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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招待所的路上,丁朝雄把事情前后连贯起来想了一遍,发现眼下只有一个问题没有找到答案了。回去之后,他立即写了一张纸条:请查“夜鬼敲门”,是怎么回事?缚在信鸽腿上,放了出去。

半夜时分,信鸽飞回来落在窗台上,丁朝雄从它身上取下一张纸片,只见上面写着:“夜鬼敲门”秘方:蝙蝠嗜血,以鳝鱼血涂抹于门上,蝙蝠嗅之,争相啄食,笃笃有声。开门视之,蝙蝠受惊,电闪而去,难见踪影。事后,以清水洗门,则鳝鱼血尽,蝙蝠去矣。——此秘方载于清光绪年间民间戏法专著《鹅幻汇编》。

读罢此信,丁朝雄一拍大腿,兴奋地道:“好,现在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想不到这位文质彬彬的易先生,竟是一位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若不是那几块玻璃碎片,连我也险些被他骗过去了。”

据他以目前已掌握的证据推测,这位易先生一定是对葛常青收藏的这批价值连城的古画觊觎已久,所以才不惜血本在这绣林城中开了一家画馆,然后又费尽心机结识葛常青。他将那幅价值上万元的明仇本《清明上河图》赠送给葛常青,为的就是要博取葛常青的信任,并借机提出要参观他的藏画室,好让自己侦察到葛常青藏画密室之所在。此计得售,便又悄悄在葛家大门上涂抹上鳝鱼血,导演了“夜鬼敲门”这场恐怖闹剧,然后他就顺理成章地将那暗藏玄机的黑白门神还有“照妖镜”,张贴和悬挂在了葛家大门上,进而引发了这场致命的火灾。

可是一场大火下来,葛家大宅玉石俱焚,葛常青收藏的那些字画,也一同化为了灰烬,易之瀚最后不是什么也得不到?

这只能有一种解释,葛常青藏画密室里真正的藏品,已在起火时被易之瀚趁乱盗走,为了掩人耳目,他又放了一些寻常字画在那屋子里,故意让火烧掉。这样一来,人们看到那屋里的字画灰烬,都以为葛常青收藏的字画全都被火烧了,绝不会想到是被人偷走了。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就是说,那一批古画,包括《清明上河图》在内,并没有被烧掉,而是在这位神秘的易先生手里。

现在怎么办?他在房间里不停地搓着手,思考着。自己并不是警察,无权搜查易先生的住处。可是如果不去搜查他的住处,又怎么能找得到那批古画呢?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暗想:这个易之瀚,大功告成,名画到手之后,为防夜长梦多,节外生枝,绝不会在绣林城久待。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会在近日内结束画馆的生意,悄然离开绣林城。他离开的时候,自然会把那批古画带在身边。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从现在开始,不分昼夜地盯着他,就一定能找到那批消失的古画。想到这里,他已暗暗下定决心:严密监视易之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将那批国宝级的字画带走!

为了便于行动,他先向他的县长同学辞行,假装搭船离开绣林城。然后再半路折返回来,潜伏在碧玉街易之瀚画室对面的一条小巷里,日夜监视着易先生的行动。

果然不出他所料,两天后,易之瀚画室门外便贴出了告示,说室主回乡祭祖,本画室就此关张,不便之处,敬请见谅。

第三天晚上,半夜时分,万赖俱寂,丁朝雄正躲在对面小巷角落里迷迷糊糊打瞌睡,忽听一阵马蹄声响,睁眼一看,一辆马车自碧玉街上驶来,停在了易之瀚画室门口。借着满天星光,丁朝雄看见赶车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认得正是易之瀚的徒弟小马。

小马刚停好车,画室的门就打开了。小马跳下车,跟师父易之瀚一起,从屋里抬出四口镶满铜钉的樟木大箱,码放在马车上。就在这师徒二人锁好屋门,跳上马车,正要驾车离去的时候,丁朝雄突然自黑暗中跳了出来,拦在了马车前面。

易之瀚师徒二人吓了一跳,同声问:“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丁朝雄急中生智,掏出一个黑色的证件朝二人晃了一下,粗声大气地说:“老子是县警察局的便衣侦探。你们两个,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干什么?”他拍拍那四口箱子,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是不是你们偷来的东西?老子要开箱检查。”

小马人年轻,火气大,当即就跳了起来:“你凭什么说咱们是小偷?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咱们自己的。”

丁朝雄越发觉得这四口箱子有鬼,葛常青那数百幅字画,应该刚好装满四口箱子吧?而且这是樟木箱子,樟木有防虫防蛀的作用,正是用来存放字画藏品的专用木箱。他威严地扫了对方一眼,道:“是不是你们的东西,开箱检验一下就知道了。”

易之瀚倒是沉得住气,瞧了他一眼,对徒弟说:“小马,既然这位探长要开箱查验,你就把箱子打开让他瞧瞧吧。别在这儿耽搁太久了,咱们还要趁夜里凉快赶路呢。”小马嘟嘟嘴,只得拿出钥匙,打开箱子。

丁朝雄没料到易之瀚竟会如此爽快地打开箱子让他检查,低头一看,前面三只箱子里装的都是些衣物行李,后面一只箱子倒是装了些字画,展开一看,却都是易之瀚自己画的寻常画儿,没有一幅是他要找的古画。他怀疑那箱子有夹层,又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他直瞅着箱子发愣,小马早就不耐烦了,问:“探长先生,你检查完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丁朝雄信心满满地在小巷里蹲守了三天三夜,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个结果。难道是自己估计错了,这事根本与易之瀚无关,还是……他瞧了对方师徒二人一眼,沮丧地摆摆手说:“行了,是我看错了,你们可以走了。”

易之瀚冲他一拱手,说:“辛苦了。”上了马车。小马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车载着师徒二人,辗过街道,飞快地走了。 UO0AZlpTBvpIty6m7I5J9jYGg40joa4LeGyEwXpSd8VFPt0qmJWC1YDDo4HpEz0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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