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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蜀后主

当然,灾难之神是公正的,它不会把注意力仅仅集中到李存勗和后唐王朝身上,在华夏大地的其他地方,也同样有吸引它前往光临的人和事。比如,后主王衍统治下的前蜀。让我们暂时把视角转换到秦岭以南的那个天府之国,对这里这几年发生的事儿做一次走马观花的掠影。

后唐同光元年(923)冬十月,也就是李存勗攻进汴梁,朱友贞身死国灭的那个月,前蜀后主王衍任命他的宠臣,文思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韩昭,代理吏部侍郎,主持当年前蜀官员的铨试(科举由礼部负责,考中的人有了做官的资格,但还不会实授官职,吏部主持铨试对他们再做一遍考核,以决定这些新入行者的实际工作岗位)。

这位韩昭大人,字德华,长安人,是个杂家,有多种才艺,会写诗,能抚琴,下棋、书画、射猎,都可以玩一玩,但没有一项特别拿得出手。当时有人讥讽说:“韩八座(古语中将尚书一级的高官称为‘八座’,另有说法是乘坐八人抬大轿的官员为‘八座’)的才艺,就像拆下来的破袜子线,没有一根是长的!”“韩昭干的所有事,就如和尚剃头,无有寸长。”

韩昭刚出道时,缺的不仅是才干,也没有什么强力的后台,更没有值得一提的功绩。按说以韩昭要升入高层应该是挺难的。不过,韩昭幸运地遇上了视享乐高于一切,和他有很多相同“爱好”的王衍当政。于是,这个从不甘心被埋没的佞臣,就抓住每一次机会,发扬自己善于溜须拍马的优势,终于成功得到王衍的赏识和提拔。

从那以后,韩昭紧跟王衍的脚步,成为天子身边,与出身高贵的潘在迎(王建朝宰相潘炕之子)、顾在珣(王建的老友,唐末东川节度使顾彦朗之子)并列的三大玩伴之一,而且一加入就位居首席。

一个好的玩伴,光会陪吃、陪喝、陪玩、陪乐还不够,帮助天子掩耳盗铃,排除那些有可能妨碍大家愉快享乐、醉生梦死的因素,也是相当重要的。

比如说,就在韩昭获得铨选官员这项肥缺的前一个月,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王衍在宣华苑(王衍继位后,用了两年时间,沿摩诃池周边——当初他的二哥、前太子王元膺丧命的那个地方——扩建而成的豪华行宫)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宴会。前蜀在京的大部分高级官员都出席了宴会,在这其中,有一位前蜀宗室、王建族子(另一说他是王建的同乡),是在族叔当盐贩头子时,就已追随左右的开国老臣,大名王宗寿,爵拜嘉王。

王宗寿是第二次出场,上一次是荆南军队犯前蜀,王宗寿时任镇江节度使,首当其冲。关键时刻,王宗寿却与蜀军前线总指挥,前蜀的另一位开国元勋王先成发生了严重冲突,在王先成击败荆南军队后,反被王宗寿设计杀害(见第五部《后梁帝国》的《奸雄迟暮》一节)。

不过,人性是复杂的,除了擅杀王先成这件事,王宗寿留在史书上的其他记载比较正面。总的来说,他对这个由族叔开创,自己也参与了建立过程的国家,还是比较有责任感的。

王衍继位后,王宗寿被征调入成都,负责京城的治安。这时,前蜀帝国的腐败,经过十多年,已经如烧不尽的野草般弥漫于各级衙门,满眼看去,皆是贪官污吏。

比方说,当时有个叫周郃的监狱管事,将司法做成了生意。所有的犯人被抓进来,周管事不问你有罪没罪,先问你有钱没钱。没钱行贿的,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而只要钱给到位,不管你犯的什么案子,周管事都有办法帮你脱罪。

等王宗寿上任,想公正执法,却发现困难重重,只因成都司法系统存在着严重的舞弊行为。王宗寿没有退缩。我管不到的地方也就罢了,管得到的地方岂能坐视不理?王宗寿大刀阔斧地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进行了整顿,很快,在大量证据面前,周郃便落网了。

周郃没有被吓住,他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敢赤裸裸地徇私枉法,就是因为背后有大人物当靠山。这个幕后的大人物,《九国志》没有直接点名,只用了“大阉”一词代指,此时在前蜀能够担当“大阉”这一称号的人,十之八九是指王衍最宠信的大宦官宋光嗣。

宋光嗣,原是王建女儿普慈公主的亲信宦官,曾替公主向父皇秘密递送离婚申请(见第四部《大唐末路》的《蜀、岐反目》一节),以此功得到王建的重视。宋光嗣其人没什么大才,但反应机敏,颇有心计,在主子面前算得上一个好奴才。王建晚年立王衍当太子,觉得这个太子过于庸弱,担心他无法控制那些随自己打天下的功臣,所以加大了对元老勋旧的排斥力度,将这些人逐渐送去养老,由那些资历较浅,看起来比较听话,而且能力不太强的人接替。

宋光嗣就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先是顶掉唐文扆当上枢密使,在王衍即位后,又兼任判六军诸卫事。同时期在后唐,担任枢密使的是大名鼎鼎的郭崇韬,而担任判六军诸卫事的,先是皇后“义父”张全义,后是李存勗的默认皇储李继岌。光凭这两个职务,宋光嗣在王衍一朝的显赫程度已可见一斑。

另外,宋光嗣还有一个族弟宋光葆,先任宣徽北院使(后唐对应人物为李绍宏),后又接替徐延琼(王衍的亲舅舅)出任前蜀境内分量最重的藩镇东川节度使。

于是,见周小弟有难,那位当老大的“大阉”连忙给王宗寿打了招呼:关于周郃的事,嘉王还请高抬贵手。王宗寿对这样的请求不予理睬,下令依法将周郃斩首于市。这一举动吓住了不少贪官污吏,成都官场风气一时间竟稍有改善。

不过,“大阉”可不是好欺负的。没过多久,王宗寿被迫升官,当上了位居一品的太子太保,奉朝请。在那个年代,实权官位从三品起,当到一品、二品高官的通常含义是,你不再有具体工作,可以回家养老了。

前蜀各级官员重新恢复了浑浑噩噩混日子的景象。王宗寿躲回家中炼丹修道以避祸,对于朝政,只能是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即使是闲散官员,有些重大的官方活动还是得参加。于是,在盛大的宴席之上,王宗寿无可奈何地又见到了感到痛心疾首的一幕:王衍的狎客弄臣,与他的宫女妃嫔杂坐一处,打情骂俏。王宗寿很久没见的皇帝王衍,则高坐于上,乐不可支。此情此景,不该出现在蜀天子的宣华苑吧?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大批豪杰勇士,追随族叔王建,艰苦备尝,历经百战,才打下这四十六州的大蜀国。现在,却落到了这些不知创业艰难、守业更难的纨绔子弟手中。每次只见他们寻欢作乐,不见他们关心国事,大敌已经在北方出现,这国家的未来还会好吗?

在一片欢乐的笑声中,王宗寿走到王衍的面前,直言国势将危,痛心疾首地将前蜀存在的种种积弊说出来。没说几句,王宗寿已经难过得捶胸顿足,声泪俱下。

场面一时僵住了,眼看一场欢乐的盛会就要被破坏。韩昭不愧是王衍倚重的大玩伴,忙连同潘在迎,上去把王宗寿拉开,对众人说:“没事儿,这是嘉王的老毛病了,一喝多就会悲从中来。”于是,众人大笑,欢乐重新回到大家的脸上,大家继续吃,继续喝,继续玩。

其实之前潘在迎就建议王衍说:凡是有出言诽谤朝政的官员,宰掉几个,之后自然就没人敢多嘴,皇上也可以享受耳根子清净了。不过,王衍虽然是个昏君,为人不残暴,没有接受这个主意。

比如,在宣华苑兴建期间,嘉州司马刘赞画了一幅《三阁图》(指南朝陈后主兴建的“临春”“结绮”“望仙”三座楼阁),上面还写上讽刺陈后主骄奢亡国的诗句,献给王衍。王衍仿佛没看出弦外之音,笑纳了。他对劝诫充耳不闻,却也不加罪刘赞。

更夸张的是,不久前前蜀举行的一次科举中,有个叫蒲禹卿的考生,激于义愤,竟在考卷中言辞激烈地抨击朝政:“衣朱紫者咸盗跖之辈,在郡县者悉狼虎之人!奸佞满朝,贪淫如市……”

当朝几个宰执大臣(时前蜀宰相为王锴、廋传素,枢密使宋光嗣)知晓此份考卷的内容后,个个勃然大怒,觉得这姓蒲的小子是不想活了。几名大人正打算找个罪名把蒲禹卿办了,谁知王衍得知此事,竟觉得这个人不错,正直敢言,下令提拔蒲禹卿为右補阙(从七品小官,专司进谏)。官虽然不大,几名宰执大臣却不敢下手加害蒲禹卿了。这一手让王衍看起来很像个明君了吧?但提拔归提拔,蒲禹卿针对时弊提出的建议,王衍一概不听。

对两个小官王衍都是如此,何况是对开国老臣兼长辈。现在大家一起欢乐,不能让族兄一个人哭哭啼啼吧?王衍就命宫中的美女兼才女李玉箫,演唱自己新写的《宫词》,给王宗寿消消愁。词曰:

辉辉赤赤浮五云,宣华池上月华新。

月华如水浸宫殿,有酒不醉真痴人。

歌唱完了,赏酒一杯。王宗寿绝望了,看来自己无法唤醒这个御座上的年轻人,又担心今天这次失败的进谏会给自己招祸。那好吧,既然独自醒着就要独自忍受痛苦,那就和众人一起醉吧!王宗寿接过酒,暗暗叹了口气,一饮而尽,脱离了“真痴人”的行列。

等王宗寿退出后,潘在迎料想王衍不可能杀嘉王,要让这个倔强的老头儿不再给大家找麻烦,干脆把他也拉入伙吧!于是,潘在迎建议,要不就把李玉箫赏给王宗寿,今后他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王衍知道王宗寿和他们不是同道中人,没同意:“算了吧,嘉王肯定不会接受,就别去找麻烦了。”

也许是为奖励韩昭在重阳宴会上的“功绩”,王衍才把代理吏部侍郎,铨选官员这么一个大肥缺赏给了韩昭。

身为一名擅长捞钱业务的贪官,韩昭当然不会错过发财机会,于是努力地卖官鬻爵。韩府的门口排起了长龙,行贿的队伍摩肩接踵,争先恐后地参加官位竞拍的盛宴。刺史、县令、录事参军等,每个官位通常都有好几个争夺的人选,大家先比后台关系的软硬,再比出钱的多少,经过激烈的竞拍,后台硬、出钱多者自然胜出。

虽然官员铨选“规则”制定清晰,但这是见不得人的潜规则,还进行得如此公开甚至冠冕堂皇,激起了大量落选人员的极大不满。数量众多的落选人员聚集到朝堂大门外的登闻鼓院,愤怒地击鼓上诉。有些人还根据传闻,为韩昭创作了一首歌谣,揭露他以权谋私:“嘉、眉、卭、蜀,侍郎骨肉。导江、青城,侍郎亲情。果、阆二州,侍郎自留。巴、蓬、集、壁,侍郎不惜。”大体意思就是,凡是好地方的肥缺,韩大人统统拿去照顾自己人了,没关系的人只能去川东北的巴州(今四川省巴中市)、蓬州(今四川省仪陇县)、集州(今四川省南江县)、壁州(今四川省通江县)之类的穷乡僻壤。

前蜀皇帝不知从哪个渠道获知这首歌谣,特意把韩昭叫来,问他:歌谣里说的事是真的吗?你们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影响啊?

韩昭感到自己很冤枉,忙解释说:这歌谣里反映的情况,完全就是一群恶意诽谤朝政者在捕风捉影,胡说八道。实际上,里面所有好地方的官职,都已经让太后、太妃、国舅安排的人内定了,微臣哪敢染指呀?只有所谓“侍郎不惜”的“巴、蓬、集、壁”那些州县的官职,才真正是微臣所卖。陛下您也知道,我打算营建一处新宅,手头有点紧……

这里所谓太后,即王衍的母亲徐贤妃,尊称“顺圣皇太后”;太妃是王衍的姨母徐淑妃,尊称“诩圣皇太妃”;国舅则是太后太妃的兄弟,中书令赵国公徐延琼。这几个全是王衍的娘家长辈,别说是韩昭了,就是王衍也不好轻易得罪。

而且,原来闹了半天,大部分肥水都流进自己娘家人手里了,很好,很好,只不过母亲为什么不事先告诉自己一声呢?不过,好脾气的孝子王衍并不在意。再想到韩昭,王衍不愧是一位“体贴下属”的皇帝:这么忠心办事的臣子,给皇家外戚背黑锅,还没有一套好房子,好吧,巴、蓬、集、壁那几个州县卖官的收入,就给你留着吧!

于是,前蜀这起轰动一时的卖官大案,只引发了王衍轻描淡写的反腐败调查,就这样踏雪无痕地温柔抚过,没有任何人受到处分,一切都糊弄过去了。

同时,这起大案还提示了那时前蜀的一些真实情况:百姓把韩昭当成了卖官鬻爵的老虎,却不知前蜀的腐败根子在比他位置高得多的人身上。

从第五部《后梁帝国》的《奸雄迟暮》一节可知,拥有过人美貌的徐家姐妹,在争权夺利方面也精明。在原太子王元膺与重臣唐道袭那次同归于尽的火并后,徐家姐妹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接连发起三次战斗,让徐家的地位扶摇直上。

第一次战斗,串通权宦唐文扆与宰相张格,成功把儿子王衍扶上太子之位;第二次战斗,干掉竞争者信王王宗杰,以及可能改主意的老头子王建;第三次战斗,摆平了想与徐家姐妹争权的曾经的“盟友”唐文扆,罢免了宰相张格,尽量换上那些既无能又听话的人。

不过,前蜀毕竟是以武力开的国,王建生前在军中认下的那一百多个干儿子,虽然其中最优秀、最能干的几个已被清洗,但剩下的数量依然庞大,他们在军队中形成了一个个山头,影响力不容忽视。

徐家姐妹辅佐着儿子,成功地控制了前蜀根基有限的宦官集团与文臣集团,但对于军方那些大大小小的山头,在军中毫无威信的她们,并没有能力真正将这些力量纳入掌控之中。好在这些山头很多,力量分散,彼此之间也不团结,一时半会儿并不会威胁到徐家姐妹以及她们儿子的最高权威。只不过,潜在的威胁也是威胁,也有在某些情况下转化成现实威胁的可能性。

徐家姐妹知道自身的弱点所在,强力削藩是不敢的,真要那样,逼得王建的干儿子们团结起来,还指不定是谁削谁。不能削藩,那就只能选择怀柔了,通过收买军方的代表人物,让他们分享一部分权力与财富。

所以就在处理了唐文扆与张格后不久,前蜀帝国一口气封了一堆非皇族人员为王:以王宗弼(原名魏弘夫)为巨鹿王,以王宗瑶(原名姜郅)为临淄王,以王宗绾(原名李绾)为临洮王,以王宗播(原名许存)为临颍王。最奇特的是,同时封王宗裔(原名不详)、王宗夔(原名不详)、王宗黯(原名吉谏)三人为琅邪郡王。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时段,同一个爵位被同时封给三个人,在在下个人读史的印象中,好像仅此一次。

在这群新王爷中,同时担任兼中书令的王宗弼分到了最多的红利。史称,在一段时间内,前蜀从朝廷到地方的官员任免升降,多由王宗弼决定,这个巨鹿王营私舞弊,广纳四方贿赂,百姓怨声载道。

有一次,军方大佬对徐家姐妹与王衍的潜在威胁差点就变成了现实威胁。王建的另一个重要干儿子,一度身兼山南西道节度使、中书令与西北面都招讨行营安抚使的王宗俦,认为徐家姐妹与王衍当政,前蜀迟早要亡国,就主动与在朝中权力很大,同为王建干儿子的王宗弼商量,打算要行伊尹、霍光之事,合作发动一次政变,废掉王衍,更新朝政!

但王宗弼已被徐家姐妹收买,是既得利益集团的一分子,虽然这位王爷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压根儿没有知恩图报的概念,但风险收益率总是要考虑的:造反这种事,如果失败,就是全家脑袋搬家。就算运气好,成功了,废掉王衍,也不可能是自己当皇帝,权臣的位子还要和王宗俦分享。现在自己的日子过得滋润,值得去冒那种风险吗?

结果,思量来思量去,王宗弼就是不肯给王宗俦一个肯定的答复。王宗俦担心计划败露,又急又气,没多久就死了,一次有可能让徐家姐妹集团翻船的危险就这样平安渡过。事后,王宗弼不忘给自己表功,对徐家姐妹宠信的宦官宋光嗣、景润澄说:“王宗俦想造反,而且要我杀掉你们,好在我极力阻止,把他拖死了,现在没危险了!”

宋、景二人拜倒于地,流着泪感谢王宗弼对天子的赤胆忠诚,阻止王宗俦叛乱的大智大勇,以及仗义救人的大恩大德。让两位当朝权宦下拜,王宗弼十分得意。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从相同的角度看问题,王宗弼的儿子王承班听闻此事,对一位朋友哀叹道:“将来,我家的大难还有可能躲得过去吗?”

对军界大佬怀柔,取得暂时的安定,只是扬汤止沸的治标之策,非釜底抽薪的治本之术。一个专制君主,如果不能有效控制国家机器中最强有力的部分,那他的宝座就不过是一座暂时休眠的活火山,危险随时有可能喷发。那徐氏姐妹和王衍该怎么应对这个问题呢?

以往太平岁月,一位君主即使本人对军事一窍不通,也可以通过控制军队的后勤来源,厉行赏罚,宣扬天命正统,用这一硬一软两手密切配合,来实现对军队的有效掌控。

在唐末五代这个乱世,这两招都不太有效:这时的国家都划分成一个个藩镇,藩镇同时兼有兵权和财权,对朝廷的断粮攻击有很强的免疫力;而且,这个时代城头大王旗变换得太快,天下分崩如坠地瓷盘,老大更替似走马宫灯,大多不过笑傲江湖三五天,谁能比谁神圣?皇权天授的观念根本无法深入人心。

一个在军中没有威信的二代皇帝,要想赢得军队的拥戴,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亲统大军击败敌人,用胜利让军中的每个士兵都真正感觉到你的强大。前有李亚子的夹寨奇袭,后有周世宗的高平之捷,都可以证明这个方法切实可行。

徐家姐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她们对那位好玩、好色、好作诗的皇帝儿子有没有军事天赋,心里也没谱,但让皇帝找个比较弱的对手,刷刷经验值,应该没什么问题。 mUlJzN8N9pT035HL7Hld8+v+dPjhAbaNek5PyRyXJOvWLmdjbVbuTZZDWD3Jbn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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