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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的夕颜与死后的夕颜

《见立夕颜》
铃木春信,1767年。

朝颜是牵牛花。夕颜是葫芦花。

葫芦花开为白色,宛如妙龄女子孤芳自赏的笑颜。

但是夕颜在一千多年前的《源氏物语》里,是一位散发着乡土气息的青春女子。夕颜花喜欢开在不干不净的壁脚墙根,光源氏因此为该花定下宿命的基调:“真可怜,这肯定是薄命花。”同时,他即摘得叫人怜爱的白花,送给夕颜。显然,风度翩翩的公子喜欢上了这位早已不是处女身的夕颜了。不过,夕颜本身就是薄命花一枝,最终被妒忌的六条妃子生魂作祟害死,成了恐惧的怨灵。

不过,在春信的笔下,夕颜复活了,夕颜再生了。而且复活得如此的堂皇,再生得如此的靓丽。神定地走出颇有气派的柴门,橙白相间的夕颜花爬满篱笆,开得热情。缓缓而行的夕颜满怀喜悦,右手纸扇。虽然还是那么的青葱,好像时间在她身上停滞,但骨子里透出立天立地的质感。

显然,这里有两个夕颜。一个是死之前的夕颜,不显山水,命如朝露,就像荒野丛草中的一朵夕颜花。一个是死之后的夕颜,鲜艳夺目,煞是可爱。春信谙熟复活的宗教意味,让受尽炼狱之苦的夕颜,用黑色的外袍袭身,就内敛且暗示了再度死亡的惨烈感。生灵不死,是说存于反复的生生死死过程之中。

这就是春信的所谓“见立”。见立,在日语中意为文学艺术创作手法中的借代和用典。对典故的再诠释,对经典的再发挥。春信的不可多得,从这里显现。或由此故,日本邮票在1981年,刊印发行了春信的《见立夕颜》。 JsLi83Hz/qFOkDvuZqv8+1P8S7EOV91rmJG/qWy1BY4RhPqiG8ssSLQL1dteRl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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