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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我没注意……”罗玉浦摇摇头。

“你的话,有两种含义:一,是叫他自由发挥,二,是威胁他必须按照命令执行。”

“我当时的确没有注意,”罗玉浦解释道,“何况我们这些主管负责同志,也不需要向下级把所有的话都解释清楚。”

几位领导点点头,他们一致认为对罗玉浦的询问可以结束了。

罗玉浦被带走之后,丁道恒摘下眼镜开始了总结:“刚才罗玉浦的话相信大家都已经听明白了。这里,我只是提一下个人的看法:第一,罗玉浦所交待的问题到底符不符合事实?不知道各位同志注意到没有,罗玉浦所交代的内容,与我们的调查结果相比较,大体上是一致的。特别是在关键环节,经过我们对当晚值班人员进行调查核实之后,基本上是没有出入的。因此,我个人认为罗玉浦的回答是可信的。第二,关于那封手令的问题。经过技术部门的鉴定,他们认定交到陈沂生手中的那一份是经过别人修改过的。造假的人很高明,这份伪造过的手令基本上是天衣无缝,就是熟悉罗玉浦的人也未必能识别真伪。因此,我们怀疑是否有专业人士参加了这个预谋。第三,究竟是谁想暗害侦察连?一般来说,作案要有个动机,那么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我想来想去也没捋出头绪,原因是作案的人实在是太高明了,他用一百多条人命来掩盖他的最终目的,使我们看不出他到底想要害谁?不过,我个人的观点,还是认为他攻击的主要目标是陈沂生。原因我就不解释了,以陈沂生的性格,得罪人那是在所难免的。

这里,我还有个疑问:究竟是谁想要害他?和这个案件相关的涉案者中,罗玉浦在押,通讯员和黄春雨黄连长牺牲——死因比较可疑。最后的一位就是军部王泊江王主任。据罗玉浦所交代,他的作战手令曾经给王泊江看过。不过,王泊江矢口否认了这一点。这样,我们就不能不怀疑王泊江本人的可靠程度。众所周知,军内首长的命令交由其他领导过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王泊江本人还是作战室主任呢?据我们调查,那天在作战室的只有罗玉浦和王泊江二人。如果王泊江否认他看过手令,那么,这就是本案最大的疑点和突破口。

然而,我们下手晚了一步,王泊江已经在下班的途中被人杀害。目前,地方的公安干警同志正在追查凶手,相信法网恢恢,凶手迟早会被绳之以法。案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可以很痛心地说,所有涉案的人员已经无法再给我们提供任何线索,线索彻底中断了。据上级领导的指示,特别是陈司令员的批示:本案无论拖到何时,无论涉及到谁,一定要彻底追查下去,一定要给死难的烈士们一个天理公道。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设立专案组对此立案调查,一切只能从头抽丝剥茧彻底排查了!”

“我同意老丁的意见!”北京领导说道,“大家都看到了,一百一十四条人命哪!不还给这些为国捐躯的烈士一个公道那还有天理吗?我们党还怎么取信于民呢?怎么能不寒了那些基层普通战士的心呢?所以,这个案子一定要查下去,不仅仅是为了配合中央刚刚下达的《清理领导班子‘三种人’的问题》指示,也是为了保证军队的战斗力和稳定性。”

北京领导的讲话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列席这次会议的代表纷纷表示支持和配合专案组的工作。于是从这一天起,“28事件”便被列入X军区重案要案之首。

从那次会议之后,纪涌泉知道罗玉浦是在劫难逃了,无论他有罪与否,他已经在军队内部彻底臭了。他怎么也不肯相信一个军长就这么完了蛋,事情的突然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就在他心思不定,左思右想的时候,秘书给他送来了两份文件。一份是Y师刚刚结束的工作会议决议,另一份……当他漫不经心打开一瞧,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从背后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捂在哨兵的嘴上,就在他惊魂未定,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的时候,一把尖刀从左肋无声地刺入他的心脏……黑影将这个哨兵轻轻放在地上,除下他的武器装备,迅速撤离……

“血腥味?有血腥味!”一个Y军叫道,“赶快发警报!”“噗……”他的话音未落,脑盖便向后“突”地一跳,粘稠苦腥的液体,喷了队友整整一脸。

“嗒嗒嗒……”队友的冲锋枪弹划着拽光射向面前的丛林……

“扑通……”缺了顶盖的尸体栽进了旁边的壕沟……一朵水花混着泥血灌溉在岸边的飞机草下……

一把匕首轻轻从背后伸到惊魂未定的Y军颈下……Y军的眼睛向下瞥了瞥……他甚至清晰地瞧见握住匕首的手背上那颗小痦子……“噗……”匕首就在他眨眼的瞬间,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脖子被自己右颈动脉喷射而出的鲜血惯性地向左弹了一弹……“该死的中国杀手……”这名Y军临死前,曾经努力想看一眼送他上路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然而,力不从心,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好似被吊在了半空中,来回悠荡着……

陈东直到控完Y军的最后一滴血,才从半空将他扔在地上……解开腰间的环扣,如狸猫一般从绳索上轻轻跃下,随后收回抓在头顶榕树干上的飞抓。瞄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冷一笑……

“在那儿!”闻讯赶到的Y军巡逻队喊道。

“咻咻……”几十颗炽热的子弹将最前排几个士兵撞得倒飞出去,就在他们双膝跪地的一瞬间,昏黑的夜色中传来了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小心!”Y军正要举枪还击的时候,带队的班长不小心接到了一捆冒着青烟的手榴弹……“轰轰轰……”。

因贪生怕死跑在最后的士兵艰难地抬起头,晃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强行定住震颤不止的双眼四下看了看:很万幸,没受伤还活着的只有他一个。杀手已经不见了踪影,为了确保万一,他在土里多呆了几分钟,直到尿急才不得不拱动身子,依依不舍地从土堆中爬出。为了确保安全,他解开裤子蹲在了路边的土坑上。借用女性小便姿势的同时,举着抖动不止的AK-47高度警戒着四周所有的危险目标……

尿撒完了,尽管这泡尿全尿在了他的脚面上。一手提裤子一手举枪喊道:“你出来!我看见你了!你身高1米65……”他用Y国普遍的身高想要诈出陈东。可是他忘记了一点——陈东不是杨雪龙,他根本就不懂Y国语。

原本陈东并没有想杀他,看见这么一位比较猥琐的男人,他觉得弄死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自己一生之中最大的耻辱。可是这个Y国人叽里呱啦喊个没完,即象泼妇骂街,又象流氓挑衅。想放他一马的心情已经被这小子给严重破坏了。“妈个X的,有枪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吗?”陈东不再犹豫,拔出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扣动扳机……

Y军增援部队赶到了……场面实在是太过于血腥。强烈的气味熏得几个未成年的新兵一阵阵地干呕。

“十一个人!他一个人居然干掉十一个人?”带队的排长惊呆了……

陈东刚刚踏进中国的境内,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扑倒。还没等他拔出匕首,老陈喊道:“别动!是我!”

“老排长?”陈东吃了一惊。

陈沂生将他扶起,仔细打量一番,还好,陈东完整无缺。

“你个狗日的,谁叫你自作主张?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

“排长!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再说……呵呵!你不也来了吗?想必你是看到我留下的标记了……呵呵!”

“严肃点!”老陈瞪了他一眼,“说实话,干掉了几个?”

“总共也就.....二十多个吧!妈的,原本想干掉他114个鳖孙子,嗨!肚子饿了,只好先收收手回来吃口饭再说。”

“噢?看来不饿你还回不来是不是?有能耐你就在Y国就地解决粮草问题呀?”

“不行啊!Y国人民也不富裕。你瞧瞧他们部队吃的——玉米粒子炖野菜,咱们这边的猪都不碰。”

“耶喝?看来你小子还真去他们厨房转悠过。”

“排长!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

“别废话!赶紧跟我回去!”

“不行!我还没杀够呢!你不知道我玩得有多过瘾?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合法杀人的机会,你还不让我尽尽兴?”

“尽兴?你还敢尽兴?你知不知道你学校已经追到咱们团部来了?现在就等着拿你个现行!妈个X的,原来你小子是旷课跑出来的,你是不是想叫学校把你开除?”

“啊?这个……”陈东看着老陈没敢多说话。

“你先跟我走!”老陈拉起陈东直接就奔向丛林……

“老排长!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陈东越走越奇怪,“你不怕咱俩一起触雷呀?”

“放心,这一带没有地雷,我来的时候查过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咱们去哪?”

“别啰嗦!帮你消灭‘罪证’。对了!注意周围环境。目前这里还不太安全。”

“是!”陈东愉快地答应了。

两个人转来转去,最后转到通往烈士陵园的山路上。大约在夜里3点左右,老陈领着陈东翻过了陵园的外围墙……

“排长!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记住!别人盘问起来,就说你一直在陵园悼念战友明白了吗?”

“谁信哪?”

“你管他信不信?”老陈生了气,“他们还能来这里查你怎么着?我和你们学校的人说了,说是从前天起就没见你从陵园出来过。你要是不把这个谎圆了,这不表示咱们上上下下合伙欺骗学校么?到那时还能有你小子什么好果子吃?”

“排长!你不会说别的地方吗?噢!这里……”陈东一指阴深恐怖的墓地,“谁大半夜的还有心情留在这里?精神不正常啊?”

“少他妈废话!谁叫当时团长象老子审儿子似的审我?我不是一着急就顺口这么一说嘛!不管怎么说,你小子要想不被拆穿还想继续念你的书,就委屈这一宿了。再说,咱们平时训练的时候不也没少出入坟茔地吗?”

“可我还是没明白念不念书和在不在坟地有什么区别?”

“废话!为了悼念战友逃学说明你小子重情义,根据这一点,你小子就不会被开除。可要在这里培战友呆上两宿,没准学校被你这份情义一感动,只给你一个不装档案的处分……”

“你当学校领导是傻子?他们真会相信我?”

“那就看你装得象不象?老侦察兵了,该怎么装不用我教你吧?总之,你绝对不能承认去过Y国!”

“好吧……!”陈东苦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还愣着干啥?赶紧把武器处理掉!”老陈解下陈东身上的弹药,两边看了看,身边金玄和的坟墓比较偏僻,“赶紧挖坑!”

两个人刨完坑已经是汗流浃背。老陈躺在金玄和的坟前向陈东讨了一根香烟。

“东子!和玄和道个歉吧!这么晚了咱们也没叫他安生!”

“好的!”陈东默默地抚着战友的遗照……

“玄和!打扰你了,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东子渡过这道难关。再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来看你们……”老陈毕恭毕敬地磕下几个响头,脱下身上的新军装把枪支弹药包裹起来。想想又觉得不对,顺手用帽子罩住带有消音器的手枪,并一同揶进了包裹——没办法,当兵的人视枪如命,不忍心把枪直接埋进土里。

陈东从包里取出雨衣,又缠了一层……

“你还真把玄和当成了保管员哪?”老陈瞪他一眼。

“不是的老排长,”陈东解释道,“这雨衣上有Y国孙子的血。”

“噢……”

两人忙完,天快亮了。相互看看,都觉得象做了什么亏心事。

“排长!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咱们可说好了,别到时候对不上茬!”

“我知道。”

“你小子……”

“排长!我毕业之后还跟着您!”陈东发自内心地喊道。

“不用了!”老陈回头向他笑了笑,“你们都长大了……该自立门户了。”

“不!我就跟着您!”陈东语气极其坚决。

老陈还是摇着头,突然,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对了!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我已经递交了转业报告!” Dgz4FJCrzbVjcArQ62IgmcX0Kl8xG30fRYsbbaaFqTa4QDQ1pKwZEIjcC0W3MM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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