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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彼岸的冷漠与温情

也许,改善女儿与我的亲子关系,并借此修通和重构自我一直是我潜意识里强烈的动机和内心深处的执着信念。2002年我放弃了自己职业升迁的大好前景,陪女儿远渡大洋,在新西兰求学,一待就是5年。

真正是“无知者无畏”,年近40的我,一开始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一落地,我和女儿分别进入不同的学校学习语言,曾经“自信”地以为自己多少还是有些英语底子的,谁知道,第一天,经过听、说、读、写的测试,我没一点悬念地被扔到了初级班(此后,我再也不敢在任何人面前炫耀我的英语专业专科文凭了)。我以一个“全残废”的起点开始了异域他乡的新生活。

为了尽快地适应国外的生活和过语言关,最初的一两年里,我都是和女儿租住在老外家,真正是只要一睁眼,看见的、听到的、说出来的一定是英语,其实,梦里咕哝着英语的场景也是经常的事。

在出国之前,我跟女儿的关系很“僵”,从我眼里看她,几乎发现不了什么优点和可爱的地方,所以,她也很少从我的脸上看见“慈母般的”微笑、鼓励和怜爱的目光,我们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亲昵的肢体互动。我跟她的对话,除了日常生活当中必要的协助外,其他的除了要求还是要求,剩下的就是指责。结果不仅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倒让我们的关系更加糟糕和恶化。

在国外,除了我们彼此,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上课回来后,我们只能待在一间屋里,睡在一张大床上,身体不舒服了,心里郁闷难过了,开始还能自己憋着,时间长了,只能向彼此倾诉,寻求彼此的帮助。慢慢地对彼此的了解、理解、情感的牵挂也越来越多。

在一次雅思口语考试时,因为话题是围绕着歌曲《Silent Night》来展开的,考官Kathy在考试之后,把我引荐进入了Baptism Church带领的奥克兰小组。此后几年中的每个周末,我几乎都是和他们在一起度过的,他们也抽专人给我辅导学习《圣经》。后来他们还希望我接受“洗礼”成为真正的“基督教徒”。

国外生活 5年,值得回忆的东西很多,为什么会想讲这一段?我想,参加教会活动的经历大概为我日后“专职”心理学工作打下了思想基础。我们从小接受的都是辩证唯物主义教育,而宗教的东西都是唯心主义的,但有时候,哲学、宗教以及心理学,它们对人的影响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的工作学习之余的另一项社交活动是参加lifeline的公益服务。那天,我下班开车回家,车内的收音机里播出了一则广告,大意是lifeline招募志愿者,广告声情并茂,激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于是前去应招。招募活动是在晚上进行的,现场黑压压的,聚集了二三百人。面试之后也就百余人被录取,被录取者每周参加一个晚上以及周六上午的培训,授课老师大都来自香港青山医院。课程有概要的理论讲授,主要是技术的反复实践练习,练习的时候两人一组,两三个月之后又进行了一次淘汰,录取了四五十人。再后来的培训实际上是团体成长小组,我印象比较深的是让每个人画“生命树”,画完之后,挨个进行分享。前后持续约半年的培训结束之后,我们才被允许跟着督导见习,然后是在督导的陪伴下实习,最后是自己单独值班。参加值班的新人,每周值班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参加学习或者小组讨论。

到现在,我只记得带我的督导老师是一位来自台湾的全职妈妈,衣着得体,人很和善,讲话轻柔,语速慢但清晰准确,与她待上一会儿,会不自觉地被影响到,音量和语速也会降下来(与此同时,焦虑的情绪也应该有减轻),她陪伴 3个孩子上学,在来之前自己也有不错的职业。她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带我一起值班的时候,我看我的专业书,她在我身后一旁默默做自己的“功课”。

当年被培训的时候我是稀里糊涂的,后来的系统专业学习让我了解到,当时的培训内容主要局限于“人本主义心理学”的范畴、无条件积极关注、来访者中心理论、同理心等。 Po5sm+ysodkHDAqgvaM9X1qfyV76dpe9T572epThRwboIZbQjzLSUyuSgoy7Wv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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