

“你多在山下留一阵,我怕循剑宗会出事。”他轻声说,仿佛已是累极,转头又看着那朵留下来的千金花出神。

她料到方才应当发生了什么,便点了头。

唐放早晨去叫谢星摇练功的时候,怎么都叫不醒人,去找了人来看,才发现她在屋子里头发烧了。

一晚上都还堆放在旁边的湿衣服似乎能解释她这病的由来。

沈殊枝本来照料着,后来掌门也来看望,她走到床边看了看谢星摇。

她睡得很迷糊,双颊有异常的红晕,偏偏刚吃了药,她在梦里又想到小时候生病师父喂她喝药时的事,心里本就委屈,便念叨了几句“师父”。

掌门本听得不清楚,靠近后听到那两个字脸色一变。

沈殊枝见状赶忙过来说:“我来照顾吧,师姐安心便是。”

掌门没有坚持,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一堆东西,是昨夜谢星摇抱回来后没有收整的。

“这孩子,没事胡乱翻自己东西做什么?”她边说着边悄悄打开那个匣子看了看,倒都是些贵重的东西,怪不得也不见谢星摇常把这个匣子拿出来。

她本就是随性看着,匣子角落里一个闪着金光的东西突然让她眉目一冷。

她几乎已经要伸出手去碰那个东西了,到最后还是猛地扣上匣子,倒把沈殊枝吓了一跳。

“师姐,怎么了?”她问。

掌门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你照顾好她便是,顺道帮她把这些东西都收整一番。哦,对了,掠影门的人都走了?”

“一早便走了。”

掌门点了点头。

“小九,”她走至门前的时候突然对沈殊枝开口道,“你说她若是瞒着咱们,能学会长河决,是不是也能瞒着我们,其实她都记起来了?”

这话出口后,沈殊枝的脸色骤变,她擦了擦谢星摇的额头后才稳声说:“她若是真记起来了,是装不出这个样子的。”

长河决都能瞒下,怎么知道她做不了别的?

掌门未再说话,眸色微冷,便离开了。

等到午后谢星摇退了烧,她才慢慢醒过来,只是醒过来了也是一言不发。沈殊枝只能先喂她吃东西,问她衣服为何是湿的,她也只是摇头。

“这事你不想说便不说了,不过还有一事,你得跟宗门里的人都要说清楚。”沈殊枝看周遭没人了才低声问,“长河决,是怎么回事?”

昨日还要应付外头的人,但到了今日,宗门里的人始终是要弄明白她是怎么学会这招式的。

她咳了一阵,只朝着窗外先望了一眼,发现山上的人都少了许多后,猜秦绰他们已经走了,才压抑住心头的苦涩缓缓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前两年练功的时候突然发现我使出了这招式,后来想了许久,才发觉这是长河决。”

她不记得……那便只能是在她十六岁那场大病之前的事。

“之前为何不让人知道?”

谢星摇愣了愣,有些难为情地说:“我总觉得,这招式连掌门师姐也不会,若是我会,总有人要说闲话的。”

若不是昨日实在是情势所迫,她也是不愿使出来的,她虽不懂许多弯弯绕绕,但也不会意识不到这件事显现于人前带来的诸多争议。

沈殊枝低下头想了一阵,然后给她端来了药,轻声交代:“那他们问起你,你就说那场大病之后你都忘了,他们也不能为难你。”

她点点头。 MLA0kxkOi0fi735eTRhShhxVFGJXGPsmoqsT2klYK8ShYubyqEPMwPROXR1hwz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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