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当你读到这篇文章时,依然会看到我在2018年的挣扎。
2018年3月张沛超同学在CAPA大群里邀请15位同道共同写一本书,我是最后一个看到并响应的。当时我很有意愿参与,年初刚跟一些同道分享过自己的职业成长经历,2015年还接受过江光荣老师安排的访谈,觉得借此机会整理一下应该不难,也是件挺好的事儿。
没想到入群之后我就进入了逃避、退缩的状态。外在因素有很多,忙着工作、培训和生病,最主要的是内心冲突激烈:一方面很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和成绩,但另一方面也非常害怕暴露自己,顾虑重重。撤不能撤,写又写不下去,我被彻底卡住了。
憋到实在受不了,我去求助了吴和鸣老师。我曾在中德班上听曾奇峰讲,武汉忠德心理医院(原中德心理医院)吴和鸣做的咨询最多,已经超过一万小时。当时我就心生敬仰,那可是我的奋斗目标啊。两年前,孟馥老师通过微信把我介绍给吴老师,没怎么聊过,可我深信,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在那里。
“等我安排。”
看到吴老师回复的那一刻,我禁不住泪流满面,放声大哭。好久没有这样痛快地哭了,心里的郁闷散开好多。
小时候看过一个美国电视连续剧《大西洋底来的人》,曾无数次幻想,当我深陷困境,当我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呐喊,会有人从地球那边游过来,或者像超人一样从天而降,拯救我、安慰我,引领我走入幸福之境。这个幻想一直藏在我的心底,有时只要想到它就是一种安慰。
现在,托互联网的福,当我陷入困境,只要勇于求助,敢于展现自己的脆弱,再耐心地等一等,就会有人切实地伸出援手,而非仅在幻想中。这是我从事心理咨询最大的收获之一:一个真实、友好、安全的支持系统已经建立起来,在自助无效时,可以召唤很多良师益友。
两天后,我第一次通过网络见到了吴和鸣老师。
“我听了之后觉得很有意思,你呈现的这个问题是我们大家都有的,特别是我。我把这个叫作薄脸皮的自恋,很典型的,很想准备好,惊艳地登场,但总也等不到那一天,很难受。这个毛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得好的。”
耐心听完我的倾诉,吴老师一语中的,我破涕为笑。
“能不能就是碎片化的写作,把一个个的点很好地呈现出来,不是那么结构化,但很真实。”
吴老师出的主意深得我心,我打算把原始的博客素材和现在的反思结合起来写,就这么办了。自己走出来的这条路,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写。以下的楷体字部分摘自我的博客或微信。