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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救国军一营在江永和丁道恒指挥下,趁着夜色慢慢接近马家店。

“师长,马家店有鬼子两个中队,现在正在吃饭,咱们打是不打?”侦察连长跑到江永身边报告。

“人数有多少?”

“和咱们是一比一,装备也差不多。”

“打!”江永坚决地说道,“到嘴的肥肉凭啥不打?告诉底下战士,就说是我说的,把人给我往残废了弄!我让他小鬼子后悔这辈子做人!”

“是!”侦察连长领命走了,丁道恒却一脸疑虑地问道:“老江,一对一干掉一个小鬼子都不容易,你就敢保证咱们一定能把它们弄残废?”

“切!”江永一撇嘴说道,“这就几个废物我还没放在眼里。咱们不是张宝库,一对一挑死鬼子,他张宝库也就那点能耐。今天,我就让他张宝库好好学学,让他看看我江永是咋干地活儿?”

“你可别玩过火,到时候咱们和军长没法交代。”

“你放心,没这本事我也不敢揽那瓷器活儿。”

江永和张宝库憋了一股子劲儿。热河一战,张宝库立功受奖成了全军楷模,而他江永呢?非但功劳全无,反而还被关了禁闭。一想到这里,江永就别提有多窝火。“你张宝库不是牛皮烘烘么?你张宝库不是认为天老大你老二么?行!我江永就让你看看啥才叫真牛!”救国军两位师长产生了攀比心理,不知道这对陈卅来说是福还是祸。不过有一点总算是肯定了,那就是日本人要倒霉。

马家店村是一处三面环山的小山村,在这样一个地理条件下,小鬼子居然没派人上山把守。原因很简单,小鬼子不相信中国还有象样的军队,也不相信那些逃得比兔子快的中国军队,会主动向他们发动进攻。“支那除了土匪还有些战斗力,其余都是不堪一击。”这是关东军对中国军队的一个负面评价,负面评价的直接后果,便直接导致下级军官和士兵对中国军人的蔑视。无余独偶,这支驻扎在马家店的日军部队,恰恰是为了剿灭救国军而临时设立的混编大队,也就是说交手的双方全都找对了目标。

救国军居高临下,十门迫击炮炮口正对着熊熊火堆……

“张大炮!你小子要不把小鬼子轰得找不到北,以后就别在我们一师混!”江永红着眼睛对手下炮排排长喊道。

“瞧好吧师长!”外号叫“张大炮”的张大河反复校正炮口。小鬼子杀光全村人的直接后果,导致救国军放手开打没有任何顾虑。

“嗵、嗵、嗵……”炮口火光涌现,炮弹在夜空中划着青烟砸向山下村子。

“轰轰轰……”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江永一屁股蹾在地上……小鬼子的弹药车被炮弹直接引爆。

浓烟翻滚,将一些光着身子的日本兵从屋顶破裂处拔出,嚎叫的凄厉声中,血肉模糊的躯体又被刮在房椽上的肠子生生拽回。着地一瞬间,人和肠管被强烈的冲击波撕扯得粉碎……

“嗵、嗵、嗵……”又是一轮速射,将那些从屋子、帐篷涌出的鬼子兵强行压在地面。

双方几轮对射后……

“上刺刀!”江永摇晃“嗡嗡”作响头颅大声喝道,“准备冲锋!”

杀声四起,救国军象是从笼子放出的恶狼,嗷嗷嚎叫着冲下山去……

“是救国军!是救国军!”伊藤小队长拖着断腿,绝望地嚎叫,“我向天皇保证!他们喊杀声和别的军队不一样!”

伊藤真是好耳力,此时此刻,他再想提醒部下注意防守已经晚了,救国军充分运用陈卅传授的“恶狼战术”,迅速将日军一块一块分割开来。

什么叫 “恶狼战术” 呢?陈卅当胡子的时候,有一次在山坳里看见一头饿狼正在捕猎。饥饿的野狼对猎物反复攻击,不留给猎物任何喘息和逃跑机会,直到猎物力竭而亡。从那时起,陈卅就悟出一个道理:打仗也要和野狼进攻一样,反复对敌人发起冲击,只要敌人不死,这进攻就将无限期持续下去。在此基础上,陈卅还发明另一种叫“群狼战术”的打法,也就是说当敌人兵力处于劣势时,己方应该象群狼围捕猎物一样,在“恶狼战术”的基础上,相互配合,对猎物快速发动来自四面八方的同时进攻。

陈卅这种打法,是当时任何一个对手所无法适应的战术。这也是小鬼子为什么总在救国军手下讨不到便宜的原因之一。

面对那些手无寸铁衣衫褴褛的日军,救国军毫不手软。先是大刀队上前抡圆了手臂,“咔咔”卸掉鬼子的臂膀,随后跟进的战士举起刺刀,咬牙切齿专往鬼子下身招呼……

小鬼子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对手,往往刺刀已经捅进中国士兵小腹。可这些中国人瞪着着血红的眼睛,迎着刺刀向前猛顶,直到身体穿过刺刀挤到鬼子面前,一口咬断鬼子喉咙……

有的鬼子新兵战场搏杀经验不足,被救国军气势所吓倒,跪在地上刚想叫娘,结果鬼头大刀迎面劈下……救国军不要俘虏。

“班长!我打不过这小子!”一个救国军新兵拨开鬼子步枪,对身后的班长喊道。

“笨蛋!打不过你不会搂火么?真他妈死心眼,和小鬼子简直是一样一样的!”班长一刀贯穿鬼子软肋,回头恶狠狠地骂道。

“叭!”七九式步枪的枪声还真脆声,新兵搂火射出的子弹从鬼子后脑穿出,不偏不斜钉在正与人搏杀的三村后背……

“叭嘎!”三村撕心裂肺嚎叫一声,两条手臂在寒光闪过之后,拖着粘稠血水飞旋着上了天…….未待他倒下,一把雪亮的刺刀狠狠捅进他下体……

马家店一战,是导致三村老婆红杏出墙的主要原因。由于人格的自卑以及对中国人切齿的痛恨,三村毕生活跃在日本右翼势力的政治舞台上。他对中国人的仇恨,导致他在未来几十年内,不断地歇斯底里,直至被人以“噪音骚扰”罪名告上法庭…….

日本人的机枪火炮全都使用不上了,中国人和日本人死死纠缠在一起。其间,倒是有些日本军官不顾其他友军死活,冒死下令开枪。可就在日本兵接触到机枪的一瞬间,横飞而至的手榴弹,将人肉和机械零件包成了“馄饨”……想在救国军手下讨到便宜,小鬼子找错了门儿。

“撤退!快撤退!”有些日本人动摇了战斗决心,正准备向村外突围。不料江永亲率警卫排迎面而至。警卫排那些老兵不但都有两下子,而且杀人向来不手软。三下五除二撂倒鬼子后,手中家伙没命地向鬼子招呼。

“妈妈……”一个鬼子兵在地上爬动,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窟窿。救国军年轻战士紧随其后,一刀一刀砍向他后背。“空空”的皮肉与刀刃接触声,震得鬼子兵阵阵哀号……“妈妈……救救我……”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一块脊骨被刀头生生挑起。“妈个巴子的!叫你侵略中国!叫你祸害咱女人!我日你姥姥的!”战士含着眼泪,发疯似地往下劈……背后突刺的刺刀扎进他后背,“佐藤桑!”得手的鬼子向地面上的肉馅大声悲泣,“嘭”寒光一闪,救国军士兵咬牙扭断刺刀,回手一刀砍飞偷袭鬼子的脑袋。“妈个巴子的,叫你背后捅刀子?老子是这一行的祖宗!”他手拄大刀半跪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鬼子的污血倾盆大雨一般溅落他一身一脸……

“没事儿吧兄弟?”战友赶过来问道。

“没啥大事!天太热,穿个洞凉快凉快。别愣着,赶紧该干啥干啥去!”

救国军和日本人鏖战在一起。这一情况吸引了正在喜峰口观山赏景的吉野。

“怎么回事?马家店那里怎么会有火光?”他向身边的参谋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不叫青木的宪兵大队过去看一看?”参谋长回答道。

“好吧!”

日本人不知道马家店那里发生了什么情况,赶到喜峰口的国军217团团长王长海,也不清楚鬼子吃错了什么药。他问手下:“马家店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清楚,好象是有人和鬼子干起来了。”

“那肯定是自己人。既然是友军到了,咱们也就别闲着。”

“是!”

“咱装备不如小鬼子,不能胡来。下午咱和小鬼子硬拼就吃了亏,看来想打赢这一仗还得多动动脑子。”说罢,王团长开始着手抽调敢死队员,亲自挑选五百名手持大刀的壮汉。

“弟兄们!”王长海喊道,“此战胜负关系到咱29军的荣誉,也关系到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我王某人生平不富裕,临行前只有一句话送给大家:咱们背后,四万万父老乡亲可都在看着咱们哪!能不能杀出咱中国人的骨气,就看你们了!”

“杀、杀、杀!” 500壮士群情激奋。

“我王长海在此立誓:哪怕217团全都拼光了,我王长海也决不后退一步!就是死,也要死得象个爷们!”

“杀、杀、杀!”手持大刀的500壮汉,在燕山脚下发出气吞日月的呐喊声。

“上酒!”王长海大手一挥,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啪、啪、啪……”五百口粗瓷大碗丢在地上摔得粉碎。

“弟兄们!目标关口城楼,准备出击!”王长海回手抽出背后那口裹着红绸的大刀。一抹寒光顺着刀锋秋水般地流动,长城顶上那一轮圆月,将整座山巅照得清澈怡人…….

救国军乃至后来的老八团被外界评论为虎狼之师。他与共产党其他部队的不同之处,就在其凶猛多变的打法上。后来,中共军队被世人誉为“威武之师,文明之师。”而老八团呢?仍然被人称之为“虎狼之师”。

马家店的小鬼子对自己前途产生了悲哀。两个鬼子打人家一个士兵,居然还被弄成一死一残的结果。从那以后,小鬼子再度和陈卅部队交手时,他们对曾经引以为傲的白刃战一直信心不足,改用强大凶猛的火力。不过效果也并不是很理想……

1933年3月那个明月皎洁的夜晚,鬼子彻底败了。救国军将剩余的鬼子弄成残废后,在青木大队赶到之前,主动撤离了阵地。

部队向喜封口第二道关门附近转移。转移的原因按照江永的说法,那就是杀得不过瘾,想再来一次痛快。马家店一役,救国军以阵亡三十二人,伤十八人的代价全歼日军守敌。这个战绩,在当时的中国已经创造了战争奇迹。

“老江,”丁道恒兴奋地说道,“我怎么从来没想过咱这么厉害?”

“你慢慢想吧!”江永搂着政委的肩膀,就象哥哥和兄弟谈心,“咱救国军能打那不是啥秘密,早在八家伏击鬼子骑兵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天下没谁了。”

“你就吹吧!牛皮吹破看军长怎么收拾你。”

“呵呵!军长永远都不会收拾打胜仗的部下。你知道不?咱们首长护犊子那可是出了名的,跟着救国军打天下,这心里啊!痛快!”

“咱可别骄傲,骄傲会吃大亏的。”丁道恒不失时机提醒他。

“是不是骄傲咱不知道,不过有你政委在,我这心里就踏实。你知道不?上战场之前我还担心你小子打仗到底行不行,可是和鬼子交上手,我就明白了,你小子那股虎劲,不比我老江差。亏我还放了三个警卫给你,全没用上?哎!你们共产党打仗是不是都这么不要命啊?”

“在我们党内,比我军事素养高,比我更出类拔萃的人才大有人在。”

“哎!我说老丁,听说你是从江西过来的,那边咋样?”

“都挺困难,都不容易。”

“那你过来干啥?在那边混不也是一样么?”

“我是被中央从江西抽调到北方工作,目的是为加强东北的抗日救亡力量。没想到一到北平,才知道北方的形势发生了变化。根据领导指示,救国军现在正缺人手,所以我就被下放到救国军。原本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些不折不扣的胡子,可是一接触部队,发现自己错了。你们都是为国为民肯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好男儿。另外,有了我党同志的先期努力,我这工作也好开展多了。就比如说你老江吧!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要求入党。呵呵!算起来你比军长提出申请的日子还要靠前。”

“那还不都是宋政委撺弄的…… 哎?对啦!我入党的事有没有眉目?你们可别嫌我是个粗人。咱人粗心不粗,我就看好你们对老百姓那个实在,一定会有前途。”

“你这叫政治投机懂不懂?”丁道恒笑了,“不过你这话也的确是人粗理不粗。”

两个人说着笑着,在不经意间,江永就将下一步行动计划安排好了:“咱们不能仰攻城楼,那样损失太大。”

“你想怎么打?说说具体的。”

“咱悄悄摸向他阵地,趁这些兔崽子睡觉,下手做了他狗日的。”

“小鬼子不会防备吗?”

“他有防备又咋样?他能想到咱们会从背后下手么?你别忘了,他背后可有鬼子两个大队做策应呀!”

“那倒也是……不过,咱们要是不能及时拿下城楼,那可就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这件事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哪次大仗不是冒险呢?不外乎就是风险大小的问题。我就坚信一条:越是风险大的买卖越赚钱。”

“挺有道理的……嗯?这话是你说的吗?”

“你就别管是谁说的,放心好了,小鬼子绝对想不到咱们刚灭他两个中队,就马不停蹄攻击他城关。就是换了我,也一样想不到。”

丁道恒没有阻拦,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对江永产生了信任,这种信任是源于此次战斗的胜利。

救国军踏着积雪悄悄接近第二道城关。不出所料,小鬼子果然没有任何防备。这倒不是鬼子粗心,而是经过白天血站打退29军的轮番进攻后,小鬼子认为中国人不敢再来。

吉野经由部下陪同离开了城关,他是被寒冷的天气给冻的,连他也认为这种鬼天气里什么都做不了,更何况是别人?

中国人不但来了,而且还来了两支性质不同的军队。救国军从北面爬上关门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一群身背大刀,衣衫褴褛的国军士兵也悄悄爬上城墙。双方对视着,都被对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救国军战士比较机灵,马上伸出食指放到嘴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他们也从背上抽出大刀。

“友军?”29军的弟兄心里这个高兴,既然有友军配合,那么这仗打起来就更爽了。“他们也有大刀?”许多29军的将士很惊讶救国军的装备,“他们的刀可比我们要长要宽……”

江永爬上城头和王长海打个照面,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简单作个分工手势。那意思是:你这边我那边,看咱们谁先干掉鬼子。

都是大刀队,双方不知不觉就在心里产生了攀比。救国军打仗有点赖,还没等217团做好准备,立刻冲进小鬼子一侧营区…… 一脚踹开房门二话不说,抡起大刀劈头就剁。血水就跟刚出锅的糨子似的,温热还带点粘稠。一刀下去,小鬼子从梦中被痛醒,两刀下去,则乖乖又回到梦中……

“睡吧!狗日的,有种你就接着睡!”侦察连长董振标的大刀已经卷了刃,这小子干脆用刀背对准鬼子脑袋一阵猛砸。“咔嚓嚓”的骨折声音,听得29军弟兄也是毛骨悚然:“杀就杀呗!弄出那么大动静干啥?”

救国军杀敌手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属于虐杀范畴。这也是救国军有意而为之的一种手段。“你不这么干,谁还怕你?”江永和陈卅一样,总喜欢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天太黑,杀了多少鬼子没人记着,只知道从营房走出来时,救国军和29军的弟兄都跟从血水捞出来似的。王长海抖抖湿透的衣服,对手下将士喊道:“加固工事,防止小鬼子反扑!”喊罢,他回身问部下,“有没有烟?给来一根。”

部下无奈地摇摇头,29军兵穷将穷那是出了名的。

“兄弟、抽我这个!”江永伸手递过来一盒印有“STAR”的七星香烟。

“拿走!我不抽鬼子烟。”王长海厌恶地喊了一声。

“这是我砍掉一个少尉,从他口袋里翻出来的。活人的烟你不抽,死人的烟你敢不敢抽?”江永笑着问道。

“缴获的烟?那可得抽一根。”王长海没客气,从烟盒拽出一根点上,抽着抽着,王长海瞧瞧江永问道:“兄弟是哪个部分的?”

“救国军。”

“救国军?”王长海愣住了,“你们不是东北军?”

“老哥,说啥都行,就是别把咱和东北军扯在一起,你这是往咱头上扣屎盆子。”

“对不住,对不住,瞧瞧我这张嘴。”王长海不好意思,一个劲地赔礼道歉。

“没啥!瞧你们这身手不赖啊!你们可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国军!”江永赞道。

“承让承让,你们救国军的名号可是非同小可,小鬼子现在最忌讳这几个字。”王长海也很客气,两个人彼此拉进了少许距离。

“兄弟,你们救国军的装备挺牛啊?”王长海瞧着救国军一个普通士兵都身背崭新的三八大盖,那眼神羡慕的,快喷出了火。

“老哥是不是怕我和你抢战利品?”江永问到人家短处了,闹得王长海直不好意思。“想要你就明说嘛!都是打鬼子,给谁还不一样?”

“哎呦!那我可就谢谢兄弟,谢谢啦!”王团长象是见到了亲人,握住江永的手不住道谢。江永嘴上说不客气,心中暗道:“老子缴获得太多,带不走了,便宜你个舅子的……”

两个人“眉来眼去”,最后江永问道:“不是我说,瞧你老哥也是堂堂国军,咋还混得这么惨呢?那南京政府穷到这份上啦?大冷天你们咋还穿着单衣呢?”

“这个……”王长海无话可说,他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是杂牌?是后娘养的?只有苦笑,苦笑着将自己心中愤恨强行压抑下去。

“老哥,如果国军待你们不好,咱就自己抗日打鬼子。你瞧瞧我们这些装备,哪件不是从鬼子身上扒下来的?小鬼子有的,咱们也有。”

“那是!那是!”王长海点头应承。江永将剩下的半盒香烟塞进王长海口袋,客气地说道:“老哥,我知道你们也不富裕,以后想抽烟咱也不用买,给小鬼子来个伏击就要啥有啥。我看好你们,你们能行。”

“谢谢兄弟,以后有啥难处,就来找217团的王长海,只要我不死,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好!咱没说的。”江永拍拍王长海肩膀,回身喊道:“全体集合!”

救国军在217团的注视下,从容离去。

“团座,这些人好象是共军啊?”王长海的副官提醒他。

“你说啥?”

“我听他们有人喊‘政委’,还有人喊‘指导员’,咱们国军里可没有这种官称。”

“管他是哪个部分?只要抗日,那就是自己人。”

“可是……”

“可是个啥?”王长海一瞪眼睛,“咱们倒是国军,可是你瞧瞧国民政府是咋对待咱们的?一年送来的给养还没有人家一次送得多。”

“那倒是,那倒是……”副官也不好再说什么。

喜峰口大战告一段落,随后的战斗中,29军将士一鼓作气先后于12日收复喜峰口,14日收复老婆山。29军刘汝明师于19日,击退进犯罗文峪的日军第4旅团和骑兵第3旅团各一部。至此,长城抗战喜峰口战役,我中国军队取得了抗战以来最为辉煌的战果。

此役,大刀队不但打出自己的威风,也打出了民族气节。证明中华民族在外敌面前,并不不缺少勇于视死如归的热血男儿。

喜峰口一战,带给日军的震撼也是非同小可,最明显的改变,就是日军废止了明治维新以来所装备的西洋式指挥刀,改佩日本战刀。另外,为了防备大刀砍杀,还特意发明护颈铁项圈为士兵佩戴。后来,经过前线士兵的反馈以及德国友人的提醒,日本军方也注意到人脖子上的铁项圈和狗脖子上某一物件过于相象,最后,多数士兵实在承受不住这种带项圈的心理压力,偷偷从脖子上拿掉该物件……

何香凝女士曾赋诗一首《大刀赞》来颂扬29军大刀队:“大巧若拙用大刀,大新若旧国术高。伏如猛虎进如猱,十步以内敌休逃。”

29军一战扬名后,作曲家麦新创作一首歌来献给29军大刀队:“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二十九军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咱们二十九军不是孤军。看准那敌人,把它消灭!把它消灭!冲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这就是闻名于世的《大刀进行曲》。从此,《大刀进行曲》和国民革命军第29军一起,永载中华民族的抗战史册!国民革命军第29军的抗日英烈们,永垂不朽!为中华之独立英勇献身的抗日英烈们,永垂不朽!

从喜峰口撤退后,江永回到察哈尔驻地。刚刚放下随身行李,就接到学习整训的通知。刚一进学习班屁股还没坐稳,在持枪荷弹的警卫监督下,又接到被停职审查的通知。

“凭啥?凭啥让老…… 那个我接受审查?我咋地啦?”江永不服,扯开嗓子高声叫嚷。

“别喊!别喊!”韩柏挥手制止他,“这是宋政委下的命令,我也是公事公办。”

“鸟毛个公事公办!今天你小子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我还就不写了!”江永一屁股坐在炕头,心里憋气又窝火。

“你不用急,张宝库他们也没跑掉,你们几个一块写。”

“写个啥?老子都不知道错在哪儿,咋写?”

“那你就慢慢想,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写。对了!麻烦你先把武器交出来。”韩柏瞧着他佩枪,目光冷酷得能冻死人。

“妈个巴子的!这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王法?”江永气得将炕桌拍得山响,“我要见军长!我要马上见到军长!”

谁也没有料到在喜峰口大战进行的同时,一场意外风波却在救国军内部悄悄蔓延……

江永等人如何闷头写材料先不说,单说陈卅一听到手下三位师长都被请去“学习”,气得他火冒三丈:“这么大的事情咋不事先通知我?你老宋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军长?”不顾警卫阻拦,他一头冲进宋玉昆办公室,扯开嗓子大叫:“宋玉昆!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啦?江永他们有啥错?你凭啥把他们关啦?”

宋玉昆表现出出奇的冷静,他放下手中毛笔,瞧了瞧陈卅,随后淡淡地问道:“陈军长,你这是和同志正确说话的态度么?我是政委,是党代表,请你尊重党的代表行不行?”

“好!好!”陈卅左右找寻椅子,想一脚踹翻。不巧,屋内唯一的椅子正在被宋玉昆利用。

“算了!我就站着说吧!”陈卅压低火气和缓了嗓门,“张宝库咱先不说,他和人家小媳妇睡觉,你不说我也要收拾他。可我就不明白,你为啥连江永和梁飞也要处理?他俩和谁睡觉啦?”

“梁飞咱先不说,江永在战斗中虐俘你知不知道?”宋玉昆反问道。

“虐俘?我咋没听说过?他虐待哪家俘虏啦?”

“你瞧瞧,”宋玉昆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调查报告递给陈卅,“这是老韩收集整理的材料,上面详细记录江永在马家店虐俘杀俘的经过,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希望咱们能够开会讨论一下。”

“马家店杀俘虐俘?”陈卅翻开信纸匆匆看上几眼,尽管上面写得过于文采,不过陈卅还是能看明白一些用红笔注释的内容…… “不就是杀几个鬼子,弄残一些鬼子兵么?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军长同志!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什么叫大惊小怪?难道违反我军纪律还叫大惊小怪吗?你看看你,从你自己思想深处就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此下去,你怎么教育下面的战士?”

“老宋!你把帽子给我扣大了吧?这都哪跟哪呀?杀俘咋啦?你认为那些畜牲不该杀吗?噢!依你的意思,他们祸害咱们老百姓,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这叫老百姓咋想?你叫那群畜牲该咋想?”

“现在和过去不同了,咱们是人民军队,是正义之师。当然,这些不是你我嘴上文章,咱们要付诸行动。你就说对待俘虏问题吧!如果咱们虐俘杀俘,那么以后还有谁敢投降?你这不是逼敌人死拼到底么?再说了,犯下滔天罪行的是日本军国主义,那些士兵也是受害者,他们都是被蒙蔽的劳苦大众。咱们共产党员是干什么的?就是为解救那些劳苦大众…… .”

“少跟我扯那没用的!”陈卅粗暴打断了宋玉昆的“思想工作”,他拍着桌子喊道,“我说老宋!你到底懂不懂咋行军打仗啊?战场上,两军对垒以命换命的时候,你那套‘主义理论’能用得上吗?你那些东西都是给自己人听的,小鬼子能理会这些么?再说了,就凭你那些理论,噢!以后小鬼子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强奸妇女,只要放下武器就可以好吃好喝菩萨似地供着?妈个巴子!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那小鬼子还不可劲地祸害咱老百姓?如果照你这套歪理,老子明天就去杀人放火强奸妇女,有本事你也对我宽大一个试试?”

“陈大胆!你这是在胡搅蛮缠!”宋玉昆实在忍无可忍,他拍案而起指着陈卅叫道,“别忘了,你可是递交过申请书的人!难道你就这么向组织表明忠诚和立场吗?上党课你都干了些什么?连无条件服从党的纪律你都忘了吗?”

“少扯那套!”陈卅不甘示弱,也一拍桌案针锋相对,“‘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政党,是代表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政党’,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怎么啦?”

“现在你们却要保护鬼子祸害人民群众,请问,这是哪家的人民政党?”

“嗯?”

“我陈大胆人粗理不粗,我参加共产党是为了劳苦大众人民百姓,不是为了它小鬼子!如果你们一定要为小鬼子抹鼻涕擦屁股,那老子不参加这个党就是了,不当共产党还能少块肉是咋地?”

“你……”宋玉昆气得面色绛紫,指着陈大胆哆嗦着嘴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啥也别说了,要处理江永他们,打老子这里就甭想通过!”陈卅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翻桌子抬腿走人……

“陈大胆!”望着陈卅远去的背影,宋玉昆气急败坏地自言自语道,“发脾气给谁看哪?你以为你自己就没事了吗?”

陈卅发脾气从不考虑后果,但是这次与以往不同,他的气话在救国军高级领导层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为此,在宋玉昆主持下特意召开了党员临时会议。

与会者有郭仲良、杨雨等一批已经在党的同志。不知为什么,凤凰、陈卅等预备党员均未通知列席。会上,宋玉昆提出一份关于“肃反”的文件,并对陈卅的言行发表了自己看法,他根据文件精神重点指出,这是陈卅对组织工作所表现出的一种蔑视。同时,他还提醒在座党员要紧密团结在一起,积极做好防范措施,避免“四.一二”事件再次发生。

大家听了他的讲话没有任何反应,这一点到是出乎宋玉昆的意料,他下意识觉察出这种空气很不正常。就在这时,郭仲良发言了,他问道:“老宋,我有一件事情没弄明白,你们俩原来合作得不是很愉快么?怎么突然会糟糕到这种地步?到底是你变了还是他变了?就是改变思想,也总应该有个过渡期吧?你们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还把话说得很绝,这个…… 我们这些同志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你叫大家怎么发表意见?”

“27年‘四.一二’的时候,老蒋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吗?同志们啊!党已经不能再承受这种无谓的损失了,如果咱们继续麻痹大意,那可是对组织的不负责任哪!”韩柏敲着桌子,将人民内部的矛盾上升到“纲线”高度。

“没那么严重吧?”郭仲良笑道,“我瞧陈大胆只不过是意气用事胡言乱语罢了。倒是老宋你,也算是党内的老同志,不能听风就是雨。”

“老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是在对组织负责你知道么?我宋玉昆问心无愧!”

“好好!算我没说,没说总行了吧?不过,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我还是认为对江永等人的处理要慎重。当然了,写份检查是必要的,就地处决我看就没必要了吧?他们所犯的错误批评教育一下也就可以了,毕竟还罪不致死嘛!”

“照你老郭的意思,杀俘虐俘公然叛党这都不是死罪吗?如果这样都不算死罪,那什么才能算得上死罪?”

“老宋!你左一个死罪右一个死罪,把领军大将都给我杀了,我他妈找谁去打仗?手底下这些兵你叫谁来带?何况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江永他杀的是日本鬼子,是罪恶滔天,是十恶不赦的日本畜牲!既然杀的不是咱中国老百姓,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大动肝火么?小鬼子祸害了咱们一个村子的老百姓,你要这么处理江永,那就是表明咱们杀鬼子杀错了,你叫老百姓背后该怎么说咱们?你叫老百姓以后还怎么跟咱打鬼子?”

“你……”宋玉昆万万没想到,这个郭仲良居然会跟陈卅一个鼻孔出气。

“我的看法就是这样,”郭仲良平静地说道,“大家有什么意见就尽管发言。”

会场的气氛沉闷异常,大家谁也不肯说话。渐渐的,场面有些冷落……

宋玉昆有些沉不住气,他提议:“要不这么办,咱们举手表决,同意严肃处理的同志请举手。”

举手的人寥寥无几……

“不同意严肃处理的请举手!”

郭仲良、杨雨、丁道恒这三人将手高高举起……

“老韩,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怎么不见你举手呢?”宋玉昆对韩柏的暧昧态度十分不满。

韩柏能说什么?他只是想点起这把“火”,至于说表明立场,那就要看会场的形式。以双方目前针锋相对的事态来看,韩柏决定还是事不关己悠哉游哉,能不得罪人最好不得罪。不过,既然宋玉昆已经把话题挑明,那就只好硬起头皮说上两句,所以,他清清喉咙说道:“这个……这个问题嘛……我看还是再考虑考虑。毕竟嘛!这个……宋政委的观点不是没有道理……那个,老郭同志的想法也有道理……这个……”

“行啦!行啦!”宋玉昆不耐烦地打断他,对于骑墙派,他是深恶痛绝。

“我来说几句!”一向不善言辞的杨雨却突然开口说话,“我反对向自己同志采用对敌斗争的手段!”

“噢!请说说你的观点。”宋玉昆平静地说道。

杨雨的表情很严肃,脸上充满淡淡的哀愁:“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想过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老韩你把‘四一二’和陈军长联系在一起,我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咱们和陈军长一起共事也有半年多,陈军长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难道你们认为他会是一个向自己兄弟下手的人么?我记得刚来部队的时候,宋政委和陈军长的关系是那么融洽,甚至陈军长有难,宋政委愁得几天几夜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可是现在呢?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你们反倒要自相残杀。你们大家说说看,这正常么?”

宋玉昆望望窗外,没做理会。沉默片刻,他将文件摆放在郭仲良面前:“老郭啊!这是由齐书记亲自签发的文件,他曾多次催促我们领悟精神尽早施行。你们好好看看,看过后再讨论该怎么执行。我们都是党员,希望在座每一位同志都能认真想一想:在党的利益面前你们该怎么做?”

浏览过文件后,性格一向柔顺的杨雨却毫不犹豫站起身,大声说道:“老宋,我不相信这份文件是党的指示,我们党也决不会弄出这自毁长城的事情!”

“杨雨!你难道连齐书记的亲笔签名也不认识吗?你的立场哪里去啦?”宋玉昆瞪着杨雨,有些压不住火。

“我只是尽一个共产党员的本分,实事求是而已!”杨雨悲愤地说道,“当然,我承认党内肯定会有隐藏的‘反革命分子’, 但陈大胆绝不可能是‘反革命’。如果连一起出生入死的同志都不能信任,我们还能相信谁呢?我的意见请组织上慎重考虑,如果你们连陈大胆都要抓,那么顺便把我也抓起来,我愿意陪他一起坐牢、杀头!”

与会者沉默了,宋玉昆瞧着杨雨半天没有吭声。燃尽的烟头轻轻烫伤他的手指,宋玉昆不由微微抖动一下。“好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会后请老郭来一趟……”他收起文件,声音显得很不悦。

郭仲良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得这么复杂,当他听说宋玉昆已将陈卅的“铁杆”支持者全部网罗殆尽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老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没办法,这是齐书记的指示,也是稳定部队的一种手段。”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我姐夫又凭什么要这么做?”

“老郭呀!你是位老党员,在这种非常时期,我希望你能向组织积极靠拢。至于齐书记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很想知道,可是党的纪律你忘了吗?不该你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这也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

“老宋啊!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动不动就拿组织来压人?咱们现在的情况组织上清楚吗?我就不信组织会容不得不同意见。”

“那你想怎么做?难道不执行齐书记的命令?难道任由军队内军阀作风、土匪作风横行吗?老郭啊!你和杨雨现在的观点十分危险,我劝你们赶紧悬崖勒马。”

“老宋!看来咱们是不可能达成共识了。这么办,我们各自将观点向组织上汇报,我就不信上级能同意你这么蛮干?”

“好!就照你的话去做,我没意见。”

“那好,我们回去各自起草材料,不过在组织决定没有正式下发之前,我不希望你办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否则咱俩没完。”

“你放心!我本意也并不想把陈大胆怎么样,他的事情由组织决定。我的工作就是要把军队领导权,完完整整交付给党,如果这样也错了那我无话可说。总之,我宋玉昆问心无愧!”

“你……”郭仲良气得想杀人,有一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如果强行说出来,那意思就是凭你们这几个秀才,能指挥动这浑身是刺的“虎狼之师”吗?

“对了!”宋玉昆突然说道,“齐书记已经调到苏区去工作,你若是找他就不必了。”

“什么?这……”

“我也快调走了。等军队完全被我们掌控后,我就去北平报到。”

“这…… .”突如其来的人事调动,一下子将郭仲良击打得目瞪口呆。

宋玉昆忧心忡忡又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陈大胆的问题已经不是批评教育可以解决,一旦他在军内党内形成势力,受损失的就是我们党的利益。我走之后,以他的土匪作风你们当中有谁能镇住他?是你老郭还是老韩?所以,我必须在非常时期行使非常手段。”

“可是老宋,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老陈也是我党的预备党员,他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吗?在他问题还没有定性之前,你这么对待同志是不是有些过分?再者说了,除非你把陈大胆也抓起来,否则他领兵哗变的可能……”说到这里,郭仲良突然意识到什么,呆呆地站着,不可致信地瞧着宋玉昆……

“你说的情况我不是没考虑过,”宋玉昆长叹道,“本来我还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那天他对我说的话,逼着我不得不早作打算。就算是我对不起他,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向他亲自陪罪。”

“你……”郭仲良大惊失色,“难道你已经对老陈……”

陈卅生了一肚子闷气,回到自己卧室后,先解下佩枪洗了把脸。他想去找凤凰谈谈心,舒缓舒缓胸中闷气,就在这时,凤凰手下的战士进来向他报告,说凤凰凤队长有请。

“她找我?”陈卅觉得巧了,心想,“呵呵!不愧是一家子,想事情都能想到一块去。”当下,他想都未想,跟随这名战士哼着“宋老三”走出了家门……

走到街头拐角,正想回身叫上包二柱,不料一张结结实实的大网将他迎面罩住,未待他做出反应,从墙角冲出七八个壮汉迅速将他扑倒……

“你们是谁?到底要干啥?”事情发生得突然,以至于半天过后,陈卅依然未能从迷雾中清醒。

这几个人没有搭话,牵着五花大绑的陈卅,径直走到一间小屋前面。

“进去!”为首一人命令道。

“你狗日的!还敢命令我?”陈卅正要口出不逊,不料身后有人飞起一脚,结结实实将他踹进屋子。

陈大胆入狱了……

入狱之后,他发现江永、张宝库、朱德彪、梁飞等人全被关在一起,救国军上上下下全体战斗骨干都聚齐了。

“到底是咋回事?”陈卅大声喝问。

“军长!咱们被政委给卖了……”张宝库哭丧着脸喊道。

“嚎什么嚎?有话给老子慢慢说!”陈卅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张宝库平稳了情绪又道:“军长,今天政委找我调查啥问题。我想啊!不外乎就是我和房东小媳妇多说了几句话……这个……就是在一起说点悄悄话办点悄悄事,都是两厢情愿,大不了咱认个错儿就是。可没承想我一进政治部院门,他就叫人把我给绑了。我到底犯了啥错?他凭啥抓人?”

“凭啥?”陈卅现在也是一脑袋浆糊。反复考虑后,他怎么都无法接受宋玉昆是“突发神经”,要把这些平时关系不错的同志一网打尽。越想越糊涂,最后干脆呆坐在地上,默然无语……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得隔壁有人大声喊道:“快放姑奶奶出去!有种你们就真刀真枪和姑奶奶干一仗!背后下黑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卅身躯猛然一颤,一颗滚烫的心瞬间就冰冷异常……“坏了!就连凤儿都被抓了…… 看来真是全军覆没,一窝王八都被人家堵进了灶坑……” kuJzSeFks6lot6Xe4VywtaXu5ikqE5VWOeXY1jB1EeZBXrEKXssrszISKkiLYf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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